正如最開始的猜測,六年級沒有課的那些時間,根本不像學生們期待的那樣可以盡情地放松休息。即使距離考試還有整整兩個學年,但是面對教授們的要求,她們不得不像去年那樣拼命用功。
而且功課本身也比以前難得多,赫敏發現大部分教授都在一定程度上抛開了教材,所教導的知識也不再像前些年那樣局限于課本,她們所講述的東西變得更加深奧。
這樣的課堂,就連聰明的萬事通小姐都偶爾會感到吃不消。在變形術課上,就有幾次不得不舉手請麥格教授重複她的指示。
去年那如同雪崩般的家庭作業也沒有因為酷暑而停止,一張張羊皮紙堆在圖書館的桌子上,随着每天課程的進展增增減減。
但赫敏今天不準備再留在圖書館寫作業了,休息室也不行。在隐約察覺到幾道從書架邊投來的目光後,她果斷把課本和作業一股腦地塞進書包,無視周圍的學生轉身離開。
謝伊沒法預言到每一件事的發展,所做的推斷也不會總是正确。再聰明的人面對日漸複雜的局勢也會感到力不從心,她畢竟不是真正的預言家。
讓赫敏産生這般感慨的倒不是因為謝伊之前發過牢騷,像是食死徒的行動、伏地魔的動向、又或是英國人的謀劃這類“重大事件”。其實,僅僅隻是她親愛的女朋友有些錯估學生們的反應而已。
在謝伊看來過了近兩年,再加上前兩屆學生已經陸續畢業,現在應當不太會有人關注那場存在于記憶中的舞會。隻要她們不刻意提起,舞會上那堪稱驚世駭俗的告白場景也不會有人再去留意。自然,食死徒因此通過她關注到格蘭傑夫婦的概率會降低,也能盡量避免那些危險的想法影響到赫敏對未來的規劃。
很可惜,或許是經驗上的不足,又或是幾乎沒人在謝伊面前表現出異常的态度。總之學生們的反應并不如設想的那般簡單。
上學年末尾由于隻有赫敏在校,再加上艾瑟爾的照顧、烏姆裡奇的幹擾以及學業壓力,學生們對流言蜚語的興趣也跟着壓力減弱。但今年不同,就算有斯内普當上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信息壓着,高年級學生仍對謝伊回來當教授的原委抱有一定的好奇心,而過去那場不同尋常的戀情同樣也在不經意間回到交談聲中。
面對這些讨論,首當其沖的便是格蘭傑小姐。
上學才一星期的時間,赫敏就在禮堂、過道、休息室等各種地方感覺到針對自己的讨論。她有想過憑借“級長”的威壓禁止學生們讨論,但仔細思考就會發現這可能隻會讓流言愈演愈烈。
最終赫敏選擇坦然面對,或是自行避開。
開學那些天她對謝伊說過,自己并不願意在辦公室裡多留,就算少有人知道房間的位置也一樣。可惜想象與現實總有差距,這間天文塔上的房間确是代替圖書館成為她能安心學習的場所。
當然,為确保安全,赫敏十分小心地将哈利的隐身衣借了過來,這會兒她正躲過拆吊燈的皮皮鬼走向樓梯。
真該警告皮皮鬼不能拆吊燈的螺絲,赫敏遊有些憤憤站在台階上,盯着皮皮鬼等它離開。要不是她現在披着隐身衣,肯定要立馬制止這危險的行為。
過了好幾分鐘,終于等到皮皮鬼心滿意足地穿牆而過。赫敏繃着嘴準備重新把吊燈的螺絲擰好,她正擡起手比劃,側邊牆壁卻忽地飄出一道人影。
注意到那片虛無的靈魂,赫敏連忙停下動作祈禱回來的幽靈不是皮皮鬼。
灰得透明的身形不消片刻便穿進樓道,赫敏注意到它看了眼吊燈,又四處轉過臉觀察。當幽靈準備飄然離去時,赫敏忽然一鼓作氣地收起隐身衣攔了上去。
“你好,格雷女士,我想請問——”赫敏的表情有些緊張,一想到腦海裡那些猜想,說話就有些磕磕絆絆的,“我是說,能打擾你一點時間嗎?”
幽靈那獨特的透明形體讓格雷女士的表情顯得模糊,但赫敏保證她從那副晦暗的表情中看到了一種深沉的态度。
“是關于我的朋友,你可能聽說過他的名字,哈利,哈利·波特。”
聽見這個問題,格雷女士深沉又笃定的表情掠過一抹詫異:“我對你的朋友并不了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