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柏還想開口,林輕頌趕忙開口,“還是讓娘管着吧……”
這下輪到衛柏愣了一下,歎了口氣怪自己怎麼忘記交代家裡的親緣關系了。
“阿頌,我父親母親還有祖母都已不在了,這家裡隻有我們兩個。”衛柏說着還在暗怪自己沒說清楚自己家境呢,隻見林輕頌呆呆望着他,眼中已然蓄淚。
吸了吸鼻子,林輕頌身體前傾,輕柔地把自己的手塞進衛柏的手心,說話帶着些哭腔,“以後我陪着你,”頓了頓,突然有些羞赧,“以後或許不止我們二人。”
衛柏心頭一片滾燙,眸光閃爍晦暗不明,反手握住林輕頌的手,摩挲了一會兒,低頭吻了上去。
柔軟的唇落在自己粗糙的手上,林輕頌不禁想收起手往後縮了縮,衛柏察覺到他的動靜,擡起頭望着他啞聲說:“我喜愛至極。”
呼吸微微一顫,兩句出自衛柏之口的“我喜愛至極”在這一刻仿佛重合了,林輕頌此刻才完全明白,原來那日衛柏的意思就是他心悅于自己。
目光流轉、眉目含情,嘴唇嗫嚅,林輕頌小聲說自己也是。
心頭猛的悸動,衛柏臉上笑容燦爛,迅速把銀子推到林輕頌面前。
林輕頌沒有接過,隻是順着先前衛柏的話說:“既然是我管家,那你是不是得聽我的?”
見衛柏點頭,林輕頌輕笑一聲,接着說:“那這錢我們一起管。”
拗不過自己夫郎,衛柏可不想因為這事兒吵架,隻好點頭。
互通心意後,二人都面帶笑意算着今天的花銷。總共花了二錢銀子,菜肉花了一錢并七十五文,醫藥鋪子裡抓蓮子、百合、紅豆各二兩花了二十五文。
把待會兒要給的豬肉錢三十文分出來,現在二人手裡有二錢并七十二個銅闆,還有壓箱底的大頭一百零九兩銀子。
把一百兩銀子裹好,衛柏帶着夫郎把包袱放回原位,剩下的林輕頌隻肯拿四兩銀子和那些銅闆,其他的五兩銀子還是裝在錢袋子裡給衛柏日用。
二人剛歇下來坐着就聽見了敲門聲,衛柏讓林輕頌先歇着自己去開門。
早上是坐牛車來的,買的菜都是衛柏一個人提的,自己哪裡說的上要歇着,林輕頌站起來說一起。
看門發現是送豬肉的,林輕頌轉身快步走去廚房搬了個大木盆出來,衛柏正在和屠戶打探供肉賣肉的行情,聽見動靜回頭連忙接過木盆。
确認豬肉和豬骨都沒差錯後,林輕頌把先前準備好的三十文結了,李屠戶接過來又數了一遍确認無誤後拱了下手才道别。
清洗完這些葷貨後衛柏沒忙着做菜,現在日頭上來了,做着一身汗,吃着也一身汗。兩個人合計着晚上再做豐盛點,中午簡單吃一點。
話是這麼說,有條件衛柏肯定舍不得見林輕頌簡單對付午飯。和屋子裡正在做刺繡的夫郎說了一聲,衛柏才出門去糧店買大米和面粉,順便買了罐醋。
剛收完針,林輕頌就聽見動靜了,一進竈房就看見了的買回來的大米和白面,又看了看衛柏發現他沒面紅耳赤流汗才放下下來。
知道夫郎擔心,衛柏露出一個帶着安撫意味的笑,說是店裡的夥計推車運回來的。
說着讓林輕頌去屋裡歇着,午間吃食做好了再叫他。
見夫郎走了,衛柏才拿出剛剛去買的兩支紅蠟藏在放米面的牆腳後面。
買來的荠菜雖然不多,但也夠做兩人份的馄饨餡兒。
想着做馄饨的湯底不能差,衛柏轉身拿了條豬蹄,先前豬肉攤子的環境就挺幹淨,賣的東西除了豬頭上的毛沒處理幹淨,其他的都挺幹淨的,也免得衛柏還得費功夫燎豬毛了。
衛柏翻出砂鍋放在火爐上,把豬蹄剁碎後又找出買菜的時候老婦人搭的兩塊姜,拿了一塊後洗淨切片。把豬腿和生姜片放進砂鍋,加水沒過再大火煮出血沫、浮沫,撇掉後撒鹽小火煨煮。
剛撤掉幾根柴火,衛柏就洗手開始揉面,在面團醒發的時候把荠菜切碎,又切了半斤的豬前腿肉剁碎。
剁着剁着衛柏突然想起來家裡糯米和雞蛋都沒有,加快手腳剁好洗完手拎着李嬸之前提來的籃子就出門了。
李嬸家的門是敞着的,衛柏在門口叫了兩聲李福安就出來了,“叔,我來買點雞蛋。”
“嘿,你這小子啊,還是回來了我們才安心。”李福安笑罵一聲才叫李春花出來。
李春花一出來就拉着衛柏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發現一切安好才松了口氣,“等着,嬸子去給你拿。”
看着李嬸的背影,衛柏連忙喊:“拿二十個就夠了嬸子!”
趁着這個時候衛柏和李叔說了聲就去糧店買了半斤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