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天譚利上門的小插曲,衛柏和林輕頌今天有意無意地也瞥向譚利的飲品攤子,自然沒有錯過譚利的表情變幻。
衛柏遞給夫郎一個安心的眼神,說:“沒事,等會兒回家去和如松哥商量一下,得解決這個隐患。”
林輕頌聽了了内心平靜了許多。
今天的三缸冰粉也賣的差不多了,還有好些人趕回家拿碗過來裝着帶回去的。
今天生意好,沒到午間就賣完了,衛柏匆匆去交剩下的租金和攤位木牌。
正欲轉身被掌櫃的叫住了,“衛老闆,僭越提醒一句,樹大招風。”
衛柏腳步頓住,轉身朝章懷文拱手道謝,随後急沖沖地走了。
章懷文又看了眼攤位上魂不守舍的譚利,搖了搖頭,低頭繼續撥弄着算盤。
回到家推車就放在院子裡,二人轉身就往李家走去。
今天李家肉攤上來了個大主顧直接要了半邊豬肉,李如松早早就收攤回家了,李家一家人見衛柏二人急急忙忙過來以為出了什麼事。
一問才知道是譚利那人賊心不死,還惦記着冰粉的事兒。
見李如松等人眉頭緊皺,衛柏率先開口說自己已經有了想法。
見大家都看着自己,衛柏開口說:“我找那個租攤的店小二打聽過了,那人名叫譚利,家住城南石子街,生性好賭,他母親治病的錢都被他偷去賭沒了,就是因為好賭現在還是寡人一個,輸沒錢了才來擺攤。”
一聽還是個賭徒大家更是感到不齒。
李春花聽着那老嬸子的遭遇還唏噓了幾句,李如松見母親愁眉苦臉連忙把在一旁獨自玩耍的小牛拉過來。
小牛一臉懵的被爹拉來拉去,又突然被奶奶抱住,呆愣一下還是一把回抱住李春花,糯糯地喊道:“奶奶!”
“哦喲,我的乖孫!”
其他人見李春花這副摸樣随即走到院子裡。
“聽說他還欠着那賭坊莊家幾百兩銀子,我想從這位莊家入手吓吓譚利,讓他不敢再動歪心思。”
鎮上人家一年到頭安安穩穩過日子要花十幾兩銀子,衆人聽見幾百兩的債錢均是一臉震驚。
林輕頌更是愕然,幾百兩就這樣輸出去是他從來都不敢想的。
衛柏見林輕頌如此,安撫性地撫了下他的背。
李如松從小被教導得很規矩,賭坊在他的人生中從未占據過什麼篇幅,聽完衛柏的話有些擔憂。
“如何下手?衛老弟,三思而後行,沒把握的話咱們就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切勿因小失大。”
李福安隻是敲了敲煙杆,沉默看向衛柏。
衛柏從前雖是孤家寡人,但自從來了大啟,他不僅遇見了他的愛人,還遇見了這些照顧、擔心自己街坊鄰居。
衛柏淡然一笑,看了眼林輕頌,說:“這是自然,畢竟現在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若是還需要打探消息的話可以找街邊的乞丐,他們消息最靈通。”
見衛柏心意已決,李如松開口提醒了一句。
衛柏點點頭,又說了今天打算和林輕頌回門看看,想借一下李家的牛車。
李如松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在巷子裡教他駕了會兒車。
李春花聽到動靜後連忙招來衛柏和林輕頌,告訴他倆回門應該帶點什麼,又責怪衛柏不上心,說着怕林輕頌介意又找補了兩句。
見相公沒有說話,林輕頌開口解釋說:“嬸子,我們是去給我親娘上香,那些回門禮沒必要帶的。”
李春花啞然,隻是拉過林輕頌的手紅了眼眶。
說好午飯後來借車,又拒絕了李家的盛情邀請,衛柏和林輕頌就回家做午飯了。
聽衛柏問自己想吃什麼,林輕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想吃涼面。”
做個涼面費不了什麼體力和時間,就算林輕頌說要吃滿漢全席衛柏也會給他全做好擺上。
把剩下的幾根黃瓜用井水鎮上,林輕頌就站在竈邊看衛柏揉面團,不知不覺視線從面團轉移到了衛柏的臉上。
見衛柏看過來,林輕頌倉促轉身,“大中午的,我去接着把那個錢袋子縫好,正好給你添個替換的。”
衛柏有些不知所以,隻是操心說:“走路小心點别絆倒了,别繡久了啊!”
“知道了!”
林輕頌快步走到房裡,捂住胸口長舒了一口氣,才開始翻出沒做完的錢袋接着縫,面上平靜,隻能從餘紅未消的耳根看出些端倪。
天熱面團雖然醒得快,衛柏還是趁着這個間隙從推車上拿下一口缸洗淨,又取了些冰粉籽開始揉搓。
繡好“柏”字最後一針,林輕頌收拾好針線打算去切黃瓜,見衛柏在搓冰粉一時疑惑。
“等會兒帶些給張家兄弟,還有些給李嬸他們,這麼熱的天讓大家都松快松快。”
用力揉搓着,衛柏頭也不擡地說。
了然後,林輕頌切完黃瓜絲開始熬紅糖水,端出來鎮上又問花生碎和小湯圓要不要也弄一點。
花生碎還剩了些,小湯圓倒是不夠了,衛柏想着說道。
想着相公忙着搓冰粉,自己不會這個但是會搓湯圓啊!林輕頌随即請纓說自己去做湯圓。
夫郎少有這樣活潑的模樣,衛柏哪有不答應的,隻是說:“熱水在火爐上,兌些涼水和冰糖,用兌了糖的溫水搓湯圓,有點甜味就行,太多太膩,”
林輕頌聽了忙不疊點頭,正打算走又被叫住,“搓好小湯圓放着就行,等會兒我來煮。”
林輕頌不解,煮個湯圓也出不了什麼事,以為衛柏認為自己連煮湯圓都不能勝任,林輕頌面露惱色。
看着夫郎臉色變化紛纭,衛柏不知道他又想哪兒去了,輕聲哄道:“等會兒我不是要煮面條?燒一道火就行,再說了,今天賺來的錢夫郎可還沒數呢。”
被哄好的林輕頌臊紅了臉,匆匆丢下一句“知道了”就進竈房搓湯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