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并不隻有忠實的老顧客,還有本着不信邪的想法過來試試的新顧客,此時隻當聽了個笑話,心中卻忍不住好奇這一間飯館送的吃食又是哪般模樣。
衆人涮着肉菜,卻忍不住頻頻看向後門。
一陣吵嚷,專心吃飯的食客循着衆人視線望去,疑惑道:“這是哪家公子?好似沒見過。”
有知情人低聲應道:“這我知道,我前幾日恰巧在城門口見着了,他是和閻家公子一同從京城來的,大抵是京中的少爺!”
聞言有人驚歎,有人保持懷疑,這位公子穿着确實華貴,可這隻能看出家境富庶,直到沈常樂和閻昭走進來才不得不信。
“樓上甲包房。”
現在包房已經不再用木牌了,總共就三間,況且包房還要多收些文錢,若不是食客講究或是情況需要,一般都是在大堂内吃,因此林輕頌隻記下食客的姓名和訂包房的時間,再略記下面孔便可。
這才過了多久啊!
裴逢幸心中感歎,此刻見食客衆多才明白店内生意多麼火爆,不禁慶幸自己當初時間挑的好。
按捺住歡脫的性子,裴逢幸壓住朝人家桌上巡視的想法,面不改色直奔二樓包房。
沈常樂見他動作慌忙,很是不解。
閻昭低聲解釋幾句,換得未來夫郎的一聲清笑。
“嗚!”若不是禮節拘束,裴逢幸真想手舞足蹈來一段兒。
激動過後有那麼片刻的尴尬,還想維護自己在沈公子面前的形象來着,動作緩慢擡頭一看——閻兄正持公筷伺候沈公子呢!
乖乖!真該讓京城那群胡亂揣測沈公子的人看看,這分明是閻兄對沈公子喜愛的不行好嗎?!
閻昭回京複命,種種證據攪得上下官員不得安甯,好在聖上肅清之心堅定。
後風波漸息,京中待嫁之人蠢蠢欲動。
堂中有官員提及自家有女或子待字閨中,聽聖上揶揄,閻昭适時道出父母已回鄉安享晚年,自己也願為家鄉效力,若有案情,自己随時可以趕赴京中領命。
有官員驚恐,說:“閻大人如何抗拒婚事也不應說這等氣話啊!”
唯有朝堂之上那人忍不住眯眼,沉聲道:“阿昭,這就是你與朕說的有事相求嗎?”
朝中官員齊拜求聖上息怒,唯有閻昭無奈一笑。
聖上見他那副春心萌動的神色,爽朗大笑,“看來你小子是真栽了啊!那位小哥兒不知是何等神聖,竟收服了你這個混小子!退朝後來禦書房,朕拟旨,允了!”
......
這還是兄長與自己講述的呢!裴逢幸當時聽了個樂呵,到了青禾縣見了二人相處的情形食之無味,好在還有一間飯館!
見對面的小子臉色變幻,閻昭心中感慨還是個小孩兒,難怪他阿兄不放心,裴安也是個能忍的,也......挺禽獸?
三人分為兩波,氛圍和諧。
門突然被推開,裴逢幸呆呆看着門口,不緊不慢撈起了早就放下去的雞爪。
說起這雞爪,衛柏起先要喚其為鳳爪來着,隻一次脫口而出就被夫郎捂嘴了。
雖是在家中,林輕頌仍是走到門口探頭探腦,确認沒有動靜才闩上門,神色焦急又忍不住責怪道:“當今皇後才能稱鳳,怎能稱雞爪為鳳爪?!若是叫有心之人聽了,怕是有殺身之禍。”
林輕頌前半句話一出,衛柏便知道自己大意了,再三保證自己以後三思而後行。
“吃火鍋也不叫我們?!”顧知溫滿腔怒火破門而入,跟進來的宋清又後撤開一步,向閻昭表明與自己無關。
“宋叔不是押着你在家和夫子探讨學問麼?”
閻昭話一出口顧知溫瞬間就萎靡了,給裴逢幸看得一愣一愣的,轉頭看向閻兄和沈公子,見他們二人神色平淡甚至還噙着一抹笑意,就知道眼前咋呼的人和自己玩得來。
“一起吃麼?”
宋清和顧知溫早就頻頻瞟向那個生面孔,閻昭不叫他們居然帶了個新人?
介紹過後,二人有些恍惚,閻兄不愧是自小去京中打拼的人!
萬千埋怨盡化作敬意。
此般,一桌人就聽着裴逢幸感情充沛講述閻昭在京中的事迹。
“酸豆角炒肉沫?”聽着夥計的介紹,食客們紛紛停下筷子。
不比吃火鍋的霸道香味,點了飯菜的食客早就聞到酸豆角炒肉沫的香味,口舌生津,夥計适時遞過勺子——酸豆角炒肉沫拌飯,果真酸爽鹹香!
“衛老闆和林老闆真是大方舍得啊!”
聽着店内常客的誇贊,本着看熱鬧的新客偷摸讪讪一笑,藏住自己那點心思,專心享受這份補償。
确實是比對面大方啊!
......
飯後顧知溫與裴逢幸已是稱兄道弟、不分你我了。
突然看見縣令、縣丞和縣尉都在門口,剛結拜的兄弟都愣了一下,在場除了閻昭,幾人都看向裴逢幸。
聽見前廳吵嚷的動靜,衛柏沒當回事。
“相公,快來!”林輕頌語氣急促。
衛柏停下手上的動作,趕忙出去,“怎麼了?”
剛踏過那扇門就感受到陣陣聲浪。
“恭喜啊衛老闆林老闆!”
“恭喜!”
道賀聲不斷,衛柏有些茫然,閻昭走近解釋兩句他才明白。
縣令托舉着閻昭交給他的聖旨,在場所有人皆伏跪聽旨。
宣讀完前半部分縣令頓了一下,看了眼貼近的閻沈二人,了然于心接着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