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逢幸聽紀談這麼說,眼神從砂鍋上移開,滿目期待。
見他這樣,紀談頓了一下,心中斟酌是否合适說這話,世子的婚事可不是自己能輕易調侃的。
“紀叔你怎麼不問我?”
這話一出,在場四人俱是一頓,但想想裴逢幸和閻昭三人早已兄弟相稱,就沒有糾結這個稱謂了。
“呃,那個,逢幸怎麼還不開竅啊?”既然都被人家叫叔了,紀談也沒有再叫他世子,再叫世子不就顯得生分了麼?
在裴逢幸開口之前閻昭就捂臉了。
“當然是因為裴安還沒成婚啊!做兄長的不開竅,我這個做弟弟的開竅了豈不是不給他面子?”裴逢幸揚着小臉說的頭頭是道,最後自我肯定說:“我真是太為我哥着想了!”
話音落地,場面凝滞。
這小世子和他們互相調侃可以,可這大世子......
閻昭點頭笑着稱是其他三人才附和。
“還得是閻兄啊!婚期傳書給我阿兄了吧?”見閻昭點頭裴逢幸更加起勁了,“到時候咱們就給我哥灌酒,逼問他!作為他最親近的人我怎麼能對他的人生大事不管不顧呢?”越說他的表情越凝重,并積極向在座幾人尋求認可。
完蛋,這下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
宋清、顧知溫和紀談面面相觑,閻昭心中惋惜千年鐵樹開花但碰見了個沒心沒肺的。
“裴兄與我年歲差不多,不急。”先穩定好裴逢幸,閻昭轉移話題說起為何沒和小幺一起來。
聽見小幺顧知溫這才反應過來,“等等!”
見大家目光都被吸引過來才鄭重提問:“錢叔家的生下來就是咱們這輩最小的了,以後小幺是誰啊?”
見他一本正經還以為有什麼難題呢。
宋清大手一揮,“這還不簡單?一個叫沈小幺,一個叫錢小幺呗!”
“以後你們不許叫他小幺。”借此機會,閻昭宣布道。
“我看你是被沈小幺沖昏了頭腦吧?你是假的閻昭兄!”
沒管發瘋抓狂的顧知溫,其他三人都含笑看着閻昭,心下有沒有揶揄就不得而知了。
恰好夥計上菜才中止了這場鬧劇。
“衛兄。”
“衛兄弟。”
屋内五人同時幾乎異口同聲,上菜的張明智和周時予都頓了一下,這是個什麼輩分?
衛柏哂笑一聲,“各位請坐,我隻是上來有事相商,至于這個稱呼......咱們私下随意叫喊,若是大庭廣衆之下,你們盡量喚我衛老闆吧。”
這是衛柏能想到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沒問題,不知是何事值得你特意上樓一趟?”
這不是閻昭誇大事實,是事實确實如此,若非情況必要或是商讨要事,衛柏輕易不會打擾他們用餐。
聽見關門聲衛柏才開口說了自己的憂慮。
頃刻間,大家的臉色都有些凝重。
“動身之前我兄長就為此事上本數次,在朝堂上都不知與他人争辯多少回了。”
裴逢幸沮喪過後雙眼放光,感慨道:“衛老闆你和我阿兄一樣目光長遠,做什麼都能成功的!”
閻昭也沒有隐瞞,說确實有流民四散,但尚且可控便沒有發生大規模的遷徙。
......
不想将氣氛變凝重,得到肯定後衛柏轉而介紹起桌上的飯菜,“其他都沒什麼好說的,這湯就是火鍋的菌湯,其他也都是店内上過的菜,隻有這鮮兔鍋是個新鮮的。”
聽着衛柏的介紹,衆人蠢蠢欲動的手終于動了起來。
“難怪叫鮮兔鍋呢!真嫩真鮮啊!”
“衛老闆你能把店開到京城嗎?”
對于這些激動的反饋衛柏隻是笑笑,他對現在的日子已經很滿足了。
“你們吃,我下去忙了。”
“衛老闆辛苦了!”除去對美食沒那麼熱衷的閻昭,其他幾人頭紮在碗裡齊聲道。
衛柏上樓前和林輕頌打過招呼,因此林輕頌也一直惦記着。
“怎麼去這麼久,是什麼憂心事嗎?”知道衛柏主意多,林輕頌不安問道。
不想這個時候讓夫郎跟着一起憂心,衛柏安撫幾句,說不是什麼要緊事,就是問了幾句婚期和婚宴的安排。
說起這個林輕頌也起了興緻,他還沒見過大戶人家的婚宴呢!
倒完洗腳水衛柏就見夫郎拿着兔毛和鞋樣對比裁剪,于是放輕動靜走近,見夫郎裁剪完才開口說出自己的憂慮和上樓的真相。
沒想到林輕頌隻是含笑看了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