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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四的變形課上，麥格教授宣布了聖誕舞會的消息。

舞會，舞伴，美麗的裝飾激發了濃厚的節日氛圍，也攪亂了許多學生的心，突然之間，好像每個四年級以上的人都對舞會特别癡迷。女孩們成群結隊在走廊裡聊天，吃吃笑着、竊竊私語，談論聖誕節晚上穿什麼衣服，在男生經過時尖聲大笑。

男孩們也在私底下交換意見，互相打探對方的目标，請教經驗，把它當成寝室夜談的重大話題之一。

“我想邀請拉文德。”西莫傻笑着說。

拉文德是一個喜歡粉色蝴蝶結和各種小飾品，熱衷占蔔算命看手相，總是一驚一乍的姑娘，哈爾覺得她有點傻乎乎的，不大聰明。

好在西莫也沒有很聰明。

“你們挺登對的。”他真心實意地說。

“可是我聽隔壁的迪安說，他也想邀請她。”羅恩插嘴道。

“迪安？我不擔心他，”西莫揮了揮手，看向哈爾和哈利，“隻要你們兩個都不打算邀請拉文德，我的勝算就至少有百分之六十以上。呃，你們有别的人選，對嗎？”

“是啊。”哈利心不在焉地說。他的心思已經飛到了斜對面的拉文克勞塔樓。連拉文德都有兩個追求者，又會有多少男孩在舞伴的名單上填上秋.張的名字呢？她是那麼美麗，人緣也很好。

哈爾悶笑起來。西莫完全不必擔心他會造成什麼威脅，他準備邀請赫敏——一個和拉文德完全相反的姑娘。

這個決定在他聽完麥格教授的要求後就想好了。舞伴是一個超越正常社交距離的位置，他不在乎那天晚上挽着他的女孩是不是足夠漂亮，在人際交往上，他遵從慢熱的慣性，而赫敏是他最好的異性朋友。

如果她沒有心儀的目标，他們可以作為朋友共同參加舞會。如果她和哈利一樣有了打算，那也不意味着他沒有機會。首先，她不一定能稱心如意，其次，他知道他絕不是那種拿不出手的舞伴。

當然，若以上都行不通，他就在來邀請他的人裡挑一個五官端正，舉止大方的女生，或者他也可以帶一個低年級的學生去舞會，就當自己日行一善。

後面這些想法飛快地在他腦海裡轉了一圈，被丢到角落裡。他還是更希望赫敏答應他，和一個聰明的，互相信任的人度過聖誕宴會比花心思讨一個陌生人歡心要愉快得多。

“你們都想邀請誰呢？”西莫又問。

羅恩說他想找一個他能找到的最漂亮的姑娘；哈爾說還沒想好；哈利沿用了他的借口；納威說沒人會答應他的邀請。

他的悲觀吓到了他們，剩下的時間他們全都開始安慰納威，說服他相信至少會有一個低年級姑娘願意跟着他去舞會轉轉。

“無論如何，你得快點行動起來，”西莫鼓勵他，“好姑娘是不會等人的。而且早點邀請，即使被拒絕你也有機會再找下一個。”

這句話很有道理，哈爾不打算拖延他的，并且他發現，抱着這種想法的女生也非常多。就在第二天，他好像走到哪兒都能碰到一個想邀請他的女生，嚴重影響了他自己的邀請計劃。

“嗨，哈爾——”

“你好，波特，我想——”

“你現在有舞伴的人選嗎？”

一部分是出于他個人的魅力，一部分則來自哈利。哈利今天毫不遲疑地拒絕了一個前來邀請他的女生，他那副決絕的姿态使一些追求者打起了退堂鼓，有些自覺沒有希望當勇士舞伴的姑娘轉而瞄準了哈爾，準備走曲線救國路線。

還有一小撮布斯巴頓的姑娘，她們所采取的策略令人驚訝。她們往往結伴而行，攔住那些被選為目标的男生，邀請他在她們之中挑一個。

布斯巴頓的姑娘個個出色，身姿動人，步伐輕盈。淡金色的頭發，黑色的頭發，亞麻色的頭發織成散發着鸢尾花香的雲海。大多數人的虛榮心在被佳人們圍繞時達到了頂峰，幾乎很難拒絕她們的要求。

“不好意思。”哈爾說。他今天這句話說了很多遍，輕車熟路了。

散發着鸢尾花香的雲海飄走了。

“剛才那幾個姑娘還不夠漂亮？你到底打算要一個什麼樣的人當舞伴啊？”羅恩瞠目結舌。

赫敏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介于冷笑和悶哼之間的聲音。

“她們英文說得不好，我不會法語。”哈爾解釋。

“如果我是你，我甯願花上兩星期學學法語。”羅恩捶胸頓足，“那之前那個三年級赫奇帕奇女生又要怎麼說？她長得多可愛。”

他說的是一個淺金色頭發，藍色眼睛，奶白色皮膚的女孩，像一個豐滿的櫻桃奶油小蛋糕。

“啊，的确，她是很可愛，可她朋友剛好問她要一份魔咒作業，很簡單的題目，她隻得了一個A。”哈爾回憶了一下他的拒絕理由。

羅恩的目光一下變得深遠。什麼人在挑舞伴的時候還要考慮對方的作業水平？同時，他也對他口中的“簡單”報以懷疑。

“我要開始同情你的舞伴了。”他聳了聳肩，小聲嘟囔道，“聖芒戈精神科應該給你留一個床位。”

哈利哧哧發笑。

“笑什麼，你也是！”羅恩沖哈利說，哈利也拒絕了不少女孩，而且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我倒要看看最後你們要跟一對什麼樣的角色跳舞。”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哈爾假笑着說。

他會盡早找個時間單獨跟赫敏談談。也許明天晚上就是一個好時機，家養小精靈協會将在那時進行每周一次，僅有會長和副會長參與的廚房訪問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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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你不打算邀請他了？”

在金妮的有着淡淡花香的床鋪上，赫敏和金妮各自坐在一角。她們拉上帷幔，施了隔音咒，好盡情地談論秘密話題。金妮拿出一瓶亮閃閃的粉色指甲油，一面翹着手指塗着，一面關心着赫敏的舞會進展。

“昨天剛宣布舞會的消息，今天他就拒絕了十個，我可不想這個數字再多一個。”赫敏抱着一個抱枕，一隻手氣憤地在空中做了個左右橫切的動作。

金發的黑發的紅發的，藍眼睛灰眼睛棕眼睛。不隻是她有一雙好眼睛，女孩們都有判斷力，把各個年級的優秀男孩數得清清楚楚。

從第一個女孩出現開始，她就陷入一種古怪的緊張之中。就像被一把上了膛的手槍抵住腦袋，不知道子彈在第幾個彈槽。

他會答應；他不會；扣動扳機；她存活了；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