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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黑乎乎的人影跳出花叢,他們從哈爾身邊跑過時,他注意到他們幾乎是披頭散發。斯内普繼續向前轟開一叢叢玫瑰,卡卡洛夫緊跟着他,花園裡頓時傳出了許多尖叫。
事情很明顯,在他和赫敏研究仙子種類的時候,有另外一波學生在充滿激情地研究人體構造。這就是斯内普為什麼突然跳出來,帶着一副貓捉老鼠的神情......哈爾不快地皺了皺眉,他早已對斯内普的冒犯習以為常,但這次就像是被馬蜂的毒針蜇了一下,尖刺離開了,那種令人害臊的,帶有下流意味的揣測作為毒液遺留下來,破壞了自然輕松的氣氛,也使花園的風景黯然失色。
“沒想到這兒有這麼多人,”他将小仙子放在一片葉子上,非常含蓄地對赫敏說,“你覺得我們應該回去嗎?”
“是的,我想我們已經出來有一會兒了。”赫敏立刻附和道,斯内普的潛台詞同樣讓她感到既惱火又尴尬,急切地想轉移話題,“不過,為什麼卡卡洛夫會和斯内普在一起?”
卡卡洛夫一向隻待在德姆斯特朗的船上,很少進霍格沃茨城堡。他和斯内普相識,并且看起來頗有交情,倒顯得不尋常了。
“臭味相投吧。”哈爾飽含惡意地說。在哈利被選為勇士時,卡卡洛夫的表現談不上有風度,第一場給哈利打分打得也低。刻薄,偏心,再加上德姆斯特朗一貫對黑魔法暧昧的态度,卡卡洛夫簡直是斯内普的孿生兄弟、靈魂知己。
赫敏有些遲疑,這番回答裡個人偏好和主觀臆斷占據了大部分。
“不對?要不然這麼說,物以類聚?”他笑起來,“有些友誼建立的基礎是擁有共同的敵人。假如卡卡洛夫想了解克魯姆的對手,斯内普可以說出哈利的一百個缺點呢。”
“很好,照那樣看,卡卡洛夫永遠不可能認識真正的哈利了。”她武斷地說。
他們開始往回走,激烈地數落了一番魔藥教授加德姆斯特朗校長的詭異組合,暢想哈利在第二場比賽中保持領先,天馬行空地推測金蛋的秘密,并在是否繼續依賴巴格曼這一決策上産生了分歧。赫敏堅持應該自己先努力,但哈爾認為本來讓哈利參加就已經不公平了,何況其他人也不會傻乎乎地遵守規則。
辯論持續到城堡門口,門縫裡飄來的音樂強調了今晚的主旋律,金蛋的議題自然而然地被扔到了明天。
“聽,裡面演奏的是《鷹頭馬身之歌》。”赫敏熱切地說。
“嗯......什麼?”哈爾貧瘠的音樂知識受到了挑戰,他露出一種在赫敏看來十分可愛的疑惑微笑。
“沒什麼,我是說,”她大膽地抓住他的手臂,一雙眼睛閃着令整張臉都熠熠生輝的神采,“去跳舞吧,我不想錯過它——”
避開幾對躲在門廳陰影裡親嘴的學生,他們重新回到禮堂,回到空曠了許多的舞池之中。海格與馬克西姆女士已經不在這兒了,他們的缺席使留在舞池裡的人們享受了寬敞的空間,藍紫色裙擺随心所欲地劃出圓潤的弧度,時而像朵花似的綻開,時而輕輕貼上淺綠色禮袍一角。
俚語,雙關和玩笑填補了音樂的空白間隙,棕色和綠色的眼睛對視着,微笑着,赫敏不記得自己到底轉了多少圈,或是發出多少過分活潑的笑聲,唯一明白的是,如果用一個詞來概括這一晚的全部感受,那就是“完美無缺”。
不過,這完美隻存在于他們之間,有些人今晚過得并不開心。
午夜十二點,古怪姐妹結束演奏,哈爾和赫敏并肩往外走時,哈利和羅恩也離開了捂熱了的闆凳。
“舞會多麼有趣啊,是不是?”羅恩歎着氣說。
“如果你們沒能享受到這份樂趣,那不是我們的錯,”哈爾明知故問,“是誰被舞伴甩了?”
羅恩為自己挽尊:“噢,我不怎麼喜歡她,剛巧她也是,而且我不覺得跳舞有意思......真難以置信,你們竟然跳了一晚上。”
“而你們就坐在桌邊,吃了一晚上點心?”赫敏反問。
“還有看你們跳舞。”哈利若有所思地說。秋和迪戈裡跳了一整晚,他不想看見他們,又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在視線的遊移間多少注意到了哈爾和赫敏。
他看到了跳舞時哈爾是怎麼微微傾身遷就赫敏的身高同她說話,赫敏又是怎麼仰起臉,緊緊挽着他的手臂,他們神色自然,身姿挺拔,不遜于芙蓉或塞德裡克那兩對外貌極為出色的男女,當他們一起大笑,旁若無人的姿态展露無疑,讓坐在底下的他感到更加孤獨。
“可不是嗎!”羅恩聳聳肩,“除了坐在下面看,又有什麼事好做呢?不過也不算毫無收獲,你們想不到我們散步的時候不小心聽見了什麼,海格和馬克西姆女士——”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附近沒人,才壓低聲音把聽到的全部内容告訴他們。原來,海格有一部分來自母親的巨人血統,可是當他詢問馬克西姆女士的血統來自哪一方時,馬克西姆女士卻堅稱自己隻是骨架子大,他們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