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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真的開着摩托車回霍格沃茨。哈利本來是這麼以為的,但小天狼星在一座山頂上停下來。他關了發動機和燈,長腿支在地上。
哈利從車座裡爬起來,張望着附近的景色,認出這是他們去年看魁地奇世界杯時爬過的白鼬山。
“我們要在這裡等鄧布利多,”小天狼星掏出懷表看了一眼,“——開車需要四五個小時,還是福克斯方便——啊,現在快到十二點了。你怎麼樣,哈利?有什麼地方疼麼?剛才太緊急,我沒有查看你的情況。”
“我沒事,”哈利說,他現在幾乎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你今晚怎麼會來呢?“
“我其實前兩天就到霍格沃茨了,鄧布利多把我叫回來以防萬一,”小天狼星說,“還記得我跟你們說我之前在尋找失蹤妖精的下落嗎?那會兒我就追到了小漢格頓附近——就是你今晚去的地方,沒有靠得太近,怕打草驚蛇。所以今晚我們找你确切的位置還稍微花了點時間——”
“那閃閃是怎麼回事?還有潛伏在霍格沃茨裡的食死徒——”
“恐怕小天狼星對這些知道的不多,他總是在霍格沃茨外忙碌,”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鄧布利多從山頂另一頭走來,福克斯栖在他的肩頭,他一隻手臂上挂着昏迷的閃閃,還提着一個大鐵籠,幾隻妖精躺在裡面呻.吟着,“我想我們回去就能知道真相了,走吧,我們新認識的這些朋友需要治療,還有你,哈利——”
鄧布利多向他們伸出另一隻手,福克斯扇動翅膀。
一陣溫暖的火焰将哈利包裹,他渾身的疲憊似乎都消散了一些,片刻後,他又回到了那個來過好幾次,空間寬闊的校長辦公室。
那裡已經有了不少人,斯内普和麥格教授、弗利維教授站在一邊,龐弗雷夫人正對一個淡黃頭發的男人念咒,他被捆在房間中間的一把椅子上,低垂着頭,呼吸微弱。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看向斯内普。
“再等一會兒,他現在還不能承受吐真劑。腦震蕩,斷了三根肋骨,又中了至少五個鑽心咒——”斯内普的嘴唇撇了一下,“——至于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你得問另一個波特了,鄧布利多。”
“什麼?”小天狼星喊道。
哈利迅速在房間裡尋找起來,在教授們左側的幾把椅子上,他找到了目标。哈爾、赫敏和羅恩都灰頭土臉地在那邊坐着。哈爾靠着牆壁打盹,聽到聲音,他擡起頭,睜開眼睛——哈利發現他臉上還沾着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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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其實并不複雜。哈利消失後,哈爾他們趕緊沖向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在路上撞上了麗塔.斯基特和緊随其後追殺她的穆迪。
麗塔嚷嚷着穆迪有問題——她剛才在廚房撞破他在給小精靈下奪魂咒——然後推開他們跑遠了——穆迪朝他們飛來的魔咒進一步證實了這一點,但不巧的是,哈爾下樓前為了以防萬一特意佩戴了防護胸針,于是穆迪第一下沒能得逞,反而被他近身抓住胳膊,一拳打中腦袋。
論魔咒,他們是退休傲羅(或者食死徒)和在校學生,經驗豐富程度不能相比,但論其他的,一個身體健康、不缺鍛煉的青少年對付一個殘腿老人還是有一些壓倒性優勢的。
他們憑借人數優勢一擁而上,赫敏去搶他手裡的魔杖,哈爾第一時間用左手肘狠壓穆迪的喉嚨不讓他念咒,同時繼續擊打他的頭部,羅恩則别住穆迪那條假腿,使他失去重心。他們壓着他倒在地上——這是腦震蕩和肋骨斷裂的主要原因——這之後當然是逼問穆迪關于哈利的下落,穆迪嘴很硬,哈爾又缺乏耐心——好在哈爾還沒氣昏頭,記得用穆迪本人的魔杖而不是他自己的,所以現在在辦公室被所有人注視着的時候也不慌張。
“他自己弄的,”哈爾敷衍地說,從椅子上跳起來,兩步到哈利面前,“——哈利!”
哈利看到他的臉色很蒼白。這張肖似莉莉的關切的臉讓哈利鼻子一酸,而在他掉眼淚之前,哈爾就已經緊緊地摟住了他。哈利把臉埋在他肩膀上,剛才路上他暫時抛卻的畫面,萊斯特蘭奇漆黑的眼睛、蟲尾巴的斷臂、向他飛來的阿瓦達索命、父母的身影......這些似乎又沉甸甸地堵在他心頭,讓他又想大喊大叫了。
”沒事了。“哈爾說,輕輕地拍着哈利的後背。小天狼星也走上前,摟了摟他們,伸手把哈爾臉頰上的一塊幹涸血迹擦去。
沒人打擾他們,直到龐弗雷夫人說:“差不多了。”
意思是這個淡黃頭發的男人終于脫離了吊着一口氣的危險處境,能夠接受審訊了。
“他就是那個食死徒?”哈利低聲問。
“是,他假扮成了穆迪教授。”哈爾說。他們抓住他後,麥格教授和斯内普也趕來了,麥格教授告訴他們鄧布利多已經前往救援,他們就一起到校長辦公室。不到一小時,複方湯劑的效果失效,假穆迪現出原形。而真的穆迪也被教授們從三樓的箱子裡救出來,送進醫療室。從真穆迪的夏季衣着和虛弱程度來看,他從一開始就被頂替了。今年教他們上課的竟然是個食死徒,說來也十分諷刺——假穆迪表演得天衣無縫,比斯内普還像個老師樣兒,連納威都喜歡他。哈爾隻慶幸他雖然和他走得近,而且幾乎是對他很有好感,但并非完全信任——他既沒有透露魔法攝像頭的設計,也沒有将活點地圖交給他。
“這些也交給你了,波比,今晚先讓它們好好休息吧。”鄧布利多指了指妖精們和小精靈。妖精們從籠子裡出來後就七倒八歪地躺在一堆軟墊上。
龐弗雷夫人變出擔架把它們帶去醫療室。
斯内普上前,掏出一管透明的藥劑,往椅子上的男人嘴裡滴了三滴。
“恢複如初。”鄧布利多又指了指他的胸口。男人睜開眼睛。
“你是誰?”
他雙眼無神,語氣平闆地回答:“小巴蒂.克勞奇。”
“小巴蒂.克勞奇?”赫敏不敢置信地叫道,“可是他應該早就——克勞奇先生出事那天我讀了報紙——他的兒子小巴蒂.克勞奇進了阿茲卡班,一年後就去世了!”
“事實上,我也非常好奇,這就要請小克勞奇先生自己講了。我希望你告訴我們,”鄧布利多和緩地說,“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怎麼從阿茲卡班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