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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帶來的小小麻煩很快過去，哈爾沒有多想。哈利全須全尾地回來，他暫時可以原諒一切，更不用說赫敏和穆迪為他完美地解決了這事——赫敏援引了一道法律（雖然這道法律本身在當時也有争議），而穆迪頂了那五個鑽心咒的名額，正好他也是用穆迪魔杖施咒，這就把他徹底摘了出來。

但他還是輕松得太早了。當哈利接受完治療，在病床上開始講述他與伏地魔對抗的經曆時，哈爾發現那并不适合做一個睡前故事，盡管他做好了心理準備。

哈利講伏地魔怎樣從水中升起，彼得和萊斯特蘭奇怎麼調配複活的藥水。加伏地魔父親的骨灰和不老泉時大家還能保持安靜，一說到伏地魔讓彼得取哈利的血，小天狼星當場跳了起來。

“該死的彼得！”他望着哈利包紮好的左手臂，惡狠狠地說。

“伏地魔用了你的血複活，”鄧布利多的眼裡閃過一道光，他輕輕點頭，“啊，我明白了，這是他吃了一年級時不能碰你的教訓，覺得用你的血能夠破除這種保護。不過，他在複活魔法裡加入了不老泉，這一點倒是很耐人尋味，這是一種具有‘永恒’特性的物質，能使任何接觸它的東西保持穩定。”

“我以為不老泉隻是故事。”羅恩說。

“它的确存在着，隻是很難發現。”鄧布利多說。

“小巴蒂.克勞奇提到他們找到兩個伏地魔，當然，現在隻剩一個了，”哈爾思索道，“這就是他們需要不老泉的原因。但為什麼會出現兩個伏地魔？”

“我有一些猜想，但是還不确定，也許他對自己使用了高深的咒語來保留意識，就像哈利二年級時遇見的日記本。”鄧布利多說，“接着講吧，哈利。”

哈利就接着講下去。食死徒接受召喚趕到裡德爾府；哈利和伏地魔決鬥時的奇妙現象——兩根魔杖相連時，金色的光線，還有那些被伏地魔殺死的人的靈魂出現了，妖精、麻瓜老人、喬金斯......

還有詹姆和莉莉。

詹姆和莉莉？

哈爾覺得自己沒聽清楚，或是在做夢。他的父母已經死了十幾年了，他早就接受了現實。他們的靈魂為什麼會從伏地魔的魔杖裡出來？難道他們一直沒有得到真正的安息嗎？

“我不明白。”他冷冷地說。因為他突然的出聲，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們小心翼翼地，好像他下一秒就會落淚或像小天狼星先前那樣跳起來。但他沒有。他應該感到悲傷，可另一種冰冷的憤怒像拔地而起的一陣風，席卷着膨脹的恨意，把那些脆弱的情緒全部吹散了。

“鄧布利多教授，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們是靈魂狀态？還是變成了幽靈？”

“我正準備糾正這種說法，”鄧布利多的藍眼睛顯得有些難過，仿佛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問，“不，那不是幽靈和真正的靈魂，那是一種回響，或者說，幻影，具有生前的性格和相貌。哈利的魔杖和伏地魔的魔杖有着同樣的杖芯，鳳凰羽毛出自同一隻鳳凰——就是福克斯，它們不會正常地攻擊對方，如果魔杖的主人硬要兩根魔杖争鬥……就會出現這種十分罕見的現象。一根魔杖會強迫另一根魔杖重複它施過的魔咒，伏地魔魔杖下的那些犧牲品就再次出現了。”

“幻影？”哈爾深吸了一口氣。

“是的。詹姆和莉莉有繼續走下去的勇氣，他們不會變成幽靈回來。”鄧布利多輕輕地按住他的肩膀，“但幻影也不意味着虛假，就像那些保存在霍格沃茨的畫像。我想你會願意聽聽他們最後留下的話語。”

鄧布利多向哈利點頭示意，哈利便又往下講。那些從魔杖裡冒出來的身影怎樣在金網邊緣徘徊，伏地魔看上去怎樣害怕他們，詹姆和莉莉的影子一面保護他不受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攻擊，一面關心他和另外一個兒子的日常生活（當然，哈利略去了不能當衆公布的部分）。

小天狼星啞聲補充了另外一些細節，關于他趕到小漢格頓，在裡德爾府窗邊看見詹姆和莉莉，之後又配合他們将哈利救出，回到霍格沃茨。

“那麼，你們是怎麼知道哈利在哪裡的呢？”哈爾問。他在剛才的叙述裡保持着令人壓抑的沉默，直到這時才終于開口。

“說來話長，是你們的活點地圖幫了大忙。”鄧布利多說，“我在地圖上見到了巴蒂.克勞奇的名字，這是一個死人的名字，于是我想要弄清楚怎麼回事。就像你們知道的那樣，他頂替了穆迪，把真正的穆迪關在箱子裡。顯然，今年火焰杯為什麼意外吐出哈利的名字就有了合理的解釋。但他有穆迪的魔眼，我不能派人跟蹤他，便在他身上施了一個會顯示位置的咒語。為了以防萬一，我在哈利身上也施了一個定位咒。這個靈感還是來自于勇士們比賽用的攝像球，我記得其中有一個可以用于定位的魔法。”

“是的，”哈爾說，之前他和魔法協會的人聊過，那個女孩還給他寄來了期刊，“可我記得那不是一個能顯示具體位置的定位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