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走路的背影都好看的過分。
謝從安看到美人就忘了留心,跟着他左拐右讓的也不知到了何處,直到進了一間房舍中,忽然覺得好像有些眼熟,瞄了眼床鋪,臉色跟着一白,急忙上前道:“白蓮花呢?”
此刻良王人已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望向她的眼中依舊是帶着些許的和善笑意,“怎麼這會兒敢靠近了?”
謝從安連連後退幾步,看了看四周,發覺包袱也不在,不免又惦記起嬰癸來。
良王似是瞧出了她心内所想,微微一笑,伸出方才那隻勾了她魂魄的手,卻沒有叫她,隻是用修長的指尖不停換着地方輕輕敲擊着桌上的茶壺,瞧着倒是副惬意模樣。
難道是在等人嗎?
謝從安才想到這裡,隻聽對方突然發問:“想好究竟問誰了嗎?”
她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意思,難道是……嬰癸也在他手裡?
他的人竟然這麼厲害嗎!
也對,他可是逍遙良王,連老皇帝都拿不住的人!
可是良狐狸這個大boss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單獨跟自己對話?
罷了。反正打不過,不如直接攤牌。
謝從安瞬間笑彎了眉眼,一反常态的湊近過去,“主子您要什麼直說就是,何必還親自跑一趟呢?”本想要拿起茶壺倒茶,卻被直接打在了手背,疼的她猛然一縮。
見到她吃痛的模樣,對方眼中的笑意竟也凝了一瞬,隻不過太過迅速,謝從安本人并未察覺,隻是悄悄地又退回去半步,将手背藏在了腋下,淚眼汪汪的看着座上的人,輕輕吸了吸鼻子。
看着這個嬌小玲珑的精緻少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良王又起了逗她的興緻,故意問道:“你有什麼是值得本王親自來的,你自己倒也說說。”
原是玩笑似的一句挑釁,卻突然莫名點透了謝從安心底的那層迷霧。“那個啞小子是你的人?”
敲擊茶壺的手指突然頓了頓,良王半擡了眼皮,口中的語氣似提醒又似警告:“想好了再說。”
就算知道自己那些偷換概念的法子在這老狐狸面前不管用,她也隻能試過了再說啊。
謝從安無奈坦白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來救人的……”
“那你如今打算救誰?”對方跟着問。
謝從安聽了這話,一臉困惑的又看着他敲了半晌的茶壺,好一陣子才明白過來。
啞小子。
白蓮花。
嬰癸。
“三選一啊,啊?”不爽的語氣帶着脾氣一起挂在了臉上,她氣得掐腰跺腳,喊得霸氣震天:“我三個都要!”
良王看着她,輕輕笑了,“憑什麼,呢?”
“憑王爺你啊。你讓我幹什麼我幹什麼。”謝從安慫的十分幹脆,話也接的笃定,“隻要是王爺你說的,我堅決執行,絕對一個字的問題也沒有。”
他不就是想借着自己的身份來搞太子麼,有什麼問題,自己本來也就是被迫死掉的人。如果剛好能借此弄清追殺自己的是誰,說不定也就能順便把仇給報了,也省得後半輩子躲躲藏藏。
拿一個世家女的身份來搞掉一國的太子,這波買賣不虧。
然而,對面的人卻顯然是理解錯了她的意思。
那張過分完美的臉上,往日常見的笑意此刻淡至無影。
“你确定要拿自己的自由來換他們?”
語氣聽着沒問題,卻輕飄的有些古怪。
房間裡似乎有力量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
這詭異的感覺讓謝從安不得不來回想了幾遍,最終認真的點了點頭,甚至接了句:“要命也行。”
望向她的目光中似乎有着一瞬的凝滞,隻可惜這次因為心虛而東張西望的謝從安又錯過了。
待到日後真相大白之時,想起此刻的情形,她不禁扼腕歎息。可惜怪也隻能怪這隻良大狐狸太好看了,她實在是不敢直勾勾的盯着瞧,生怕自己會被對方勾了魂。
不過其實再想想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結果不都還是一樣,管他說什麼都好,自己肯定都會全部應下的,吐槽也隻敢埋在心裡。
都怪身邊那個醋壇子不好哄,若是被他知道了這些過往,少不得又要好幾日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