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進去,我補個妝。”
“你有化妝嗎?我沒看出來。”
羅伯特依言下車。剛好他可以有時間,去調制特别的雞尾酒。
她當然沒化妝。
吸血鬼感官那麼靈敏,光是防曬霜就跟戴了層不能呼吸的面具一樣厚重。
她拉開車座前的手套箱,果然放了避孕.套。
将套子撕開,戴在手上,擦拭了車上留下的指紋。
别墅的客廳放着舒緩的放松音樂,光線明亮到刺眼。
唯有一副藝術畫很突兀,像是後期印象派的畫作。整片都是毫無規律的濃重的紅色污迹,像是腐壞的血液凝成的屍斑。
克裡斯放大人像,拉近距離。
小枝背在後腰的手,覆蓋一層塑料薄膜。
還沒等他看清楚,羅伯特就開始邀請她喝加了料的雞尾酒。
“那幅畫畫的是什麼?”
小枝适時提問。
羅伯特轉向畫作,開始誇誇其談。
她迅速地調換了酒杯。
克裡斯三人松了口氣。
羅伯特毫無防備地勾起陰沉的嘴角,得意地喝下一整杯雞尾酒。
“你……”
意識逐漸沉入黑暗,羅伯特砰地一聲,栽倒在地。
“好樣的!愛洛。”
卡西忍不住歡呼。看來他的保镖團可以省省了。
現在她可以離開了,然後他會教這個色.情狂如何做人。
可惜他的愛洛不是牽線木偶。
小枝不僅沒有離開,還面無表情地把人拖到了不鏽鋼的桌面上。
四肢呈“大”字形擺放,高強聚乙烯繩束縛,打了死結。像待宰的豢養家禽。
愛德華錯把手伸進克裡斯的領口,想捉一把爆米花吃,被克裡斯biu~一聲拍飛。
愛德華悻悻摸鼻:“她冷酷的樣子也好迷人。”
克裡斯隻嫌他一個人像幾百隻鴨子一樣聒噪。擡擡下巴,示意回歸劇情。
羅伯特感覺一陣涼意從頭頂傳遍全身,意識漸漸回歸。費力擡頭,意識到了自己任人宰割的處境。
“愛洛伊絲,你不必這麼做。我知道錯了。我是紐約帝國大學的榮譽教授,我可以給你寫推薦信!你可以加入帆船隊,甚至不用去參加比賽,就可以加分進入大學。前提是我還活着,推薦信才有用。”
嘚嘚嘚,他像機關.槍一樣輸出個不停,顯示自己的價值。
“原來那些不學無術的網紅的名校文憑是這麼來的。感謝你為我解惑。”
小枝做恍然大悟狀。
“隻有一件事,你說對了,羅伯特教授。精神分裂。我的身體裡的确有兩個人。我是小枝,不是愛洛伊絲。”
“xiao chi ……”
小枝翻了個白眼:“發不出中文,可以不用發。”
她将針筒、刮胡刀、消毒酒精還有數個小藥瓶,依次放在小推車上。
“你要幹什麼?”
羅伯特冷汗直流。
“噓,放心,你還罪不至死。這是寵物的化學閹割藥劑。我以金毛的名義買的。不得不說,辱金毛了。當然,我還沒有在人體上試過。”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可以報警,說我性.騷擾,吊銷我的執照。”
羅伯特盡最後的力氣,近乎咆哮着求饒。
他眼睜睜地看着她把Flutamide(氟他胺)、Casodex(康士得)、Nilutamide(尼魯米特)……這些寫着複雜藥名的液體,推進注射器。
小枝見他緊咬嘴唇,提醒道:“不要試圖咬舌自盡,那樣根本死不了,隻會變成啞巴。為了讓你更明白自己的命運。不如看看你的曆任患者,也就是你的小女朋友們。”
她拿出羅伯特的手機,掀開他的眼皮,人臉識别解鎖,翻看他的集郵相冊。
“十六歲、十七歲,還有十五歲,一到十八歲就分手。甚至還有為你自殺的。利用自己青少年心理輔導治療師的職務之便,這種行為,應該叫什麼?我為你發明了個新名詞——擦邊戀.童.癖。如何?”
屏幕前的墨洛溫先生被說得,臉上慢慢染上了紅暈。卡西對比了下年齡差,有點心虛。
她冷漠利落地解開皮帶,褪去西裝褲。
事不關己,克裡斯卻看得口幹舌燥。
“哇~,羅伯特教授,你不誠實啊。你不是說自己牛子很大嗎?怎麼一點也沒有體現白種男的種族天賦?”
小枝無辜地眨了眨眼。
屏幕前的三人不禁低頭。
沒錯,他們天賦異禀。
用刮胡刀和酒精消毒。羅伯特感到沁涼的液體進入身體,藥力還沒發揮功效,胃部已經打結抽搐。
小枝做完一切後,整個人呆立了三秒。
眼神從冷漠切換到猶疑。
她看着自己的雙手,臉上是不敢置信。
“我怎麼會在這裡?”
又望向藥力起效後,惡心嘔吐的羅伯特。
“羅伯特教授?”
羅伯特大喜:“愛洛伊絲?快!打911!”
他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可惜她好像不能接受現實,像隻靈活的蹬羚從别墅跑出去了。
小枝開着他的紅色跑車,開到海邊懸崖。
海風吹拂她精緻的烏黑卷發。
取出行車記錄儀,将車子推入懸崖。
【願望格+2%,共計37%。】
【宿主,你那切換自如無縫銜接的人格表演,今年的奧斯卡之夜,沒你我可不看。】
暗黑與光明,你更愛哪一面。
克裡斯,卡西,劇本都遞給你們了,可别叫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