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纖細動聽的嗓音使用上一點技巧,與正常女聲幾乎無異。
隻是比全孝慈平常的音調略高一些,更多了一些甜美。
文得思不留痕迹的撫摸着光滑柔軟的鞋面,内心暗暗贊歎上天的對這個女孩的偏愛,她的聲音完全配得上這副天賜的容貌。
等等。。。叔。。叔叔?
文得思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僅僅是随意掃過的報表都能快速計算出結果的他,難得也體驗了大腦快速宕機的奇妙感覺。
文得思強忍住回頭用水流仔細端詳一下自己倒影的欲望,他比弟弟也才大了五歲而已,二十六可也算得上是青春年華。
既沒有失去男人最寶貴的容貌,生理機能也正在巅峰不遠處,還擁有了很多黃毛小子沒有的社會地位與龐大資産。
怎麼,怎麼就到了被青春期少女叫叔叔的地步了呢?
文得思有些僵硬地低頭看向面前的漂亮女孩,絕望地發現:
還穿着小兔子蕾絲蓬蓬裙的全孝慈,叫自己這個身着沉悶純色西裝的陌生人叔叔,還真是毫無違和感。
實際上全孝慈在開始做任務之前還是校園裡的學生,稍微腦子靈活一點的都懂得叫叫姐或者哥拉近距離;
但對于缺乏社會經驗和生活常識的一部分人來說,隻要是比自己年齡大的社會男士就隻知道叫叔叔了。
還帶着清澈愚蠢的全孝慈已經解開了兔耳小包的的扣子,拿出全咪咪為了今天這身公主裝扮精心搭配的小兔子紙巾。
可是對面的帥叔叔卻停滞着沒有動作,全孝慈疑惑地歪歪頭,叫了一聲:
“叔叔?”
沉溺在年齡焦慮之中的文得思反應過來,再次聽到這聲甜甜的叔叔有些難受,好在他比高中生多有的五年社會經驗也不是白來的。
文得思微笑着把鞋子放在地上後,又把它推向離全孝慈更近的的一邊。
接過帶着淡淡香氣的卡通圖案紙巾,文得思借着坐到位置上機會,把舍不得用來擦手的紙巾塞到了外套口袋。
當然,這次他頗有心機地選了更近一些的椅子。
全孝慈拿紙巾吸着綁帶上的水,弄好後終于穿上了鞋子。
為了表達感謝和避免尴尬,他主動搭起了話:“叔叔,你也是來參加校園祭的嗎?”
文得思幾乎是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沒有在開口的第一時間發出苦笑。
穩住了情緒之後,他将錯就錯,拿出“叔叔”的派頭和全孝慈聊了幾句。
你來我往之間,兩人互換了姓名。
當然全孝慈放松下來也沒有忘記自己現在的僞裝身份,隻告訴對方自己叫小慈。
感受到氣氛好轉的文得思生怕對面的女孩誤會自己是來看孩子的已婚人士,趁機說道:
“要是我弟弟也有像你這麼懂事有禮貌就好了,我從一開始就想要個妹妹,誰知道是這麼個臭小子。”
全孝慈能感覺到,雖然對方是在嗔怪弟弟,但是聽得出來兄弟二人感情應該很深。
被冷凍技術保存着軀體的自己,早就沒有什麼家人了;時間的長河湮滅一切,而自己能夠幸存到現在,到底是微小的幸運還是最大的不幸呢?
文得思敏銳的察覺到小慈潋滟的眸子裡似乎有着水一樣的悲傷,他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所以我剛剛就想說了,小慈也應該叫我一聲哥哥嘛,我的弟弟好歹也算是你的同齡人。”
對方調侃的話語使全孝慈又忍不住紅了臉,天哪!
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蠢事!沒弄清楚年齡就随便叫人家叔叔!我還以為是誰的爸爸保養的比較好呢!
連連道歉的全孝慈捂着發燙的臉蛋,絕望的覺得,自己在午夜夢回都會被此時的尴尬折磨了。
文得思帶着笑意的低沉聲音擋住了全孝慈的道歉,短短幾句話,他就能看出來面前的女孩是非常羞澀純真的孩子,心思又敏感細膩。
如果貿然發出兩性關系的暗示恐怕對方聽不懂,就算懂了也隻會感到困擾。
這種情況下,做一個成熟知心的大哥哥,幫助女孩解決課業和人際交往的苦惱是非常不錯的解決辦法。
文得思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剛剛良好的交談氛圍增添了他的自信。
他相信自己在閑聊出顯露的風度,和低調不失奢華的裝扮足以證明自己配得上就讀于貴族學校的學生。
而使他頻頻出現在财經雜志上的英俊外表,是最後一把利器。
少年人的悸動大多來源于外表,文得思對這些不感興趣,但不代表他沒有品嘗過優越外表帶來的紅利。
恰恰相反,文得思太清楚巨大财富和俊美外表的好處;
當一個男人隻擁用其中一樣,這個社會已經足夠他如魚得水;
當一個男人同時擁有這兩樣,縱使他是大腦空空的下流蠢貨也有無數狂蜂浪蝶把他捧上神壇。
在已經完全擺爛的文得凱的身上,這一點得到了非常好的印證,更何況文得思早已經過了需要用衆星捧月證明存在價值的時期。
他認為男人最性感的部位莫過于聰慧的大腦,而有一副英俊的皮囊正好可以錦上添花。
出乎意料的是,當文得思提出交換聯系方式的請求,卻得到了柔軟又堅定的拒絕。
“不好意思啊文哥,我不太方便。”
文得思在人際交往中還從未吃過敗績,出乎意料的事态發展讓他難得顯露出驚愕:
“為什麼呢小慈?是男朋友不讓加嗎?”
【小慈,你跟他說對就可以了,不然他可能還會糾纏你】
全咪咪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它不放心全孝慈自己執行這次任務,打了報告脫離了倉鼠軀體,以量子形态附着到全孝慈的個人意識中。
“不是的,是我自己不想啊”
全孝慈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拒絕不夠有效,他拒絕了文得思,也拒絕了全咪咪。
在古地球的時候,全孝慈也經常被女孩子搭讪。
她們的目的各不相同,有很多都隻是覺得漂亮的像洋娃娃的男孩太少見,全孝慈也基本不會拒絕。
而那些對他抱有性緣關系上期許的女孩子也很容易辨别出來,全孝慈就不願意給她人帶來不切實際的希望,隻要簡單的說出拒絕就可以了。
對方下意識提到:是伴侶在阻止你嗎?這種問法全孝慈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慢吞吞地低頭,看着自己穿着那件在出門之前自己越看越喜歡的裙子,又擡起頭看着本來友好儒雅的大哥哥。
是因為我變成女生了嗎?他輕輕地在心裡對自己說。
因為變成女生,所以連全咪咪都認為我應該應和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