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無聊。”
“好了,想好你要問我的問題。”沈傑英揭開瓶塞,拿小鑷子取了花,送到嘴裡嚼幾下,咽了下去。
還真是簡單粗暴啊。晨曉盯了沈傑英幾秒,“為了檢驗你說的是不是真話,我要摘下你的墨鏡。眼神是心靈之窗嘛,你介意嗎?”
沈傑英嗤嗤道:“你第一次摘的時候難道有向我征詢嗎?”
晨曉忍住笑,“那你自己摘。”
沈傑英一擡手摘了,兩眼靜靜地看着她。她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看看時間,料瞧他也沒什麼變化。
又過了十分鐘,晨曉試探着問:“香水專題你是故意拖着不完成的?”
“是。”他眼皮不眨。
“為什麼?”
“因為這種事很無聊。”
“那,你家保險櫃密碼是多少?”
“123321。”
“最後一個問題,8月13日晚八點四十,你有沒有——”續下去,“對我進行非禮!”
“沒有。”他看上去毫無波動,真正問心無愧似的。
晨曉不由一噎,“真的沒有嗎?你沒有進我房間?扯掉我浴巾的人也不是你?”
“誰闖進你房間了?還扯掉你的浴巾?”他整個人奇異起來,用一對玻璃彈珠樣的大眼睛圍觀她。
晨曉羞憤不已,臉也漲得通紅,“你就回答我,你有還是沒有。”
“沒有。”
早知道不問了,現在他全知道了。晨曉可以肯定這是她人生中最羞恥的一幕。
沈傑英斜溜她一眼。他是香水專家,有的是辦法混過去。
他腆着臉追問:“诶你剛剛問的那問題什麼意思啊?誰非禮你了?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不知道?”
晨曉臉埋進掌心,“你不要再問了!”
“沒可能啊。如果真的有采花大盜之類的,我不會察覺不出來。有沒有可能是你記錯了?”
晨曉擡起臉,放下了戒備,“我也覺得很奇怪。問題我什麼東西都沒丢啊,我事後還去醫院檢查過,也沒什麼問題啊。你說會不會是拍照狂那一類的?”
“這很簡單。我托人去查下監控。但是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也許你隻是把夢境和現實搞混了。”
晨曉不說話了,低埋着臉,沉默一點點從掌隙裡漏下去,半晌,她開口了:
“我也覺得是。”
沈傑英信服地點頭,循循善誘道:“總而言之我很抱歉,尤其還發生在在法國的期間。”
“算了,不說了。你回去也記得把保險櫃密碼改一下。”
沈傑英真的笑了,“滕晨曉,你是不是傻啊。”
“友情提醒你不對嗎?還是我把你家偷光你就開心了。”晨曉相了相後視鏡裡的自己,面色已恢複如初,“我要一瓶變種花,作為幫助你的交換。”
“可以。”沈傑英打開車抽屜,裡面還放了一瓶備用。
“這次香水試驗跟變種花有關系嗎?”
“嗯。”他不過随意一答,為的是要她相信,“試驗就定在明天吧,宜早不宜遲。”
“明天不行,我媽約了紀傑來家吃飯,估計還有下午茶的。”
沈傑英沉吟了幾秒,“紀傑?就是你的那個前男友?”
“嗯。”
冷哼一聲,“怎麼?相親不順,歸降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真的很反感相親,尤其是長輩撮合的相親。”
話到嘴邊咽吞回去,他反語道:“也是。你這人既沒主見又沒腦子,這麼快就又要跟紀傑複合了。”
晨曉剜沈傑英一眼,“我隻是不想我媽再給我介紹奇葩的相親對象而已。”
“哦。”他意味深長地瞥眼,“懂了。那我下周再聯系你吧。”
晨曉點點頭,小心翼翼揣好瓶子,一開車門走了。
沈傑英睨着後視鏡裡消失的那個小點,暗罵了一句:這個紀傑怎麼又跑出來搗亂了,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