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曉莫名心頭火起,“我閑的沒事跟你發神經?”
沈傑英也不慣着她,道: “對,你閑的沒事吃炸.藥了,說活才這麼沖鼻子。”
晨曉皺了皺鼻子,婉轉了态度,“不好意思啊沈先生,我昨晚沒睡好。”
沈傑英見晨曉這哼哼嗤嗤的作态,昨晚在花園裡的情緒也冒了出來,鼻子一掀,嗤嗤笑了起來,用一種特别賤的語氣說:“是嗎?怪不得你的頭像給炮轟過似的。”
晨曉挪開的腳又給挪了回去,“什麼意思?”
沈傑英不搭理她了。
這次換她追上了他,“你才頭大呢。你的頭比毒蘑菇還大!”
他兩眼起火,“你說什麼?你這個大頭才應該被陳列在S I C K博物館裡,和三鹿奶粉擺在一起做代言!你什麼你?你的嘴也很大,像意大利蒜腸!”
晨曉氣瞪瞪迸不出話,陳佳怡适時上來解圍,扭過晨曉到一邊去。
這時晨曉忽然想起什麼,一掙脫,追出去幾步遠,朝着沈傑英的背影喊道:“你那張大嘴切一切才有一大盆呢!大嘴猴!還有你最好抗着你的大腦袋,上面塗滿潤滑油,不然民宿的門都進不去!”
沈傑英反過臉喊,“誰說我要去民宿了,我不去!诶!不去!”
晨曉叉着腰笑,“你當然不敢去了,因為你是大頭嘛,你怕民宿老闆娘把你給轟出來。”
“你罵誰大頭?”
“誰回我誰就是大頭!”
“呵呵,在你還是小蝌蚪的時候,并不是因為你遊得有多快,而是因為你用你的大頭把别的小蝌蚪撞飛了。知道大裂谷是怎麼來的嗎?那是迎接你出生的産床!”
“屁!狗屎!把你倒過來就是一個不倒翁!”
“去《山海經》裡照照鏡子吧。夏天氣溫一升到三十五度,你的大頭就會熱脹冷縮,于是你就像熱氣球一樣飛上了天!”
“沒你大!你的頭圍加起來能環繞地球一圈!”
沈傑英對着和晨曉吵了起來。陳佳怡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場景,顯然這一次智穎失算了。
他們争執了老半天,一個比一個激動,晨曉甚至頂起自己的頭去撞沈傑英,他左閃右避,用手撐住她的頭;接着又跳了一陣,最終他們決定要去找一把尺子,量一量到底誰才是大頭。
“喂,喂!”陳佳怡出來勸架,“我們今天歡聚在這裡,是為了來露營的,這裡可不是什麼大頭争霸賽的現場。”
沒有一個人聽見她的話,晨曉甚至開始低頭拆起鞋帶來了。沈傑英也風風勢勢,不甘落後,也搶着低頭拆起鞋帶來,然而他今天精心地裝扮自己,并沒有穿運動鞋。
他更氣了,想沖上土丘去攫一根樹枝什麼的,但是晨曉一定會說他落荒而逃。
于是他朝她走了過來,二話不說,拆起了她另一隻鞋上的鞋帶。
“沈傑英你有病!這是我的鞋!”
晨曉沒想到他這樣卑鄙,氣得丢開手,就在沈傑英手上猛掐。
好了,成了拆鞋帶大賽了。陳佳怡抱着胳膊哭笑不得,站出來宣判道:“好了好了,我宣布沈先生你拔得了大頭争霸賽的頭籌。”
沈傑英瞪着眼睛,不服道:“為什麼?”
“就因為你是個男的。所以不管頭大頭小你都是大頭。”
晨曉哧哧笑了,“你好,沈大頭。”
沈傑英索然地切一聲,起身,梭梭走開了。
小氣鬼。沒風度。斤斤計較。晨曉轉頭跟陳佳怡吐槽起來,他一定從小在酸豆汁裡泡大的。
岸岸和紀傑随後趕來了。因為之前一直下雪,他那幾個朋友都各有各的事,所以湊不成一支,好在晨曉這邊的朋友都來了。
岸岸聽陳佳怡說沈傑英也在,問晨曉怎麼不見他人呢。
“誰知道他去哪了。”晨曉提起他就來氣。
一行人熱火朝天地搭帳篷,生火的生火。眼看就到了下午。
岸岸張羅着取了三明治來吃。晨曉面上倒是說也有、笑也有,可是眼睛時不時四下瞥着,怎麼沈傑英還不回來?難道一氣之下回去了?
一轉眼,怎麼陳佳怡也不見了?
岸岸拍了晨曉一下,“你看什麼呢?我們去找些樹枝回來,晚上吃烤肉。”
“哦,好。”晨曉滿口答應着,向着沈傑英走時的方向去了。
是個有些陡的坡路。重重秃樹枝枯手似的戳向一汪淺水灘樣的天,乍一看,那廣漠的天地卻仿佛倒置了。紅土泥灰整個地推跌向她,有些心悸。
晨曉很快翻上了最高處,一眼望去,沒有沈傑英,也不可能再往下,因為底部是結冰的湖泊,也許隻是個潭池。但是這裡也不是來時候的方向,那他到哪裡去了?
晨曉就這樣漫無目的地瞎轉。當然可以打電話,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願意那麼做。
最後,還是沈傑英打了電話過來,問她人怎麼沒了。
“我好得很,在散步呢。”晨曉說。
“你是在找我嗎?”他問。
“屁。”
“快點回來。”
“幹嘛?”
“我剛剛去後備箱搬烤肉架了,你要是不想吃就算了。”又是那種賤死人的語氣:“餓死你。”
晨曉馬上來了精神,眉飛色舞起來:“那我偏要來,馬上來。”
他鼻子眼裡笑了一聲,有些囫囵,“用我接你嗎?”
“不用。”
“好吧,不過我們要事先講好了。要是過了十五分鐘你還沒回來,我就要打電話找搜救隊了。”
晨曉挂了電話。誰用你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