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他要不要印紋身?”小弟的副業看起來還很多,賣力推薦,“我的紋身技術很好的,一次即可包您滿意,幫裡的大哥小弟都經過我的手,那可謂是栩栩如生……”
“行了,要多少錢找财務去報吧,你那點心思隻說就好了。”孟章一擡手同意,“呀,苕皮忘記問你怕不怕疼了,能受得住嗎?”
我點點頭,男人不能說不行,隻是一會會的疼罷了……
“卧槽卧槽卧槽……這破玩意這麼疼!!”我的眼淚被逼下來。
孟章終于得逞似的笑起來:“哈哈哈哈哈除我以外你是第一個哭的哈哈哈哈哈!”
我兇巴巴的瞪着他,僅僅1個月,我們倆就像相見恨晚的好朋友……也不能這麼說,感覺孟章和誰都處得來,嘴上說着小弟小弟,實則把大家都當親兄弟看待。
我有時候常想,遇見他真的是我的幸運。在這個快餐式的時代,我現在幹的這份家長嘴裡說的“混混”,倒是安詳又美好。
孟章對大家真的都好,那位小弟打架技術一般,就被他安排去弄弄他大學學的理發、化妝、刺青啊等工作,照樣有飯吃,照樣是同樣的工資。
這裡不是一個混社會的敗類收養所,是我的第二個家。
我跟着孟章工作了兩年,那些追債的人一直沒找到攻擊我的機會,如孟章所說,我是他罩的,沒人敢欺負我。
好像聽那個小弟說,孟章家裡有點錢,自己的大哥是當警察的,那榮譽一大堆,反觀他這個混混,一點兒也不讨喜,不過家裡還是會每月給他錢,支持他不如台的“工作”。
我們相見的第784天,他叫上我和他去喝酒。
那天他臉上挂了彩,也不知道是被誰打的,他喝的一塌糊塗,但嘴上挂念着說給我加薪升職:“苕皮,你小子也跟我兩年了,還記得這家燒烤店吧?哈哈,我們見面第一天請你吃的,你現在也是個即将32歲的小夥子了,我爸給了我一家店……你也知道我得管着青龍幫那群小夥子,你要不先替我當當店長?”
我要拒絕他,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爸的心意,而且這樣的店長我也自知幹不上來。
“哼哼,還好我和那老頭子學先斬後奏,房本過戶給你了,你明天就上任當店長吧。”孟章把手做成“噓”的手勢讓我閉嘴,順便指指燒烤店旁邊的一家店,“弄,特意求來的,感謝你爸爸我吧。我覺得應該挺适合你的,拳擊館。以後我下班了還能找你練練拳撸撸串。”
沒有辦法,孟章這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于是在我的31歲,收獲了他補上的“生日升職禮物”。
拳館的生意不錯,這裡開在繁華街道,更有甚者打完就去吃燒烤,還有反着的邊吃燒烤邊看拳賽。
不知道是孟章設計的還是他爸,這裡有着兩層空間,隔着一層地闆,地下就是打黑拳的,孟章當時說下面那層不用管,隻管當上面的店長就行。
變故發生在32歲前的一個月。
那天的天氣很糟糕,平日裡陽光明媚的海邊卷起陣陣浪花,蔚藍的天空變成黑色,雨點兒傾盆落下,風卷雨墨,打濕街道的每個角落。
大雨天氣和激昂的拳館形成強烈反差,我還想早點關門下班,今天孟章還約我去撸串,他說暴雨天氣得開幾瓶小酒,那可謂是人間天堂飄飄欲仙。
我剛将上層拳館的門面上鎖,心就一直砰砰跳,随着一起跳動的還有右眼皮。
老祖宗說的話不得不信,左眼跳财右眼跳災。我警惕的看過周圍,發現了幾個熟悉的面孔。
那些人,找過來了。
父親之前創業失敗借了很多高利貸,當時按照法律我這個未成年是不用償還債務的,但是這些常年在道上混的人早不把法律放在心裡了,我抿抿唇,看了一眼手表。
孟章說大概半個小時到,因為暴雨天氣堵車。
那些人離我越來越近,估摸着得有個20來人,即使我經常在拳館裡鍛煉,可我一個人肯定是幹不過來的。
“喲,這不是逃債的小白臉?來來來,欠錢還債,天經地義。說實話堵你這麼天好不容易你和那混蛋小子沒在一起,有人保護你,總不會是賣菊花得來的吧?哈哈哈哈。”
我皺眉,已經戴上了拳套:“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打?錢,是沒有的。要打,那就别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