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之從知道姜念可能生病了後,晚上有些睡不着。不過現在多事之秋,她還得抽空去趟紅浪。
午夜,等到車開到公寓樓下,她才思索自己究竟想做什麼,對于姜念的病一直耿耿于懷,想到睡不着,隻好将車開過來了。
擡頭看着樓上的燈光漆黑一片,這麼晚了應該睡了吧。她像一個變态一般摸黑進了小區,上樓,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輕輕按了曾經的密碼,門“啪”的一聲開了!
密碼鎖沒換?
她急切地想知曉姜念在她不在的這幾年,究竟得了什麼病,打開手電筒照着屋子裡的陳設,和幾年前一般無二,低頭看去才發現家裡其實雜亂無章,一點都沒了往年幹淨整潔的模樣。
明明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年,姜念的潔癖強迫症還是挺嚴重的,能讓曾經那樣一個人将日子過成這樣,沈言之想想還是有些心酸的!她聞着屋子裡熟悉的氣息,慢慢移動着,手握住主卧的門把手,輕輕的打開,
屋内飄窗的窗戶都沒關,窗簾被吹得四處飄動,她心下疑惑道“人呢!”
轉身又去看次卧的門,等到自己打開,看到倒在地上七零八落的酒瓶,姜念抱着她的衣服倒在狹小的沙發裡,發着燒,冷汗直流,手捂着胃在發抖。
是的,在發抖。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姜念,就連上次她送她進醫院,迷迷糊糊的姜念,也都在保持僞裝。原來這麼多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就是這樣過日子的嗎?
“姜念,姜念!”她聲音帶着顫抖,跑過去時,還踢到了一個酒瓶,也沒去管,蹲在沙發邊,也不管什麼身份了,在她耳邊輕呼“藥呢?”
姜念睡的很不安穩,絲毫沒有回應,沈言之有些急了柔聲道“姜念,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不好,我不去!”
沈言之拗不過她,隻好轉身四處翻找,她才發現這個房間裡都是她的東西,樂器,遺像,衣服,還有牆上的照片,最重要的還有之前她買的那一百隻小黃鴨!
這個傻子!
她拿着藥回來,端了杯水,扶着迷迷糊糊的姜念吃下,掙紮中,手裡的藥不知道滾落到了哪裡,隻好又重新取了兩顆,逼着姜念吃下,将她摟在懷裡!
“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知道我會心軟,你故意的是不是!”
“阿笙,為什麼這樣了還能遇見,你這樣到底要我怎麼辦?”
無聲的淚水,形成巨大的顆粒滴在了懷裡人的鼻尖。姜念似乎有所感應,輕呼着她的名字,這場相遇來的悄無聲息,直到黎明沈言之才從公寓出去,臨走前趁着夜色去尋那兩顆藥片,可怎麼也找不到。
她試圖将所有東西都放回了原位,好似她從來沒來過一般,卻匆匆離開了公寓。
醒來時,窗外早已泛白。姜念從沙發裡起來,她睡了好久,好久都沒睡的這麼安穩了。混沌了很久想着昨夜的事,從酒吧回來,她就窩在沈言之的房間裡,沒忍住喝了酒,最後喝多了,半夜又犯了胃病,她還夢到了言言小姐,再叫她阿笙,好聲好氣的喂她吃藥,最後她還不領情,将藥給打翻了。
思極,她轉頭看着沈言之的遺像笑道“這還是你第一次在夢裡喚我阿笙,是不是不生氣了。”
她起身走到“沈言之”面前,眉眼溫柔的用手輕撫那冰冷的輪廓,轉頭看着地上的酒瓶,疑惑了一下,明明昨天這個酒瓶被她甩到了這一邊,怎麼會在床邊?真是太奇怪了。她蹲到地上将酒瓶拿起扶好,起身又去了客廳拿了清理地毯的工具,任何地方都可以雜亂無章,隻有這間屋子,一定得是幹淨的,
她拿着清理地毯的刷子,一點點的清理,一邊和“沈言之”聊着近況。還好着屋子裡就她一個人,不然别人一定覺得她是個神經病。不經意間,不知道從哪裡掃出來兩顆白色藥片,她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神盯着那兩顆藥片沒能回神。
紅浪,是封家旗下的一個娛樂場所,隻是幾乎無人知道其中的關系。
夜色裡,紅浪門前停着許多豪車,沈言之開了一輛黑色的魅影,戴着一個金絲邊眼鏡下車把車鑰匙丢給工作人員泊車,帶着歐陽往裡面走。
娛樂場所,音樂聲開的很大,可能是在國内,若是靠近邊境地帶,大概率都是清一色的魁梧大漢,然後戴着粗粗的項鍊,招搖的很。
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被酒保帶到包廂門口,隔着門都能聽到裡面鬼哭狼号的聲音。
沈言之摸了摸耳朵,推開門雙手合十笑道“不好意思,來晚了來晚了。”
“封大小姐姗姗來遲,是不是得自罰三杯啊!”
“金老闆的面子哪能不給啊,我自罰三杯啊!”沈言之一口氣喝了三杯酒,随後坐在沙發裡跷二郎腿看着大屏幕的歌詞。
“封大小姐今天來,不會是來聽我們唱歌的吧!”
沈言之轉頭帶着疑問看了眼他們左擁右抱的女人道“我還以為,你忘了做生意這回事呢!”
“都出去!”
沈言之擡起手,歐陽菁心領神會的關上門便開始開門見山“貨呢?”
“這個你不用急,我哥交代得看到錢!”
沈言之對着歐陽菁點了點頭,将手裡的手提箱打開,随便拿了一打丢過去。金彪把錢拿到手撥弄了一下,将懷裡的東西放到了桌面。
“新研發的,我們老闆就知道天家一定感興趣,就這麼一點點,就能□□。”
沈言之打開袋子看了一眼,随後将東西又丢了回去“金老闆這是不想做生意了,我們走!”
金彪見人要走,對着幾個下屬使眼色,整個包間裡都是手槍上膛的聲響,紛紛對着沈言之而來。
“怎麼,這諾大的京都諸位還以為在你們那一畝三分地啊。就是在境外,你大哥都得叫我一聲大小姐,我今天倒要看看,我能不能出這個門。”
金彪見人真的要走,連忙谄媚的笑了起來“都收起來,怎麼能拿槍指着封小姐呢,還不趕緊道歉。”
沈言之重新坐了下來,看着金彪把東西推了過來,她拿在手裡看了一眼,皺着眉問道“這不是糖嗎?”
剛說完,金彪就笑了起來,擰開瓶子倒出一顆丢給旁邊的小弟。沈言之看着他吃下去,不到片刻就開始搖頭晃腦的,随後開始癫狂,倒在地上開始覺得自己在泳池。
“大顧的巅峰之作,目前還沒有完全完善,就這半成品,它就能攝人心魂!”金彪走過去,将那人一把拉起來猙獰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張峰!”
“張峰,打開窗戶,跳下去,别回頭,跳下去,你看下面,有什麼?”
“有錢,錢在水裡!”
“錢怎麼能在水裡呢,跳下去,撈起來,它就是你的!”
那個名叫張峰的男人說着真的打開了窗戶,要往下跳。沈言之攥緊拳頭,趁着幾人被張峰吸引走,擡頭看了眼歐陽。
好在男人并沒有喪心病狂到那個地步,及時把人拉了回來。
“有多少貨?能進的了京都嗎?”
“這個你放心,隻要你們入股,就能将它分銷到世界各地的分銷商。”
“既然入股,我們是不是能參與進去?”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