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女生制止住他的行為,兩個人的手挨在一起,徐向東耳朵紅起來。
柳青黛眼睛含笑,“你着什麼急,不怕跑針嗎?”
“多少錢?”徐向東擡眸看着柳青黛,固執道。
“你個傻子。”柳青黛一巴掌拍在徐向東額頭,“多少錢多少錢多少錢,你的眼裡隻有錢了。”
徐向東被柳青黛教訓得不敢吭聲。
柳青黛偷偷抿唇笑了笑,低頭掏向自己的口袋。
下一秒,一個手縫的小袋子出現在徐向東的手中。
看着塞得鼓鼓的小袋子,徐向東不解其意,“這是幹什麼?”
柳青黛臉紅了紅,鼓足勇氣道:“這裡面放着我攢下來的五百元,我把它們都無償給你,就當作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吧。”
擡眸看向男生,柳青黛認真道,“謝謝你那天在講台上的救命之恩。”
看着手中的小袋子,徐向東好像握着了一個燙手山芋,他把小袋子往女生手裡塞,“我不能要你的錢。”
他知道女生也窮得厲害,衣服洗的發白,穿着的鞋子爛着洞。
他經常在食堂看見女生一個人啃饅頭,這五百元,不知道女生攢了多久才攢到的。
柳青黛微笑着,不肯去接,徐向東急了,把小袋子扔在女生懷裡,女生站起身去躲。
小袋子“叮鈴”一聲砸在地面上。
柳青黛沒有去撿,往前走近了一步,溫柔地注視着徐向東,好像要把男生刻在心裡一樣。
“徐向東,我要走了,我學習沒有你好,特别的差,再上學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我那個混蛋爸天天打我,催着我去嫁人。
我不想嫁,我辍學了,今天晚上的車票,我要去外面打工了,我們兩個應該再也見不了了。”
說着說着,女生的眼淚順着眼角流下來。
她今天帶着自己所有的存款,就是來見自己喜歡的男生最後一面的。
她要把自己的所有存款交給男生。
男生過得太苦了,她想讓男生能吃的好一些。
徐向東愣愣地看着她,忘記了動作。
柳青黛擦了一把眼淚,道:“你腦子好,你要好好的學習,不要學我。”
說完,柳青黛彎下腰,微微靠近男生,慢慢的吻上了自己喜歡的男孩子。
男生嘴唇軟軟的,柳青黛忍不住咬了一口。
徐向東五雷轟頂,呆呆地坐在病床上。
柳青黛擡起臉,認真地看了男生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徐向東回過神,急忙拔掉針頭,撿起地上的小袋子,飛奔了出去。
可是女生實在走得太快了,也可能藏了起來。
徐向東怎麼也找不到女生。
手指顫抖地拉開小袋子的繩子,徐向東看着小袋子裡疊得整整齊齊的二十元,十元,五元,一元,以及一些零散的一元和五角硬币,眼淚一滴一滴地砸在地面上。
那是他高中生涯,最後一次見到柳青黛。
從高三女生吻完他離開後,徐向東的心也跟着柳青黛一塊離開了。
這些年,追他的人不勝其數,可他的心完全被勇敢溫柔的柳青黛占據了。
每次夜深時刻,徐向東都會看着小袋子發呆。
從女生離開那天,他從未放棄過尋找她。
他跑到柳青黛家去問,那個喝醉酒的男人也不知道自己女兒在哪。
躺在地上罵柳青黛,徐向東把男人狠狠揍了一頓,警告他不準再罵柳青黛一句,男人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徐向東打開小袋子,看着裡面的錢,這些年,他過得再困難,也從未花過女生的一分錢。
這些錢,這個小袋子,是柳青黛留給他的唯一念想了。
眼淚流下來,柳青黛,你個混蛋,偷走了我的初吻,偷走了我的心,卻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再次相見那年,是徐向東大學畢業後的第二年,他和幾個朋友一起創業,漸漸在江城市展露頭角。
那是個雨天,暴雨在外面傾盆而下,徐向東和朋友在包間裡談生意。
一個服務員端着飯菜上來。
徐向東僵在原地,周圍觥籌交錯的聲音離他遠去,他的眼裡腦海裡隻有她。
他終于找到她了。
時隔五年,從18歲一直等到23歲。
從一無所有的小山村窮學生到擁有上億資金,江城市年度最熱的尋黛公司的創始人。
他終于見到了他日日夜夜思念的女人。
他貼了那麼多年的尋人啟事可以不用再貼了,派出去找她的人可以收回了。
兩個人皆為23歲,符合法定結婚年齡,在重逢的第二天徐向東便帶着柳青黛領了證,一個星期後舉行了婚禮。
兩個人非常恩愛,一起生活了五年,在29歲那年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取名為徐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