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譚慕妍手攀住鄭焞的肩膀,道:“你也很用得慣他啊。”
新婚夜什麼也不能做,鄭焞明白的,無奈的閉上了眼睛,道:“是挺好用,他裡外都能去,宮裡的事也知道,他就在你這裡吧,往後我也總是和你在一處的。”
“哦!”譚慕妍很愉快的就接受了。
新婚夜隻是親了親,一大早譚慕妍就醒了,醒了就要起床了。
“太早了。”鄭焞看着譚慕妍梳妝。
譚慕妍哼哼道:“你是大事已了,我的大事才開始呢。昨天蓋着紅蓋頭,誰也看不見,揭了紅蓋頭,也是不認識,新娘子的嬌羞可以不說話,今天才是我的場次。”
“好,你說得對。”
鄭焞也起了,讓帛兒明德堂去一趟,告訴父母,兒媳婦已經等着拜見了。
實在是太早了,鄭焞拿了兩幅圖來,是公主府和魏國公府的平面圖,鋪在桌案上。
家比較大。
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還是看看圖,家裡很快就熟悉起來了。
兩府在平面圖上展開,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魏國公府是布局規劃,對稱,從圖上看,水域面積和綠植面積少,舒朗高闊,嚴謹凝重的格調。公主府,挖水積山,高大的樹木廣布,各式亭台樓閣随處分布其上,它的主人是一位女性,整座宅邸是她的府邸,自然就沒有男主人為主導的内外宅之分,公主府是依山依水依景的園林式結構住宅。
其中魯陽公主居住在中軸線中心的明德堂,鄭可賢居住在左上方的見樸齋,鄭焞居住在面水背山的涵碧補秋館。
“姐姐的居所吧?”譚慕妍指着明德堂平行稍後一點的位置。
鄭熒熒住所叫坐春望月樓。
“我們在這裡。”鄭焞指着坐春望月樓的後右方,道:“扶晨始晖生,紫雲映玄阿。煥洞圓光蔚,晃朗濯曜羅。所以這裡起名為扶晖院。”
“好。”譚慕妍由衷贊許,道:“像重生之後,從黑暗走向猗蔚光明之意。”
除了主要的幾個居所,還有很多功能性的地方,在見樸齋上方有個抱素草堂,是書齋,裡面都是書。坐春望月樓前面聽松讀畫軒。
“姐姐最喜歡畫畫了。”
“這裡……”鄭焞手指着最左後方的風兮閣,道:“家裡養了一些戲樂伶人,你不是喜歡曲樂嘛,沒有關系的,你可以去那裡頑,也可以把她們招到你的院子裡來解悶,她們都是幹淨的人。這邊上的翠玲珑,現在空曠着,是暖房,秋冬季節養花的。”
愛蓮窩,是一個小湖,顧名思義是種蓮花的。
前面沁泉亭,周圍都是樹木,譚慕妍嘟嘟嘴道:“我和你的涵碧補秋館隔了一個後花園,我去找你腿都要走酸了。”
“你可以坐轎子啊,你現在坐轎子,以後,天氣好的時候,可以騎驢,姐姐是這麼做的。”
公主府太大,幾十畝地了,還彎彎繞繞的,隔壁還有一套略小一點的魏國公府呢,鄭焞道:“我和你住一起的,我們這裡住膩了換這裡,涵碧補秋,秋冬景緻不錯的。”
看過了府邸的平面圖,鄭焞牽了譚慕妍出來,真的有轎子在外面等呢,鄭焞和譚慕妍坐了一頂轎子,繞了公主府的後花園,經過涵碧補秋館。
“我在這裡住了八年。”
譚慕妍真好奇道:“那你之前住哪裡啊?”
鄭焞虛彈她一指,真是個傻問題,笑道:“我随父母住啊。”
沒空進去了,要去明德堂了。
區别于南方白牆黛瓦的小清新顔色,明德堂遠遠看去紅彤彤的,宮廷風格的宏偉壯麗,從明德堂外,穿過連廊,走過月門,好多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所有人都向鄭焞譚慕妍束手垂首。
這些都是家下人,來見一見公主府新晉的一位主子,譚慕妍如常走過去就可以了。
到了正廳,魯陽公主梳着高髻,穿着一套姜黃色為主色的宮裝,繡着大朵大朵的紅白色牡丹,裙裾逶迤在地,手挽着一條煙青色的披帛,高貴明豔。
譚慕妍行大禮,向魯陽公主敬茶,再向鄭可賢行大禮,敬茶。
兩位大人接茶,喝茶,從魯陽公主鄭可賢手裡接過兩個紅匣子,兩位沒有訓誡兒子媳婦的話,也沒有說匣子裡是什麼東西,這一節,竟隻在譚慕妍的承謝聲中過去。
移步到偏室,吃早飯,也不需要譚慕妍布菜的,飯桌太大,一人有一個婢子站在邊上夾菜。
昨天最後一頓吃得晚,就沒有再用一餐宵夜,這早飯,譚慕妍就吃得比魯陽公主多多了,魯陽公主這才說第一句話:“你在扶晖院想吃就吃,不用拘束。”
“是,母親。”譚慕妍忐忑的回複,主要是驟然多了婆婆很不适應啊。
飯罷,鄭可賢讓鄭焞和譚慕妍去見樸齋了,譚家三兄弟昨天睡在那邊。
“姐姐沒見着。”
譚慕妍輕輕的和鄭焞說話。
“姐姐喜歡你的,她就是随性啊,昨晚睡得晚,現在還沒有起來吧。”鄭焞估摸着說。
到了見樸齋,見到譚晗譚诩譚令馳,可以窺見昨晚鬧得多歡騰了。
譚晗還好些,精神尚可。
譚诩就萎靡不振了,昨天那個場合,喝了好些酒,喝醉的。
譚令馳還迷迷糊糊的,他長得白玉可愛,被京衛的那幫人逗着喝了一些果酒,還不清醒。
譚慕妍看看他們便覺得魯陽公主和鄭可賢少說話,是還沒有從昨天的宴席裡緩過來勁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