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慕妍被鄭焞說破小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面對他,嬌柔的依着他。
阿羔,她親自哺乳,帶着睡覺,吃喝拉撒,事無巨細,親自來做,她快速的适應了母親的身份并努力去做一個合格的母親,她比乳母保姆做得更多,更要盡心,陪伴得更多更多,就是鄭焞在的時候,她也盡量不和阿羔分離,也不讓鄭焞離開,要他陪着她們母子,時刻向鄭焞展示她的母愛,一匹馬就立刻想到兒子,要給兒子。
她向鄭焞表達,她多麼愛兒子,離不開兒子。
鄭焞也很配合她了,每天要抱兒子,盡快的适應床上多一個他一起睡覺,陪他睡陪他鬧,哄得他笑,又逗得他哭,他哭了自己又哄起來。
鄭焞也愛兒子了,也秀一秀他的父愛,向魯陽公主秀。
魯陽公主因為愛子而愛孫,當看到他們父子其樂融融的樣子,自然樂意成全他們父子相伴在一起,不開口了。
如田桐所言,搞定了丈夫,讓丈夫擋在前面,婆媳之間有點小争鋒,也發育不起來。
鄭焞就着譚慕妍依着他的樣子,把她抱起來,親昵的道:“我送你回去了?阿羔在想你。”
譚慕妍旋即便說:“我自己回了,你在這裡……”
鄭焞親一下她的額頭,道:“這裡查得差不多了,我本就要即可回去。”
所以主謀在京城内,譚慕妍咬了一下唇,輕聲道:“要緊嗎?”
“都有我。”
鄭焞說得擲地有聲。
兵貴神速,和譚定田桐也不用辭,鄭焞帶着譚慕妍迅速回京,一路疾馳,譚慕妍看見除了帶出來的侍衛,醒目的多了一個沈菁随行。
把譚慕妍放在公主府門口,王金早守着備了轎子在等她,說阿羔早上鬧着找她,乳母許氏無奈,帶着阿羔在她居所的内室安撫她。
王金說着阿羔如何了,譚慕妍聽不見,她隻看見趙彥恒往皇城方向去了。
昨晚,譚慕妍張口就說第四王妃,那是她見識過第四王妃的權勢和狠毒,又被她們女性潛意識裡的競争影響。
趙彥恒不說話,是已經想到了,唯一在鄭家之上的皇族趙氏,元熙帝,皇太孫,樂陵郡王三個人,不過,應該不是他們主使。
那批家具是買給胡人的,出了事,漢人自己人打起來了,燒毀了,臉摔在胡人腳下。
元熙帝,皇太孫,樂陵郡王,三代人君,有點為君之德就做不下這件事。
但是,依附在他們身邊的人呢?
譚慕妍不知道,那是多麼龐大的利益群體,利益交錯,錯綜複雜。鄭氏,也在其中,可以說是這個群體裡,重要的組成部分。各個部分的群體,相互合作,相互排擠,甚至,試圖吞并對方,得到更多的利益。
極有可能,是那些人,在互相作用,醞釀出了這場大火。
鄭焞奔馳在最前面,對面出現譚庭栖的身影。
昨晚,在出城門之前,他下了一堆命令,并把譚庭栖留下來統攬,自己叔叔家的事,譚庭栖自然盡心盡力。
鄭焞停下,下馬,接收了一堆信息,然後,回轉,去樂陵郡王府。
趙栎正在和太康伯世子董浚說話。
太康伯府,是元懿太子妃的娘家,董浚在和趙栎說,今天一早,忠勤伯就備了大禮來家,請太康伯出面為他擔保。
說譚氏中信堂的大火,真不是他放的,他今早京城一開城門,聽到這件事,吓個半死,在太康伯面前跪下哭求。
“汪顯鎏真哭了啊。”
趙栎還有閑心取笑他人。他今天一早知道這件事,派了人去長雲鎮看情況,回來詳細告訴他,他就是湊個熱鬧,看個熱鬧,收一收笑臉,道:“我們想想,可以怎麼幫幫忙,也幫幫忙。”
畢竟是鄭焞的嶽家,他們是鄭焞的表兄弟,他們是站一邊的,也幫着料理善後。
董浚感慨道:“燒了一個宅子,聽說要賣給胡人的家具全過了火,昨天風大,一團團稻火轟上去,也吹到了隔壁的宅子,不過中信堂很有救火的經驗,都撲滅了,也就沒有蔓延開來,就是擔心這一次胡人得理不饒人的要索賠太多,殿下要不要說句話。”
董浚在出主意,實心實意的在想着怎麼幫中信堂善後了。
趙栎點點頭。
這時,鄭焞來了,董浚起身道:“阿焞,我們正在說,怎麼對付胡人呢。”
“表哥請回避,我有話單獨對殿下說。”鄭焞說話聲還軟着,表情很嚴肅。
董浚回頭看看趙栎,趙栎微微點頭,董浚先離開郡王府了。
門敞開着,陽光斜射在鄭焞的身後,會随着日頭漸高而遠去,鄭焞道:“上次賣八仙桌給中信堂的人,請殿下交給我,我有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