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沒睡到九點過後不起的徐澄月,今天鬧鐘一響,就迅速爬起來,穿衣洗漱吃早餐。下夜班回來的徐媽瞧見女兒風風火火的樣子,很是驚訝。
徐澄月表示,要去幹一件大事。
踩二十分鐘單車去小學附近腸粉店,買一條加蛋加皮腸粉,在離腸粉店一百米遠的包子鋪買一杯現磨黑豆漿和一屜灌湯包,是大少爺早餐的标配。
買回去有些冷,她讓阿爺幫忙熱一下,得來阿爺不滿念叨:死小子,真把自己當少爺。
徐澄月苦着臉,誰讓她惹到龜毛又愛炸毛的大少爺呢。
上二樓,路過嶽清卓房間,敲門,她正在房間壓腿背單詞,徐澄月讓她下去吃早餐,是小學附近買的。
嶽清卓一喜,丢下課本親她一口,告訴她江韫北房間的窗沒鎖,然後飛奔下樓。
徐澄月先去擰他的房門,果然鎖着,順利從窗戶進去。床上的人倒趴着,半個腦袋埋在被子裡,睡得正酣。床邊垃圾桶,丢了兩個香辣牛肉面的方便面盒。
腦補一番他昨晚氣鼓鼓又委屈地吸溜泡面的模樣,徐澄月忍不住笑,說不定吃一口還罵她一句。
她清清嗓子,大喊:“江少爺,起床吃早飯了!”
他翻個身,臉朝上,沒反應。
她爬上床,一手撐在他腦袋邊,一手捏住他的臉,來回晃,繼續喊。
江韫北迷糊睜開眼,冷不丁對上一個腦袋,他吓得尖叫,一手把人揮下去,拉緊被子護住自己,活像個被輕薄的閨閣小姐。
徐澄月被他推倒在地,扶着腰“哎喲”地喊。
江韫北瞌睡被完全吓跑,才發現剛剛趴在他床上的人是徐澄月,“徐澄月!你發癫啊,一大早跑我床上,還是不是女孩子了?”
徐澄月一臉莫名其妙,不就是上他床喊他起床嗎?以前和阿斂也這麼幹。她揉着腰,罵他,也不看清人,下手那麼重。
“活該,誰讓你亂闖别人房間的,對了,你怎麼進來的?”
徐澄月指指沒有關的窗,江韫北反應過來,罵一句“家賊難防”。
“江韫北,起來了。”
“你來幹什麼?”江韫北憤憤地問。
“道歉啊。”
江韫北來氣了,伸手指她,指尖纏着,“這是道歉的态度嗎?”偷偷爬窗就算了,趴床頭吓他也就算了,道歉還嬉皮笑臉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可我昨天也沒說你什麼啊。”昨晚睡覺前反應過來,她并沒有對江韫北做什麼,頂多推了他一下,怎麼演變成他生氣她絞盡腦汁道歉的局面了。但江少爺的臉色有轉陰傾向,她沒敢說。
“俞麒說那些話,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她把俞麒的解釋一五一十講給他聽。
聽完來龍去脈,江韫北氣消了些,但他别扭不肯承認,嘟囔道:“誰知道你有沒有說漏,他自己怎麼不來說。”
徐澄月知道他脾氣變軟了,乘勝追擊,拿出昨晚的畫,“喏,送給你,昨晚畫的,新鮮出爐的冬天夜空。”
“昨晚畫的?”
“是啊,我特地爬到屋頂上看着……”
“徐澄月!”屋頂兩個字簡直成了江韫北的炸雷,“你還敢上屋頂,真不怕摔啊!”
“那次是意識不清醒,又不是故意摔的。”
“你還說。”
“好好好,不上了不上了,你到底起不起來,再不起早餐我讓清卓全吃了。”
“哼,衣服給本少爺拿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兩樣他都占了,怎麼也得大度點。
“得嘞。”
衣服挂在書桌旁衣架上,徐澄月取下時不小心碰倒桌上的課本,露出課本下的東西。一個用花紙包裝的方盒子,正中間金色絲帶打了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結下夾着小卡片,寫着俞麒兩個字,有點醜,隻有江韫北能寫出來。
徐澄月笑了笑,扭頭看,某個嘴硬心軟的人,正捧着她的畫,看得入神。
跟在江韫北後面下樓時,徐澄月突然總結出讓江韫北消氣的方法:送點他喜歡的東西,講點好聽的,他再拿喬,說幾句強硬的威脅的話,少爺就傲嬌地就坡下驢。
回去要記下來,江韫北這個小氣鬼,以後還不知道要生多少回氣。
晚上,縣醫院病房。
俞家父母沒有忘記兄弟倆的生日,但要照看俞麟,一家人隻好在病房内給他們慶生。鐘屏知道徐澄月幾人也準備了活動,吃過蛋糕就讓俞麒先去找朋友。
俞麟朝哥哥勾手,說給他的禮物藏在房間衣櫃裡,讓他記得去找。俞麒點頭,說他也有,讓他好好養傷,如果今晚再疼得厲害,要告訴醫生。
今早聽父親說,他昨晚疼一晚上沒睡着,俞麒心裡是擔憂的。
俞麟嬉皮笑臉的:“放心吧哥,你知道我最怕疼了。”
走進巷子,就見徐澄月幾人等在江阿爺門前的雞蛋果樹下,大冷天,每個人嘴裡都叼着一根老冰棍,俞麒看着,牙齒不禁打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