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費你們收的這麼高,怎麼出現問題不解決!”
“要不是我們發現,你們知道要出多大事嗎!地面坍塌怎麼辦?”
“哎,我就問問你,你是幹嘛的?能不能來個解決問題的人!”
業主群情激昂,你一言我一語的提出訴求,柳雙雙被圍在中央接受大家唾沫星子洗禮。李主管那厮回到辦公室躲起來,還反鎖上了門。
“大家停一下,聽我說!”她高喊道,但一個的聲音太過單薄,被人群淹沒。
“大家聽我說!!!!”柳雙雙再度大喊,随後因用力猛咳嗽起來。
人群安靜了幾秒鐘。
“咳咳咳……大家聽我說。”柳雙雙張開雙手示意,“業主從施工第一天我就已經及時反饋給上級領導,給各位業主造成的損失确實是我們客服部工作失職,但是,物業方面隻能勸阻,是沒有執法權的,業主執意施工我們已經盡全力阻攔,現在我們也在商議解決辦法。”
“你說的這是人話嗎,我問你,我交物業費,然後出現問題你跟我說沒有執法權???”一名大爺擠上前,情緒激動,“我不跟你個小姑娘為難,讓你們管事的來,讓他跟我們談!”
客服部大門緊閉,張琳琳、劉思琪一衆同事透過玻璃窗觀察事态。
“各位業主,不是我不給你們解決問題,您也看出來,我隻是個辦事的職員,剛才進門那位才是我的直管領導。”
“那讓你們領導出來,在裡面做縮頭烏龜是什麼意思!”
李主管在業主的吆喝聲中不為所動,安靜如雞,仿佛死了。
一位戴着眼鏡面容斯文的中年女性說道:“你們到底怎麼做的工作!這事怎麼互相推诿,到底誰負責,誰處理,沒人解決我現在就叫記者、報警。”
話音剛落,業主們情緒又激動起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聲疊着一聲地附和着。
“對!叫記者,給他們都曝光!”
“就是的,肯定他們物業從中中飽私囊,不然挖掘機怎麼進的小區!”
“現在我就報警,讓警察處理。”
柳雙雙聽着,事情有越鬧越大的趨勢,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李主管自己心術不正,那可就别怪她了。
“25棟私挖地下室屬于違建,報警處理後讓他限期恢複原樣。”柳雙雙提示道,“這是捍衛業主自身的權利,絕不姑息!”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辦公區。
待業主們都離開後,客服部緊鎖的大門“咔哒”一聲打開,李主管面色不善的出來質問:“你沒多說什麼吧?”
柳雙雙瞪他,諷刺地說:“該報警報警,該上電視上電視,我有什麼辦法,畢竟領導都不管。”
李主管威脅道:“你知道這事鬧記者那去對物業有多大影響!你還想不想幹了!”
柳雙雙想笑,李主管每次詞窮無法反駁的時候就會撂這句狠話,看出來是真的黔驢技窮。這幾個月的職場經曆,她時常懷疑,這個世界升職看中的是性别,而不是能力,不然怎麼連李主管這種貨色都能管幾個人。
“不幹就不幹!管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吧。”柳雙雙撞過他的肩膀走進辦公室。
李主管惡狠狠地瞪着柳雙雙背影。
柳雙雙剛一進辦公室,看了一早上熱鬧的同事湧上來,大家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怎麼樣,業主要找記者?”
“你沒事吧?挨了一早上罵。”
“李主管不管嗎?事情鬧大了。”
柳雙雙把背包和随身物品一樣一樣地放在工位上,無所謂地說道:“他什麼樣你們還不知道,讓我自生自滅,那就讓業主鬧大好了。”
大家一時之間竟無法反駁,李主管……确實一言難盡,工作能力不行,甩鍋能力很強。
柳雙雙要去更衣室換衣服,劉思琪按住她的胳膊,似是有話要說。
進了屋,柳雙雙套着襯衫,劉思琪掩實了門,低聲說道:“你這麼鬧,李主管心裡不痛快肯定不能讓你轉正,你還是跟他好好聊聊吧。”
“怕什麼。”她扣好最後一顆紐扣,紮好頭發,氣定神閑,“這才多大點事,一份工作而已,當你覺得這份工不重要時,你就無所畏懼。”
敲門聲響,張琳琳說:“我能進去嗎。”
劉思琪看了眼柳雙雙,柳雙雙打開門,張琳琳兔子般靈巧得閃進來。
“噓,據我所知,李主管不是第一回幹這事了。”張琳琳小聲說道,“其實物業出這種事都很正常,但李主管自己壓不住事兒,一鬧大就讓員工背鍋,上個月離職走的那個誰就是。”
她接着說:“我出于同事情誼提醒你啊,聽不聽是你的事。你要是想幹,就去道個歉,你要是鬧大了,公司也不見得會保你,李主管也不見得就能走。”
張琳琳有一雙十分靈動的漂亮眼睛,稱的上秀色可餐的小美女,但就是言談舉止讓人覺得太機靈,不踏實。
劉思琪不知道柳雙雙什麼時候和張琳琳開始有交集,她覺得這小丫頭心眼兒太多,又覺得張琳琳話說的沒錯。劉思琪開口說道:“是啊,你可考慮好啊。”
“姐妹們,一會就有熱鬧看了,記得離遠點。”柳雙雙聽完笑咪咪地說道,打開更衣室的門,燈光傾瀉進來,斜打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