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千萬般承諾自己會帶回罪犯的奧拉維,現在已經丢失了【羊皮紙】,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既然追不上,那不如将此事上報,說不定還能得到些發現将功贖罪。
“收集那些灰燼帶回去檢查。”
他向騎士下達指令。
*
幾人在弗拉的帶領下走了不短的一段路,當弗拉停下時,身後體力并不是那麼強的兩人松了口氣。
弗拉的母親四肢上燃燒着亮白色的火焰,當它盤踞在地面上休息時,較長毛發遮擋住全身,讓人看不清它的狀況。
它睡得昏沉。
弗拉叫不醒它,看着它現在的狀況,隻能在外面用反複蹬地,嚎叫着宣洩自己的心情。
“是夢魇獸啊......”
凱盧姆有些不确定地做出判斷,因為他從未真正見過這種魔獸,而夢魇獸被困在夢中,聽起來實在荒謬。
從巨獸腳上火焰蔓延出的、摻雜着點點閃光的霧氣在前面擋着,這是巨獸的自我保護,也讓他們寸步難行。
“你知道怎麼過去嗎?”
銀枝半蹲下來,詢問弗拉。
弗拉停下自己蹬地的行為,遲疑半晌,輕輕拱了下銀枝的手臂。
“嗷—”
弗拉的内心在博弈。
哪怕不知道“人類”,但它也是明白魔獸之間的相互鬥争,要是銀枝稍稍抱有敵意,那它與母親都會遇到危險。
“嗷—”
它該怎麼辦呢。
弗拉抱怨似地用頭反複抵着銀枝的手,像是在罵這個人類讓它如此糾結。
“可愛的撒嬌......美麗的毛絨總是如陽光般讓人移不開眼,你是否願意與我同行,克服這場困難?”
銀枝抓住它伸出的左前爪,捏了兩下,便有些可惜自己穿戴着齊全的防具———根本感受不到那柔軟的觸感。
“嗷!”
已經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弗拉不再猶豫,它的身上出現一陣發亮的黑紫色霧氣,順着爪子将銀枝渾身覆蓋,做完這一切後,它走向白色的霧氣,朝着銀枝“嗷”了兩聲示意他跟上。
它隻願意讓銀枝過去,或許是不信任,或許是因為凱盧姆和科爾頓在它眼中看來實在太弱,就算過去了也沒有辦法。
銀枝理解了它的意思,示意兩人在這裡等一會兒,自己便走了進去,霧氣漸漸覆蓋住他的身形。
“夢魇獸嗎......”
被留在凱盧姆思考着。
“那是什麼?”
科爾頓疑惑地詢問。
“一隻極其擅長靈魂攻擊的魔獸,按理來說,它應該在阿斯特拉裡亞生活,而不是這裡。”
凱盧姆最開始也是詫異于這一點,可魔獸遷移住地似乎也能解釋這種行為,因為他從未去過阿斯特拉裡亞。
“很少見嗎?”
“當然,可能隻此一例。”
凱盧姆講着講着,神情凝重起來,他好像終于從剛剛昏沉的幻境裡恢複,開始有了分析能力。
“能纏住專攻靈魂的夢魇獸的東西,很少有人能解決。”
凱盧姆覺得自己有些無力,明明也是個魔法師,怎麼前面遇到【蟲】醒不過來,遇到夢魇獸的求助也束手無策。
他似乎隻有一個為常識不高的兩人講解的作用———其實對另外兩人來說也挺有用的。
“銀枝又不是你。”
科爾頓笃定地說道。
他說得沒錯,那畢竟是銀枝。
一個突然出現,橫掃教廷騎士,安然無恙帶走他們的神奇人物,似乎再制造些奇迹也沒什麼。
凱盧姆聞言,瞬間就覺得眼前的狀況也沒什麼,似乎銀枝這人出現本就是為了解決困難。
“等他回來吧。”
他們根本攔不住銀枝的決定,也沒辦法解決現在的情況,于是隻能看着那背影,在這裡慢慢等待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