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謝緻遠的神情有些恍惚,一會兒又把正在安心吃早飯的小兔子抱起來看看,弄得洛綿嶼都有些不開心的,索性把盤子推到了離謝緻遠有點遠的地方安心吃飯。
謝緻遠沒再去抱洛綿嶼,而是喊來了管家,他神色猶疑,問:“昨天醫生是不是說綿綿受傷了。”
管家:“是的。”
謝緻遠:“最後我們在花房找到了它。”
管家:“是的,”
謝緻遠:“綿綿現在在吃蝦餃。”
管家:“是的。”
謝緻遠沒繼續問了,但也沒繼續吃早飯,而是端着一杯咖啡,邊輕抿着,邊觀察餐桌上進食的兔子。
華霖說過,這隻兔子或許是自己内心想法的真實映射,所以才會夜夜做相關的夢。
比如,綿綿并不是想吃蝦餃,是謝緻遠想讓他吃。
又比如,謝緻遠其實是個自戀的人,内心覺得冤枉了洛綿嶼,昨晚才會夢見那一句話。
想到這裡,謝緻遠起身抽走了小兔子的餐盤,然後他在兔子眼睛裡看見了震驚與控訴,以及對食物的渴望。
謝緻遠再次質疑好友的水平,他真的不是精神分裂嗎?
上午沒有工作,洛綿嶼在謝緻遠離開後,就大剌剌地躺在了卧室的沙發上,懷裡抱着一顆碩大的東珠,安靜修煉。
晚宴需要提前做妝造,小C和阿輝兩點來接洛綿嶼。
一到十二點,洛綿嶼就把東珠收回了空間,制作好替身小兔,布置好一切後,便溜了出去。
慈善晚宴在A市某豪華莊園酒店舉辦,所有藝人都将在酒店準備妝發,然後進行紅毯環節。
洛綿嶼一到酒店就先點餐,因為有方钰的監督,他隻敢點草料吃。
方钰還給他加了杯冰美式,美其名曰,可以消腫,紅毯就是一個互相豔壓的地方,洛綿嶼不想跟别人比,但是也要保持良好的狀态。
“對了,還有一件事,但是并不重要。”方钰說。
洛綿嶼在做頭發,一邊啃草料,問:“什麼?”
“主辦方是領勝,我這段時間太忙了,都忘了這件事了,不過問題不大,謝緻遠一般不出席這種場合,但是吧,有他出席可能性的活動,就會有一堆人等着能表現表現。”方钰調侃道。
洛綿嶼現在聽到謝緻遠的名字就很敏感,而且說實話,他對這個人類是有一點點好奇的。
洛綿嶼問:“钰姐,好多人都說謝緻遠很厲害,我想問問,他到底是厲害在哪兒啊?”
方钰道:“對于大衆來說一個領勝就夠了,更别說他身後的謝家,那是一個很龐大的家族,謝緻遠的父親,我也隻隐約聽過,應當是很了不得的。”
她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手指往上點了點。
這些其實也是方钰無意中聽到的小道消息。
“以及謝緻遠這人手段雷厲風行,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今年其實都還沒三十歲,但許多老家夥的手段都不如他。”
“還有就是他脾氣比較奇怪,你也接觸過,他就是冷面閻王,連笑面狐狸都不稀得當,不過他也有資本啦。”
洛綿嶼很難把這個謝緻遠和家裡那個每天給他洗毛毛、吹毛毛的謝緻遠對上,但是對方惡劣起來的模樣,倒是很像大家描述的那個謝緻遠。
方钰道:“怎麼,你還真有心思啊?我勸你别想了,就你這種單純的性子,玩不過這種人的。”
洛綿嶼眨了眨眼,道:“沒有啊,我隻是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很會養寵物。”
方钰:“?”
洛綿嶼大概也明白了現實生活中自己同謝緻遠的身份地位差距有多大,弄明白這點後,他反而還輕松了許多,因為這意味着兩人打交道的機會格外少,謝緻遠不可能會猜到他真正的身份。
紅毯從六點開始,一直持續到七點半,直到八點半都是個人社交時間,然後才是表演時間,以及捐贈環節,整個晚宴流程将會持續到十一點才結束。
洛綿嶼出道即巅峰,人氣很高,不管是片約還是廣告約都很多。
洛家很有錢,洛綿嶼也不知道有多有錢,但時常看見哥哥出現在财經頻道。他是一隻格外善良的小兔子,小時候捐零花錢,長大後就捐工資。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慈善晚宴,最開始打算捐的是一個可怕的數額,把方钰吓得半死,連忙把這種巨額捐贈的心思按死在坑底,所以洛綿嶼今晚隻捐了個大衆數字。
進入内場後,方钰就一直跟着洛綿嶼,她帶着洛綿嶼遊刃有餘地社交,和名導們交換了一波聯系方式。
中場,方钰接到一通電話,她叮囑洛綿嶼就在場内吃吃喝喝,有社交自然交流就行,不要亂吃别人遞過來的東西,囑咐一堆後,方钰才離開。
洛綿嶼不太喜歡社交,于是在方钰走後,就往角落走去。
這是露天的場地,洛綿嶼走着走着就完全偏離了人群中心,這邊連着酒店的泳池,泳池旁邊還有椅子。
洛綿嶼擡腿就往裡走去,卻沒想差點撞上一個人。
他擡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謝緻遠。
男人一身挺括的手工西裝,袖口的黑曜石在夜色中依舊灼灼生輝。
“謝、謝緻遠。”洛綿嶼嘴巴打了個結。
謝緻遠腦海中突然冒出來了昨夜夢裡的那句話,他眉頭微皺,為什麼會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謝緻遠再次提問,“你到底是誰的人?”
洛綿嶼完全聽不懂謝緻遠的提問,然而他疑惑的神情落在謝緻遠眼中就是明顯的别有用心。
謝緻遠步步緊逼,靠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明星,“叫洛綿嶼是嗎?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洛綿嶼眼底疑惑更盛,這是什麼意思啊,他真的不明白了,所以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