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叫洛綿嶼,但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洛綿嶼抿了抿唇,決定把家裡的謝緻遠和眼前的謝緻遠分開,“還有,我的經紀人在會場裡等我。”
謝緻遠卻并沒有任何讓開的意思,他無意為難一個小明星,但如果這個小明星别有用心,那就不一樣了,謝緻遠下意識覺得不能讓洛綿嶼輕易離開。
這樣僵持肯定不是辦法,而且現在的謝緻遠完全不是家裡那種還帶着幾分溫和的模樣,他讓洛綿嶼感受到了最原始的危險,洛綿嶼根本不敢跟這樣的謝緻遠硬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洛綿嶼擡腿就要跑,卻沒想謝緻遠速度更快,一把就拉住他的手臂,洛綿嶼想也沒想擡手就去攔。
兩人動作都很大,泳池邊本就有些水漬。
不知是誰踉跄了一下,然後雙雙失去平衡,随着撲通一聲,泳池中濺起兩道巨大的水花。
水很快就沒過了洛綿嶼的頭頂,兔子脾氣是好,但急了也會咬人,洛綿嶼現在特别生氣,謝緻遠這人根本就不講道理啊,憑什麼拉他,還害兩人摔進了泳池了。
洛綿嶼是小妖精,是個樂于助人的小妖精,也是個記仇的小妖精。
他在水下努力睜開眼睛,擡手就抓住了謝緻遠,然後身體下沉把謝緻遠往水下按下去,他真的很想讓謝緻遠嗆兩口水,長長記性,不可以招惹小兔。
可是身為人類的謝緻遠力氣也很大,在洛綿嶼動作的瞬間,隻落下風幾秒的時間,就反客為主,制服住了洛綿嶼。
男人英俊的面容在水中更盛,可是洛綿嶼隻想給這張臉一拳,他憋住氣兒,一拳落在了謝緻遠臉上,接着謝緻遠反手禁锢住他,拽着洛綿嶼開始沉底。
水下纏鬥中,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眼神卻一個比一個兇悍。
洛綿嶼是妖精當然不怕憋,可謝緻遠是普通人。
洛綿嶼抓住時機又踢了謝緻遠一腳,報複完畢後,他就借着巧勁兒帶着兩人往沖出了水面。
泳池中再出濺起巨大的水花,緊接着兩個渾身濕漉漉的人破水而出。
泳池并不深,站起來時隻在腰上。
洛綿嶼做的造型全毀了,頭發濕漉漉的貼着臉龐,漂亮的五官一覽無餘,比起平日地溫和純良,月下的他更像是一隻漂亮的妖精。
他兇巴巴地瞪着眼前的男人,語調有幾分委屈,“謝緻遠,我又沒招惹你!你看我,一身衣服都毀了。”
謝緻遠擡手掐住了洛綿嶼的衣領,嘴角還有洛綿嶼打出來的青紫,他視線帶着審視,語氣也很不客氣:“是嗎。”
洛綿嶼一把推開了他,“你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我就是一個普通的明星,不就是撞了你一次嗎,至于那麼記仇嗎,還有在舞池那一次,你都把我手腕捏紅了!”
說到這一點,洛綿嶼就特别生氣,覺得謝緻遠根本沒辦法溝通。他大聲道:“我在舞池那次是因為看見你臉色不好才去牽你手的!”
洛綿嶼終于看見謝緻遠那張冷漠的臉上裂了一條縫,他抓住這個機會,迅速往岸邊走去,蹭蹭爬上岸,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謝緻遠。
泳池中的男人依舊是陰郁着一張臉,對方站在水池中一動不動,可即便這樣也不顯半分狼狽,依舊是一副矜貴的、高高在上的模樣。
可是洛綿嶼覺得他有些可憐,就像是書房那一次,謝緻遠看起來很兇,可是很可憐。
于是小兔子的同情心再一次泛濫,他朝着謝緻遠伸手,“喂,我們和解吧,我剛剛也揍了你一拳,以後你就别揪着過去的事兒不放了。”
謝緻遠卻好像不領情,依舊站在原地不動。
洛綿嶼抿抿唇,反正禮服已經濕透了,回去也是被方钰罵一頓,還不如跟謝緻遠和解,讓對方趕緊找個安靜的地兒把衣服換了。
于是,洛綿嶼又跳進了泳池,遊到了謝緻遠身邊,他站在男人身前,臉上有些糾結,“謝緻遠,你走不走啊,不走我拽你走了。”
謝緻遠依舊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他。
洛綿嶼指了指燈火通明的會場,道:“那裡全是記者,不是懷疑我别有用心嗎?萬一真有記者來,那我倆都跑不了,所以快點上去,我很冷,我想泡澡,想換衣服,還有……不想挨罵。”
謝緻遠蓦地笑了,某個瞬間,他居然在眼前這個少年身上看見了家裡那隻蠢兔子的影子。
到底是該說這少年城府深,還是太單純,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不過,謝緻遠并沒有真的打算在這裡泡一晚上池子。
就在謝緻遠打算往岸邊走時,他的手卻被另一人牽住了,那雙黑沉的眼眸中泛起一絲波瀾,眉頭輕蹙,是第二次了。
會場中極其熱鬧,而在酒店的頂層套房中,本該在會場中的兩人卻在面面相觑。
謝緻遠覺得自己或許是瘋了,居然真的把洛綿嶼帶到了房間,他看着眼前神色自然的少年人,對方從進來開始就很放松,四處打量着,甚至還讓他給找衣服。
謝緻遠瞥了他一眼,道:“随便你,沒衣服。”
說罷,謝緻遠就往其中一個房間走去,然後第三次被洛綿嶼握住手。
少年人的語氣十分理直氣壯,“不行,你把我推下去的,必須給我找衣服。”
洛綿嶼大有一種你不給我找,我就纏着你的意思。
謝緻遠額頭青筋微跳,甩開洛綿嶼的手,徑直往卧室走去,果真下一秒,那個小尾巴就跟了進來。
謝緻遠用力推開衣帽間,簡直像在砸門,他随意找了套襯衫和西褲扔給洛綿嶼,“滾出去。”
洛綿嶼逆反心又上來了,接過衣服,頭也不回地往卧室帶的浴室走去。
謝緻遠現在已經不是後悔了,隻想把洛綿嶼整個人扔出去,他上前拉住少年人的手腕,一字一句道:“我說,滾出去,還是說,你想被保安丢出酒店。”
洛綿嶼已經不是第一次踩在謝緻遠的雷|區上蹦跶了,他直接抿了抿唇,甩開謝緻遠的手,自顧自地開始放水。
“洛綿嶼!”謝緻遠道。
這是謝緻遠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喊洛綿嶼的名字,也是洛綿嶼第一次聽飼養員這樣正式的喊自己的名字。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讓人有些上頭。
洛綿嶼某個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頤和君庭,還是那隻小白兔,他毫不示弱地望向謝緻遠,一字一句道:“我就愛在這兒洗,你管我!”
說罷,洛綿嶼迅速脫了外套,然後纖細的手指搭上了襯衫的扣子,快速解了兩顆,嘴裡不忘還擊,“你推我下去的,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