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緻遠本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随時處于爆發的狀态,華霖的老師對謝緻遠的治療一直都是保守且開放的。
就像是上次的兔子,華霖采取的是放任自流,這次華霖推薦的依舊是這個做法。
謝緻遠的神情陡然變得有些奇怪,“什麼意思?”
華霖道:“意思就是,跟對方多接觸。”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洛綿嶼沒有再聽見謝緻遠找他麻煩的消息,上次的照片事件也花錢壓了下來。
秦甯樂的腳還是有些腫,但已經能行動自如了,陳導調換了一下拍攝順序,最近一段時間,主拍近景。
今天方钰很遲才來片場,照片那事兒是解決了,但她心總是不安,于是這兩天在換着法子打探謝緻遠的動向。
正逢中場休息,方钰把小C她們趕到了一邊,把洛綿嶼拉回了保姆車,隻有這種密閉空間才是最安全的談話地點。
“洛綿嶼,你最近也是挺行蹤不定的啊,”方钰撐着下巴看向他,“你最近老實一些,謝緻遠那人很危險,你入圈時間短,可能好多事情都沒聽過。”
方钰歎口氣,“謝緻遠确實是香饽饽,但你看對方有绯聞嗎?前仆後繼的人海了去了,謝緻遠下手是不手軟的,來一個封殺一個,現在大家對他都隻是遠看。”
洛綿嶼再三保證,“我知道的,我跟謝緻遠真的沒有任何關系。”
方钰道:“好了,我也不是要罵你,這誰能知道,你還能跟這活閻王産生關系啊。”
說到這裡,方钰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
兩人回到片場時,卻發現片場裡氣氛有些不對勁,陳導不見了,主演們也沒見身影。
不多時,小C湊了上來,小聲說:“綿綿,钰姐,那個誰來了。”
小C和阿輝都是很值得信任的人,他們都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于是片場所有人都是激動的,隻有洛綿嶼的團隊有些愁雲籠罩。
方钰傻了,“不是怎麼回事兒啊。”
洛綿嶼回望方钰,眨眨眼道:“钰姐,怎麼感覺謝緻遠好像跟你說的有些不一樣啊。”
他記得大家對謝緻遠的評價都是神秘、有距離感、神龍不見尾的。
可是現在,短短幾天内,謝緻遠卻頻繁出現在大衆面前,這讓洛綿嶼很難不多想。
方钰揉揉眉心,“這畢竟是領勝投資的,上心也是應該的。”
這句話顯然是毫無說服力,這裡的投資對龐大的領勝而言,隻能算得上是一粒塵埃。
不多時,方才還不見身影的衆人便出現了,一同出現的還有謝緻遠,對方依舊神情冰冷,一副矜貴的、高高在上的模樣。
隔着重重人群,洛綿嶼和謝緻遠四目相對,幾乎是一瞬間,妖怪的直覺告訴他,謝緻遠此行的目的就是他。
這個認知讓洛綿嶼汗毛倒豎,強撐着才沒拔腿就跑。
洛綿嶼這會兒是真有些急了,他其實也很不解,為什麼謝緻遠會盯上他,他跟對方是有交集,但是對于謝緻遠那樣的人來說,洛綿嶼應該是過目即忘的那類人。
洛綿嶼讨厭這種猛獸般的視線,他别開了眼睛,錯開了和對方的視線。
接下來,洛綿嶼老實了,他思考了一下,或許是自己的一些行為太過出格,而謝緻遠又是那種很謹慎的人,所以難免會有警惕性,尤其是自己上次不小心變成人,窩在對方床上睡了一晚這件事。
洛綿嶼老實,謝緻遠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對方就坐在陳導旁邊,一言不發地盯着片場中對戲的洛綿嶼和秦甯樂。
那天華霖的話,謝緻遠并沒有打算實施,他一貫是這樣的性格,不管是對華霖亦或是華霖的老師,他隻挑自己願意實施的實施。
觀察兔子就已經夠蠢了,現在在加一個觀察洛綿嶼,謝緻遠隻要稍微一想,都覺得愚蠢。
可是,今天經過片場時,謝緻遠卻鬼使神差般讓司機把車開過來了,在看見洛綿嶼的那一瞬間,謝緻遠突然又覺得,華霖的方案并非不可實施。
被人這樣盯着,洛綿嶼難免有些緊張,但還是表現良好的過了這一段。
接下來要重新布景,有半小時的休息時間,洛綿嶼說什麼也不想跟謝緻遠待在同一個空間,于是一下戲,他便頭也不回地跑到了休息室去。
就在洛綿嶼離開時,謝緻遠也擡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