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夏潇然的目光,也跟着看過來的時候,三皇子才讪讪的笑着對夏潇然說,“母親也是好意,隻是她年歲大了,不懂年輕人的心。你若想要逍遙自由追逐長生,母親也不會強求。隻是可憐了……”
他想提徐觀的名字,可是對上夏潇然冷然的目光,就再次弱弱的閉上了嘴,讨好的笑了笑,才接着說“我也不與你虛言廢話。想與妹妹結兩姓之好,也隻是想與妹妹結盟罷了。”
夏潇然打斷道,“你我都姓夏,怎麼就是兩姓了?”
夏潇然看到夏淮臉上被噎住的表情,這才終于心情終于變好了一點。放松了握住座椅把手的力度,摩挲着那兩個淺淺的凹痕,戲谑的笑着說,“我是女兒,嫁了人自然是兩姓。所以皇位的事情跟我無關,你又何必來找我。我自在封地自逍遙,也不用得到誰人同意。”
聽到皇位,這是夏淮多年的夙願,終于讓他露出了幾分真實的表情,溫雅的臉上顯露出幾分陰鸷之氣。“夏汨跟匈奴人一直沒有斷絕聯系,六天前他收到了赫連金的議和書,匈奴人願意休戰,原因跟晉國結成兄弟之國。提出的要求也非常簡單,隻需要在邊境開互市貿易,增進兩國交情,他們就願意退兵,不再跟西北軍糾纏。”
夏淮看到夏潇然的表情平靜,心中将夏潇然身上主戰派的标簽劃掉,心情也輕松了幾分。
其實他也不想打戰,這場戰打下來,不僅朝廷的糧庫打空了,連他平日裡的吃穿用度都短了一大截,現在的生活檔次明顯下跌,所以還是議和為好。
隻是不能讓夏汨再出風頭,一定要讓夏潇然站在他這邊,不僅能增加他的勢力。
還因為夏潇然曾經打敗赫連岐,用她的戰績威懾匈奴人,可以增加一些議和條件,比讓匈奴人賠牛羊馬匹,作為他們私自開戰的賠償。
如果能夠拿到好處,那就是他可以壓下夏汨的功勞。
因此他更加賣力的勸說夏潇然,“夏汨因為議和,再次得到了父皇的認可。張元為首,百官對夏汨質檢的投降行為,都産生了很大的改觀。說他當時守衛洛陽被圍,出城也是想要議和,所作所為都情有可原。”
夏潇然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皺眉,夏淮便再接再厲道,“今天匈奴使者就要進城,如果真的讓夏汨主持議和成功,他就立下了大功。我聽說你曾經讓夏汨成了階下囚,甚至還打過他。難道就不怕他當了皇帝,以後對你極盡打壓報複嗎?”
說實話,夏潇然還真不怕報複。然而她現在腦海中思考的問題,卻不在于朝廷,也不在于皇位,而是塞外的戰場。
那裡肯定發生了她不知道的變化,否則匈奴人不會無緣無故主動議和。
要說古代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沒有便捷的通信渠道。一件事情發生了,想要傳播出去,都必須經過長時間的等待。
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去推斷,夏潇然覺得匈奴人投降的原因或許他們快要輸了。
這不是夏潇然想的太美好,而是她對有過一面之緣的白忠則有信心,他手下帶的兵全都令行禁止。而他本人的戰鬥素養也很高。在她殺掉了赫連岐之後,白忠則再打敗赫連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在能打勝仗的情況下,議和就不再是最好的選擇了。所以夏潇然并沒有第一時間表态。她現在隻想要馬上出宮,一邊派人去探查消息。然後去搞點意外攔住議和的匈奴人,争取一點時間。
想到這裡她便轉頭看向了夏小狸,目光熱切的說,“帶我出去,别讓人發現。”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過來的時候,夏小狸已經條件反射一般的用幻術迷昏了在場的人。包括皇後身後唯一的心腹女官,也摔倒在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雖然不合時宜,夏小狸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才轉過頭來問夏潇然,“你出去幹什麼?”
夏潇然站起來說,“先阻止匈奴人進城。”夏小狸看到夏潇然的行動,也被她的情緒感染,立刻進入了戰備狀态。
也就是化身成小貓模樣,跳到了夏潇然肩膀上。因為這種方式最方便趕路。直到這時她才說,“抓緊時間,我走之後,皇宮裡的幻術最多隻能維持一個半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