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璋所料不錯,尚妩和甯璋雖然在小丫鬟面前冷靜了一把,回過頭到了宜明宮中,兩個人便開始面面相觑地懸心。
尚妩熱鍋上螞蟻一般,繞着甯璋團團地轉,邊轉邊急道:“藍家真是可惡!一向貪的都是他們家,旁人誰有他們家那麼貪了!什麼銀錢也能入我三皇兄的眼!若他是貪錢财之人,以前也不會憋着一口氣不肯同流合污了,我就是不信三皇兄會貪污,一定是被他們陷害的!”
甯璋本來也有些關心則亂,可是被尚妩這麼繞來繞去又叫嚷吵鬧,頭疼得很,忍不住揉了揉腦袋,托腮望着四方天空。
尚妩又過來扒拉她:“那個藍泰和也太可惡了!不行,我們得給三皇兄傳個信兒,讓他務必防備藍泰和!”
甯璋拍了拍尚妩的手背,道:“你先别晃了,坐下說話……”
“我怎麼能不晃!咱們兩個捆在一起也不是藍皇後的對手,我要是不晃,怎麼能出奇制勝!”
甯璋按着頭皮思索一番,道:“上回她去毓秀宮鬧了一番,你還記不記得為了什麼事?說是阿遠和莊妃信件往來,這就算是莊妃與朝政相關,所以要查,是不是?”
尚妩一怔,急吼吼地點頭:“嗯嗯,皇帝爹爹最忌諱這個,其實若隻是寫家書倒也罷了,但若是信中聊朝政之事,往小了說是不當心,往大了說就是幹政。後宮之人是不許幹政的——可是,可是咱們這也不是幹政,管什麼政事了,我隻管三皇兄别上了他們的當!”
“怕是咱們上了他們的當。”甯璋幾根手指在額頭上敲來敲去,她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隻管拉住了尚妩,叫她先别激動。
又過了兩炷香的時間,一隻信鴿停在西廂後頭的台子上,甯璋這才起身去看,從信鴿腿上取下來一小節信箋來。
尚妩就跟在後頭巴巴地看着,探頭探腦地問:“這是什麼?”
甯璋道:“外頭的消息。”
自上回将離跟着衛夫人來過宮中,将兩隻訓好的信鴿送入宜明宮,宮内宮外便憑信鴿傳信。那兩個小丫鬟嘀咕之後,甯璋便傳消息出去找将離求證,到這會兒收到了将離的回信,上面隻說實乃誣告,不必當真,三皇子無此心,不日就到昌安。
甯璋懸着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來,又把信箋遞給尚妩看了。兩人一合計,覺得旁人既然能拿這裡外的消息不通算計她們,她們不如将計就計,再搭台唱戲反算計回去。
起初是甯璋占着輕功的便宜,趁守衛不備,翻牆進了毓秀宮一次。等她出來的時候,又故意露了個馬腳讓守衛看見,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見得甯璋立刻奔向尚妩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既然沒能抓個現行,隻能趕緊把此事報給皇後身邊的朱顔姑姑。
另有盯着宜明宮的人又來報,說是尚妩差人往三皇子府遞了封信,信的内容也查過了,沒什麼要緊的東西,裡面寫的内容語焉不詳,但是又覺得似乎是在盤算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