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年三十,清家挂上了紅燈籠,大門口貼上了對聯,是清盛傲提的字,兩旁的石獅子旁也放了紅燈。
清然穿了紅色的V領毛衣,裡面是一件黑色的高領打底衣,黑褲子,側麻花的發尾用一根紅繩綁住,打了蝴蝶結。
清悠穿了一件紅色的娃娃領連衣裙,紅色的小皮鞋踩在地闆上哒哒作響。
一家子都穿着充斥着新年氛圍的衣服,一起度過這個年。
晚宴十分豐盛,哈克在一旁撒歡兒,清悠跟着它鬧,看的其他人歡笑不已,清然坐在角落裡看書,一旁的手機立在那裡,那頭是謝椋。
謝家不似清家換了,孩子們歡聲笑語襯得他孤寂,到底是過年,他看上去也沒那麼陰厲,多了幾分柔和,似乎是為了體現親和力,他沒有再穿黑色的衣服。
杏色的毛衣,和金色的眼鏡框很搭配,指尖劃過書頁,傳來一陣聲音。
他倆都帶了耳機,無聲的陪伴對方,隔絕了外界的喧嚣,在他們的世界裡隻有彼此。
零點的鐘聲響起,,祝賀之後,互道晚安,便各自回房間休息。
清然拿着手機,放在了桌子上。
“我去洗漱。”
清然摘耳機之前,敲了敲屏幕。
謝椋的手機震動,收到了清然的訊息,點點頭。
他也去洗漱了。
給幾個小輩發了紅包,謝椋記不清那幫小孩子是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自己了,好像是害怕,又好像是敬畏。
總之,今年雖然與往年一樣無聊忙碌,但因為清然的存在,讓他沒那麼孤獨。
即便是不說話,隻要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看到她,他就已經不孤獨了。
還有三天。
第二天的祭祖儀式,清然起的格外的早,三點鐘便開始籌備,清家祖宅上上下下忙碌起來,紅燈籠旁挂了紅绫,做繡球狀,造型師也早早趕到。
清然的第一身造型便是前日穿的那身,隻是今年需要把頭發拉直,造型師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清然那頭長發拉直。
綁上發帶,背雲,流蘇璎珞,護腕,腰帶,玉佩,拿上清明。
把自己的身體交給鼓點,順着記憶,清明在此刻化作她身體的一部分。
莊嚴而嚴肅,清然将劍插進祠堂中央的孔洞裡,退場。
快速換号祭祀服,站在清湛身後,開始祭祖。
點香,跪拜。
站在最前面的是清盛傲,身後分别站着清湛清輝和匆匆趕回來的清淮,清湛身後是清然,旁邊是清塵,再往後是清悠和白佳人,以及洛憬。
前幾排是本家嫡系,再往後便是旁系以及遠親。
祭祀大典從早上六點一直到九點,流程結束後,所有人到大廳,進行一年總結。
一切都結束,已經是下午一點,開始宴席。
本家祭祖結束第二天要去對方家族,進行祭祖,一來是熟悉對方家族,二來是樹立威嚴。
好歹是當家主母,她還沒見過謝椋的其他家人。
一想到這裡,清然就一陣頭疼,經過前幾天的觀察來看,謝家有很多小孩子。
她不擅長對付小孩子。
一頓宴席清然沒吃多少,盯着盤子裡的肉發呆,她突然想問問謝椋會吃些什麼。
謝椋好像從來不挑。
一切都結束之後,清然終于在下午三點的時候得到了休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給謝椋發過去的消息也沒得到回應。
他是家主,會比她忙上很多,不知道謝家的祭祖和清家有什麼區别。
另一邊,謝椋坐在主位上,聽下面的人彙報,心思卻飄到了遠方。
想她,這破祭祖什麼時候完事兒?
一夜過去,清然吃了安眠藥,強制自己睡着。
晚上不能關燈,清然睡得淺,夢裡,她似乎看到了熟悉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