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雨漸停,反倒比白天時還熱上了幾分。
申城燈火通明,西方明珠和申城中心絢爛的光彩,同遊客們的嬉笑打鬧聲相得益彰,使這座城市的溫度變得更加熱烈。
曲緣木打開别墅門,别墅中空調開得很低,一進門,溫度便驟冷下來。
涼風吹起了曲緣木的發絲,她将發梢别到耳後,細長的柳葉眸微眯,尋找着那道身影。
客廳裡并無許求魚的蹤迹。
别墅裡也并未有腳步聲傳來。
曲緣木抿了抿唇,邁開步子,徑直走向許求魚的工作室,透過工作室門口的窗戶,曲緣木果不其然看見了她精緻而專注的側顔。
還真挺在乎這個事業,曲緣木想,不知道要玩幾天才會沒了新鮮感。
曲緣木并不覺得許求魚能堅持多久。
不講許求魚對人的朝三暮四,就說工作,從前,許求魚還在當演員的時候,常常同曲緣木說不想工作、不想應酬。
顯而易見的,許求魚對這份職業并沒有多麼熱愛。
盡管曲緣木并不瞧得上許令言這樣品德敗壞的人渣,但倘若不是許令言始終給她安排着強工作強度,而是憑借許求魚自身的毅力,恐怕許求魚的星途早就中道而崩殂了。
“咚咚咚。”
許求魚錄了一半的音頻混入了雜音,這條錄音算是廢了。
許求魚擰了擰眉,将錄音暫停。
阿姨基本不會在她工作時打擾她,其他人進别墅門沒有指紋,那麼來人隻能是曲緣木。
“……曲總,你回來了?”
許求魚有些詫異,自從上次在J料店兩人鬧得不太開心,之後自己又擱了曲緣木的面子,曲緣木便一周沒回家。
照理說,自己如若不主動道歉,曲緣木是絕不會放下面子來和好的,怎麼突然回來了。
況且,曲緣木工作确實忙,當然,不那麼想看見許求魚這張多少肖父的臉恐怕也是重要因素,因此,就算平日裡回家,曲緣木到家時也是深夜了。
這會兒才是晚餐時間,倒是出人意料。
曲緣木微微颔首:“回來拿些東西。”
許求魚嗯了一聲,擡頭看着她,等待她的下一句話。
曲緣木要拿東西,大可以請張秘書代勞,又或是再買一份。
這肯定不是曲緣木的最終目的。
然而,曲緣木并未再說話,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言許久。
許求魚疑惑地看着曲緣木。
曲緣木眉頭微蹙:“你知道你白天上了個熱搜嗎?”
許求魚不明所以,慢吞吞點了點頭:“知道。”
近一年來,把許求魚上過的黑熱搜平均一下,那麼她近乎每周都會挂在熱搜上一會兒,許求魚很習以為常。
短的罵幾個小時,長的罵兩三天,都無傷大雅,許求魚一般看到自己的名字,和疑似和自己有關的内容,就會直接把微博乃至手機關掉,選擇眼不見心不煩。
這次又上了熱搜的事是路晴空轉告她的。
因而,許求魚連自己為什麼上熱搜都不甚清楚。
既然上熱搜并不稀奇,那麼還是另有他事,許求魚試探問:“這次又牽扯到你了嗎,不好意思。”
曲緣木怔了怔:“沒有。”
許求魚看上去不甚在意這條熱搜,顯得在意的自己大驚小怪。
“……已經幫你壓下去了。”曲緣木壓冷了聲色,淡淡道。
“已經有人懷疑你的賬号背後就是你本人了。”曲緣木說,“如果你玩夠了,建議你早點收手,免得後面再麻煩。”
許求魚揉了揉太陽穴,無力同她辯駁。
“我已經做好會被人沖的準備了。”許求魚輕輕說,“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大多數人其實也不會相信的。隻是帶上我流量會高,所以才把話題往我身上靠。”
許求魚笃定:“恐怕過一會,又會有黑粉出來發我以前的台詞剪輯,幫我證明,就許求魚那個水平,肯定配不成賬号上那樣。”
“然後嘛,再一群人上來拉踩兩個我,憐愛一番我這個賬号。”許求魚思考片刻,笑着得出結論,“這個賬号應該能因禍得福,流量會比之前還高一些。”
曲緣木看過許求魚之前發的視頻,難以否認的是,許求魚的水平确實出乎她意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