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醉仙樓食客絡繹不絕。
今日為了慶賀長公主生辰,大門外挂起了紅綢和各式燈籠,檐上縛着彩樓歡門,木架上纏繞着鮮花,色彩缤紛,喜氣洋洋。
“下館子了!”明珠伸了伸懶腰。
一開門,那兩人還跟門神似的一左一右。
手心手背都是肉,為了一碗水端平,明珠隻能伸出雙手,再次隆重走下馬車。
“小姐您可來——”匆匆趕來的菊若看見被攙扶的小姐,神色一驚,“這是怎麼了,可是受傷了?!”
看到明珠難為情地搖了搖頭,菊若心下了然,恐怕是那兩人暗自較勁呢。
“快些放手吧,難不成要你們擡着小姐進門?”
兩人這才罷手,明珠松了口氣,拍了拍菊若的肩膀,給了一個贊賞的眼神。
待與兩個少年擦肩而過時,菊若陡然冷臉。
“收好心思,别給主人找不自在。”
聽到此言,兩人皆停步,竹臨皺起眉頭,冷眼看着菊若。梅辛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手搭上菊若肩頭,語氣卻不友善。
“說這話,你不是也一樣?”
“男女有别,”菊若嫌棄地拍開肩上的爪子,挑釁道,“你們跟我怎麼能一樣?”
很快兩個少年就知道這句話的分量了。
步入正廳,描繪着日月的綢緞繞着天井上飄落下來,尾端懸挂着錯落有緻的風鈴,蕩在頭頂,猶如聲聲浪潮。
四周人聲鼎沸,衆人目光所及,舞池之上,古筝與琵琶幕前合奏,優伶歌聲婉轉動人,一片繁華景象。
來到三層的天字号,酒樓生意雖好,這一間卻長久空着,菊若當初特地設置——長公主殿下的專屬。
此處景緻極佳,窗外正對着院中所植的紅楓、青楓,當初栽種養護費了好一番功夫,在夏時遇幹熱風吹襲便會葉緣枯卷,高溫日灼還會損傷樹皮,如今初長成,紅綠相間,并不顯突兀,反而不俗。
房内的輕紗幔帳拖延到地面,以墨寶裝點,行楷草上書。左右兩側以圓月木制拱門隔開,左邊是宴席,右側是廂房。
幾人來到酒席宴,桌上擺滿了她愛吃的菜,明珠帶着幾人落座。
“小姐嘗嘗這個,”菊若夾起一塊酥肉,柔聲道,“啊——”
“啊——”
明珠沒覺得絲毫不妥,心安理得地被投喂。
“香,酥肉果然還是現炸的好吃。”
明珠腮幫子吃得鼓起,注意到桌子對面投來的熾熱視線。
“你們兩個也動筷啊,别光看着我吃,好不容易改善夥食。”
一旁,菊若卻沒給那兩人說話的機會。
“今日小姐生辰,我把您上次說的‘蛋糕’和蔡師傅一同研習了一番,我讓他們端來可好?”
“居然成了!?”
“蔡師傅為了打發蛋清,可是費了一番功夫,這會兒胳膊都擡不起來了。”
“那可得好好加賞蔡師傅,今年年終獎翻倍。”
菊若抽出手帕,替明珠擦拭着嘴角沾到的油漬。
“那我呢?”
“你也翻倍。”
“小姐給工錢足夠,我想讓小姐賞點别的。”
對面那兩人聽到她這話,如臨大敵,紛紛側耳。
“沒問題,你想要什麼?”
“菊若想為小姐的生辰獻舞,當作您的生辰賀禮。”
“這哪裡是讨賞?”
“隻不過有一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