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裡。
虛幻的天空星月流淌,映照着松下私塾。
吉田松陽坐在廊下,手裡捧着杯熱茶,慢慢品着,眼睛不自覺的眯起,毫不意外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女孩。
他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和土方梨對視着。
阿梨也不說話,盯着這個給她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的人,兩人對視良久,就在土方梨失去興趣轉身離開時,溫潤平和的嗓音響起。
“你好,現在的土方梨,我是吉田松陽。”
土方梨沒有說話,又站回原來的位置,疑惑的看向他,良久,她才開口。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說話方式和反應能力還是老樣子啊,看來死了一次并沒有帶來什麼變化。
吉田松陽收回思緒,平靜道:“雖然其他感官無法感受,但是我可以聽見你所聽見的,我知道,你現在大概會想。”
松陽:“為什麼會聽見……”
梨:“你好奇怪。”
兩人同時出聲。
松陽:“……”
不,他的判斷錯了,還是有一點變化的。
“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麼會那麼想嗎?”
吉田松陽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語氣依然平淡。
“因為,像怪蜀黍,而且從剛剛就一直在笑”土方梨思考着回答他。
吉田松陽不笑了,放下刻意彎起的眉眼,捧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原來是警惕性升高了嗎?
吉田松陽目光直視着土方梨,灰色瞳孔深不見底,帶着淡淡的疏離。
阿梨對上他的眼睛,沒有感覺,她沒有感知到對方情緒的變化,覺得這樣的表情和目光才沒有違和感。
她的目光移到房頂,不知道為什麼,土方梨很想爬到房頂上看星星,隻是意念一轉,她就出現在房頂上了,她沒有驚奇,動作自然的躺下,搖擺着露在外面的小腿,腳上的木屐搖搖欲墜。
沒一會,吉田松陽也出現在屋頂,他坐在土方梨旁邊,手裡依然捧着茶杯,沒有說話,就這樣和她一起注視星空,向往常一樣。
第二天,日上三竿。
阿梨是睡到自然醒的,閉着眼裹着被子坐起身,她忍不住将頭埋進被子裡好一會。
好舒服啊……
阿梨忍不住喟歎,最後她還是爬起來将被子疊好,塞進壁櫥,然後穿好衣服,由于腰後的結她手短夠不着系不好,隻能先穿好足袋,拿着腰帶拖拖拉拉的到外面找爸爸。
土方十四郎就在門外,好像已經等待很久了,見阿梨出來,他把手裡的煙滅了,将目光投向她,似乎在問怎麼了。
“爸爸,系不好。”
阿梨将長長的腰帶展示給土方十四郎看。
土方十四郎耐心的将梨的衣服整理好,在她的身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這樣的事他已經能做的得心應手了。
又順手把梨的頭發捋順,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對墜着花飾的蝴蝶發夾,将梨有些長的劉海夾向兩邊。
阿梨看着墜在兩邊的紅色花飾,好奇的的甩了甩頭,土方十四郎見狀,忍不住微笑着摸了摸她的頭。
“喜歡嗎?”
土方十四郎一邊揉着女兒的頭,一邊問道。
阿梨想了想,緩慢的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她的肚子發出奇怪的聲音。
土方十四郎聞聲,早有準備般從懷裡掏出一個用油紙包着的飯團遞給她。
阿梨慢吞吞的坐到十四旁邊,将外面的油紙剝開,一點點咬掉外面的白米飯露出裡面的蛋黃醬。
土方十四郎等阿梨吃完去洗漱,一切都差不多後,帶阿梨去前面的道場。
依舊和往常一樣,阿梨在道場裡面和其他學徒一起看他們訓練,就像等爸爸下班的孩子。
周邊的學徒們見她看起來完好無缺的樣子,都欣喜過來問候,畢竟近藤大哥給他們的說過,阿梨昨天遇到了不好的事,但是最後又幸運的回來了。
阿梨看着這群熱情的陌生人,隻能任他們摸頭問候,對于他們的問題也不能完全聽懂,基本一直在點頭搖頭。
終于,應付完熱情的大人們,阿梨拍了拍被揉的紅彤彤的臉頰,抱着他們送的糖果點心安靜的坐在那裡,突然,旁邊穿來一道稚嫩的聲音。
“喂,阿梨,給。”
沖田總悟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沒有褪下護甲就坐在阿梨的旁邊,一邊放下手裡的素正棒一邊把吸吸冰掰一半遞給她。
她茫然接過吸吸冰,看着這個自來熟的正太,疑惑問道:“我認識你嗎?”
沖田總悟一愣,随即又有些莫名生氣。
“你傻了?我們昨天才見過,我就在近藤大哥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