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陽有些錯愕,看了看籃子裡的兔耳頭箍:“不是給自己買的嗎?”
阿梨搞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語氣裡有失望,實話實說:“本來就是給小梅買的呀,之前在短信裡說好給她帶紀念品的。”
想到小梅戴上兔耳的模樣,阿梨竟然有些期待。
她戴上肯定可愛,到時候讓小梅給自己發兩張戴兔耳的照片,阿梨一定收藏!
對舊友,阿梨也是十分想念的,打算等處理完手頭的事後立刻回鄉下看一趟。
嘶……要不把各種耳朵都買一遍吧!讓小梅都戴上。
嘿嘿嘿,獸耳小梅,怎麼想都是非常美妙的畫面。
“啊啾!”遠在武洲寫試題的妓夫梅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心中納悶。
難道是最近起早貪黑練題凍着了嗎?
“阿梨,你這麼笑會被人當變态的。”松陽想提醒她收斂點,對阿梨對着獸耳發箍傻笑的行為他也感到有些疑惑。
她不會再想那個遠在他鄉的好朋友帶獸耳發箍的樣子吧?
突然,頭皮一緊,阿梨跳起來在他的頭上也箍了個東西,松陽視線一轉,看見鏡子裡被戴上貓耳頭箍的自己。
這是……
“這個是送你哒,今天辛苦你啦。”阿梨站遠了些,學着漫畫裡的東方禮儀有模有樣的作揖:“果咩内,松陽君。”盯着帶着貓耳的松陽眼神灼灼。
呦西,總算讓松陽戴上獸耳了,好适合他,果然貓耳才是王道啊———
其實她這次作揖不僅僅是為今天的事而道歉,阿梨打心裡也為隐瞞他而道歉。
松陽是她的摯友,在她昏迷的時候還盡心照顧,但現在她卻要隐瞞她,阿梨對他十分愧疚的。
對面的松陽沒有反應,不知道在想什麼,隻見他突然扯出笑眯眯的表情,按住阿梨的肩膀,輕輕一轉,讓她背對着他,推着她往前走:“呐,阿梨醬,我們去别的地方轉轉吧。”
“欸?……哦,好。”被他這麼稱呼,阿梨不明所以,還是乖乖的被他推着走。
結賬的時候,阿梨又開始心疼錢包了,但一想到是給小梅買的又覺得沒什麼。
快走至旅館門口時,阿梨看見一群穿黑色制服的人把門口堵了個水洩不通,門口甚至還停着兩輛坦克。
定睛一看,啊,這不是她萬分想念的真選組嗎?
這是在做什麼啊這麼大陣仗。
到底沒直接沖進組員們中間抒發自己的思念之情,阿梨湊到一個正在警戒的組員邊上,好奇問道:“這是在做什麼呀?”
“有個大人物要過來,我們是先遣過來收拾場地警戒的,阿梨小姐雖然是自己人,但我隻能和你說這麼多趕緊進去吧。哦,對了,頂樓那一層被大人物包下了,阿梨小姐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認出是她,組員沒有為難,出于工作原則也沒有多說。
“好。”阿梨也沒多問,快步拉着松陽進去,打算等爸爸回來後再問問。
又在房間的露台上坐了會兒,阿梨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
突然好困……
隻是在外面玩了這麼一會兒,阿梨就覺得困了,沒撐到土方回來就趴在榻榻米上睡的不省人事。
土方護送将軍從深山裡出來時已是午夜了,一路護送到頂層的套房,親眼見證将軍進屋,又派了幾個組員守好各方死角警惕陌生人暗殺才回到将軍隔壁的卧室。
近藤和山崎已經在裡面等着了,總悟……總悟不知道跑哪裡浪去了。
土方站在門口,感歎今天真鬧騰啊,尤其是萬事屋,硬生生把他們的搜尋時間擴長了兩倍。
他真心懷疑萬事屋是地下攘夷組織,将軍今天幾次都差點折他們手裡了——
但是真看見将軍出事了,他們的态度又是那麼的……恐慌。
土方迷惑了。
還是等會去後再查查吧。
“終于能休息了。”土方走進屋放下刀坐下,捏了捏疲乏的肩頸。
山崎在看酒店的出入記錄,近藤正在擦刀,見他進來,有些如釋重負:“十四你終于來啦,阿妙小姐也在這個賓館,我就先去看看這裡就交給你了,阿妙小姐需要我的守護!”
守護個der啊!近藤桑你過去才是反向守護吧!真的想被志村妙大雪天把暴露癖的你踢出房間嗎?
土方一把抓住像條脫缰野狗往外跑的近藤的後衣領,眉頭頭緊皺,忍着沒吐槽出口,耐着性子把近藤往房間裡拖,試圖讓自家局長避免大雪天在外面挨凍的悲慘命運,還扯出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大将,将軍大人還需要我們保護,像這種時候,你難道不應該鎮守後方穩定軍心嗎?”
土方又指了指隔壁:“将軍大人還在裡面呢。”
“啊,十四,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好這種工作的,我就走了哈——”近藤賊心不死,依然試圖向外挪動。
“副長。”山崎突然從報告中擡頭,像土方指出報告中的一欄人名:“阿梨小姐也在這個賓館欸。”
“嗯,我知道。”土方沒太在意,阿梨在這休年假來着,她和小夥伴出門時還和自己報備過,在這家賓館訂住也不算稀奇。
山崎:“可是阿梨小姐開的浪漫雙人房欸。”
啊?你說什麼?!你說我女兒和别人開房了?
“我看看!”土方奪過報告,視線掃一圈,赫然看見那身份登記那一欄的黑色字體。
【極緻愛戀雙人房/土方十五子/阿松】
土方瞳孔地震。
土撥鼠尖叫.jpg
什麼鬼,阿梨和松陽開房了?!她沒告訴自己帶的是松陽啊——
而且這個套房名字實在令人想入非非了。
土方覺得自己應該相信阿梨,阿梨不是那麼随便的孩子,而且他清楚她和松陽之間也沒什麼暧昧情感……但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内心在連綿不絕的尖叫啊,已經腦補出《極緻愛戀雙人房》裡的設施了。
粉色的暧昧氛圍燈,花瓣床……後面、後面的他想都不敢想——
“我去看看。”土方克制着情緒,但他還是感受到自己嗓音的顫抖。
走到門口時,土方突然反應過來,本該好好待在屋裡的近藤勳不見了,又轉身詢問山崎:“局長呢?”
山崎退十分無語的指向外面:“在你剛剛看報告的時候就跑了。”
土方:“……”
不用說,他都知道近藤桑會出現在哪了。
算了,待會去志村妙那裡把他抓回來好了。
……
阿梨的雙人房門前。
土方懷着忐忑的心在門口遲滞了好一會,懸停在門前的手有些敲不下去,給自己做了好一會“我是個開明的父母”“我是個開明的父母”的心理準備才下定決心敲門。
隻是他還沒敲下去,門就從裡面開了,出來的是松陽。
土方趁機從大開的門縫不動聲色的往房間裡瞧。
沒有氛圍燈,沒有花瓣大床,嗯……也沒有一切和情趣相關的東西,隻有兩個櫃子和兩張榻榻米,榻榻米中間還隔了一個屏風。
看起來是一個配置非常純潔普通的雙人房,哪有什麼《極緻愛戀》,看來還是自己先入為主了。
土方突然湧起一陣憤懑。
該死的賓館,怎麼取得名,名不副實,等我回去就去消費者協會投訴你們,讓你們整改——
同時,土方又有些慶幸。
“土方先生怎麼來了?找阿梨嗎?”松陽将門縫拉的大了些。
阿梨和松陽都不知道櫃台小姐姐誤認他們倆是情侶,還給他們開了情侶房。
松陽也不知道土方此行的真實目的,大抵是來看阿梨的,從某些方面來說,他猜對了一半。
土方面無異色:“嗯,正好我也在這個賓館,順便過來看看。”不僅如此,我還要把阿梨換個豪華單人間,你自己住這就行。
反正頂樓房間多。
土方沒有直接說,掃了一圈房間,疑惑道:“阿梨呢?”
“阿梨……”松陽剛想說什麼,就被突然趕過來急急忙忙的組員打斷。
“副長!不好了副長!”組員有些喘不上氣。
“怎麼了?将軍出事了?”土方扶起來報信的組員。
“不是将軍、是、是阿梨小姐,不對,是将軍。”組員整理了一下語言,總結:“是将軍和阿梨小姐都出事了,阿梨小姐喝醉了,爬頂樓把将軍創暈過去了——”
“……”土方石化了。
一時不知道阿梨創暈将軍還是将軍被創暈更讓人窒息。
“阿梨怎麼會喝酒?”憋了半天,土方看向松陽,試圖從他這問出個答案。
松陽也很無奈:“我也是剛從外面買飯回來,具體的也不清楚。”松陽又指了指大開的窗戶:“我回來就看到她從窗戶爬上去了,沒攔住。”
松陽沒說謊,他回來時,阿梨雙手扒着牆還在空中蹬腿,他想要托她下來,還被喝醉的阿梨當變态踹了一腳,之後阿梨就像蜘蛛俠上身似的,利利落落的爬上去了。
松陽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學的徒手攀岩,水平還那麼高,他都抓不住。
他也很無辜啊。
土方:“……”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土方從未像此刻祈禱将軍能多些仁慈,不要追究真選組,要砍就砍阿梨的頭吧,他們會多多放水,讓阿梨跑的遠遠的,至少将軍還活着的時候就讓阿梨在外面呆着吧。
……
頂樓的總統套房,作為幕府的現任征夷大将軍,德川茂茂正脫光衣服站在露台上感受股間飄。
外面的風有點冷,風速也不快,沒有在空中滑雪時那種更刺激的感受。
終歸有些不得勁。
也不能讓人發現他一個人在這滿足自己的小癖好。德川茂茂歎氣,準備回房間穿衣服,剛轉身就和露台上扒着的一張紅撲撲的小臉對上視線。
德川茂茂驚懼不已:“鬼啊!”
剛爬上來的阿梨:“變态啊!”
德川茂茂立時就想回房間,但想到自己是将軍,不能輸了氣勢,也忘了自己光着。剛想拿出端起将軍的威嚴架子鎮住對方就被翻過護欄的阿梨一拳頭給幹趴地上了。
德川茂茂捂着火辣辣的臉,有點不可置信,但心裡隐秘的地方居然有種不知名的爽感,回頭看向阿梨。
“啧,死變态,吵死了。”阿梨搖搖晃晃的揉着拳頭,感覺自己臉熱熱的,眼睛也熱熱的,面前的畫面又是模糊又是不斷變化的重影,但她依然可以判斷出現在躺在地上的裸//男就是個變态。
誰家好人會脫光光站這麼顯眼的地方啊,所以面前的人一定是個不守男德的變态。
隻是……他為什麼要用這種既委屈又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啊?
阿梨不耐煩的踢了他屁股一腳,然後成功換來對方百轉千回的
“啊~”
阿梨懵了,踩在對方身上的腳都忘了收回來。
對方也懵了,聽到自己的聲音也是羞恥的捂住了嘴巴,但沒有制止阿梨繼續踩在他身上,雙眸隐隐含着水光。
“抖、抖M?”阿梨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感覺眼睛的重影都少了好多。
“有點……”也許是暴露後自暴自棄,德川茂茂沒有遮掩,竟然有些羞澀:“我是幕府将軍,這個秘密隻能你知我知……”說着,他又看了看阿梨踩在他身上的腳:“還請不用憐惜我,用點力……噗噢——”
“滾啊!”阿梨一腳将對方踹暈了過去,感覺自己的腳髒了,脫下足袋光着腳跨過面前雙眼翻白的“橫屍”,一邊朝門的方向走一邊嘀嘀咕咕:“八嘎,什麼幕府将軍,我是那種很随便的S嗎?我也是很挑的好嘛,怎麼可能會接受陌生M啊……”
抖S,但是純愛。
嘀咕着開了門,赫然看見在門口抱着薯片聽牆角的栗發紅瞳少年。
“呦,小S阿梨出來啦,聽着狀況蠻刺激嘛。”總悟抱着薯片吃着,無辜娃娃臉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就像是專程過來給她添不愉快的。
阿梨:“……”
有一個算一個,你也是個喜歡聽牆角的變态。
說來奇怪,明明很久沒見總悟了,阿梨覺得這次和總悟的見面自己并沒有升起什麼“想念”和“感動”之類的情緒。
懶得理總悟,阿梨繞過他往走廊裡走。
經過剛剛的體力消耗,阿梨确實累了,又加上醒來時口渴,喝了賓館放在櫃子上的“氣泡水”,阿梨現在真的很困。
但阿梨高估了自己對酒精的耐力,走到走廊中間時就四肢發軟,趴地上睡着了。
後知後覺的組員終于注意到這裡的動靜,一開門就看見阿梨小姐躺地上到頭就睡,總悟隊長站将軍的房間門口看熱鬧不嫌事大,進了房間又看見暈在露台的将軍,在走廊裡亂成一團。
土方十四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地獄畫面,不由得眼前一黑。
尚且還有幾分理智存在,土方立刻把混亂的頂層安排妥當,囑咐全組“讓将軍覺得今晚發生的一切隻是個夢”後,土方單手撈起闖了禍隻管睡的阿梨走了。
心裡暗罵無良酒店居然放酒謀害顧客。
投訴!投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