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截圖的殷寒潮,立馬去找村裡的人。
在侯言平的組織下,大家有車出車,有人出人。
第二天,候家莊的幾輛農用車浩浩蕩蕩去了村口。
不一會兒,滿載樹苗的大卡車迎面而來。
斷斷幾天,一片寬闊的幼苗林聳立了起來。
許是帶了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村裡的每個人,尤其是老人,對這片樹林尤為看重。
每當日落西山、晚風拂起,他們總會拉來河壩裡的水,挨個樹坑澆灌。
剛開始大家還是自願去的,樹坑有沒有澆過水,看土的顔色一目了然。
後來覺得村民一股腦去有些亂糟糟的,便開始排班。
以至于小樹林的後期維護工作,殷寒潮便交給了憨厚樸實的侯言平大叔。
而他,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樹林旁的水塘。
同樣的問題,水塘年久失修。
山裡存儲的水流下來,隻能白白流走。
若有個水塘蓄水,結果就不一樣了。
是以,殷寒潮借着有事的名義,扣開了了江瑤家的大門。
“這個問題好說。”
聽完殷寒潮的顧慮,李國富了然的擺了擺手。
“李家村的水塘已經修好了,兼備觀賞性能和儲水功能。”
李國富喝了口茶。
“鄉裡鄉親的,都是些熟人,你找侯言平,侯言平也認識人家,到時候三下兩下就弄好了。”
江建國在一旁抽着煙,聽着兩人的對話,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突然他感覺有些不對勁。
按理說這新來的小夥子有什麼不懂的,身邊的老人一抓一大把。
來找乳臭未幹的江瑤,算什麼事。
幸好他和李國富在家,這小子,沒安好心。
想着,江建國的眼神打量着殷寒潮,就像是在打量着一頭拱他家大白菜的小粉豬一樣。
還沒來得及和江瑤說幾句話的殷寒潮,突然感覺後背起了股涼意。
“挖掘機在我們這邊是個稀罕物。不過一般給了錢人家活就幹。這是人家的聯系方式,我給你。”
李國富将手機拿遠了一些,細細找着通訊錄上的電話号碼。
殷寒潮将目光一轉,不經意間撇到了牆上挂着的一塊照片框。
許是當年流行的審美。
江瑤家的屋内裝扮很是樸素。
家具櫃是清一色的奶白色。
房門正中間的寫字櫃上擺放着水杯。
牆上也挂着偉人與天安門的畫像。
畫像右側挂着挂表;左側就是相框。
細細看去,相框倒不像是雜亂的照片牆,而是一部時光壓縮機。
裡面放着江家兄妹小學至大學各階段的畢業照以及江家數口人不同年代的合照。
偶爾幾張江瑤與江醉星的一寸相片穿插其中。
幼年時的江瑤,一臉稚氣;許是照片,隻定格在了一刻,便顯得有些呆傻。
殷寒潮看着相片,嘴角微微翹起。
“唉,找到了找到了。你記一下哈。”
李國富的聲音響在耳邊,殷寒潮順勢拿起了手旁的手機。
李招娣這幾天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自從上次回家,便陰差陽錯開始接一些私活;不過,她的心裡一直有個念頭。
那就是蓋房子。
既然給别人家蓋房子屢屢受挫。
那給自己家蓋房子還有顧忌嗎?
正好前幾日,也贊了些積蓄。
雖然不多,但拼拼湊湊,也勉勉強強夠了。
想着想着,李招娣打算和媽媽呂如岚商量一下。
“媽呀,我的娃你哪裡來那麼多錢。”
不料李招娣一開口,呂文岚就已經皺起了眉頭。
李招娣不在乎的吃了口鹹菜。
“我手裡還有一點,不夠的話就借一些,借不到就貸款。”
聽到李招娣的話,呂文岚眉頭上的結,就再也沒有散下來過。
李建業活了半輩子,給别人蓋了半輩子的房,自家的房子卻老舊不堪。
當時李建業不止一次說等有空就把家裡的房子新建一下。
可還沒有來得及蓋,人就沒了。
蓋房子又累又廢人。
呂文岚私心覺得招娣沒必要那麼累。
等以後招娣嫁出去,自己百年,房子新不新又有什麼關系呢。
可見招娣一臉一意已決的模樣,呂文岚什麼都沒有講。
“招娣姐,聽說你要蓋房子了?”
江瑤這幾日難得見李招娣,送殷寒潮出門的路上,路過李招娣家大門口,随口搭了句讪。
見招娣姐家大門口堆放的紅磚、紅砂還有成堆的水泥;那體量,就是蓋房子用的。
江瑤自小到大也見過幾家新蓋房子的架勢,騙不了人。
“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