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隻要有古怪,就能說明,她陸小鳳沒有說錯話。“有一筆幾十年的舊賬,現在該還了。”
可是她看到閻鐵珊目光深邃地凝視她後,臉色最終冷淡了起來,“霍總管,送客。”他好像在心裡斟酌了什麼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不承認這條路。
閻鐵珊用力甩了袍子,大步朝外走去——一個一身白衣的人,帶着一把漆黑的長劍,面容冷硬地擋在了他的前面。
西門吹雪,到了。
“來人!”閻鐵珊大喝一聲。
語落,水閣裡突然就多了五個人,可是知道來人是西門吹雪,其中有人已經開始輸了——因為,他怯場了。
而陪客之一的馬行空,想着花滿樓是個瞎子,對着花滿樓出手了,結果,自然是敗了。
另外一個陪客贊他好身手,花滿樓也隻是淡淡表示,是對方受了傷罷了。
陸小鳳心裡頗有些複雜:花滿樓就是這樣一個溫柔的人,對待落敗之人,也絕不肯踩上一踩。
而剛剛誇贊完人的那位陪客蘇少英,忽然也表示,想要請教一番。
陸小鳳隻在旁邊靜靜看着,因為,她的對手,是霍天青。
這時,朝着西門吹雪出手的人,已經開始有死傷了,他質問閻鐵珊,明明應該自己出手,為什麼讓别人來送死。
陸小鳳心裡歎息:這也就是她能和西門吹雪成為朋友的原因。
因為西門吹雪的内心,終歸也有這麼一份溫柔。
也不知道聽了這句話的花滿樓,能不能和西門吹雪的關系緩和起來。他們都是她的朋友,她自然希望,他們也能做朋友。
閻鐵珊則回答,“因為他們的命,我已經買下了!”他再次喊人,立馬又有人帶着武器出現在水閣。
隻是他這次的聲音裡,沒有了之前裝腔作勢的山西口音,顯得更加尖細,像個無根之人。
但聲音穿透力很強,可以看出來,他也是個内功高手。
但他還是會輸,因為他遇見的是西門吹雪,也因為,他怕死!
場面上,勝敗已經有點定了。
特别是蘇少英和花滿樓過招後,西門吹雪感興趣地表示,既然蘇少英用劍,那就應該跟他比試。
——蘇少英自然是敗了。
西門吹雪這個大直男,非要說二十年後對方能有所成,刺激到對方突然爆發出潛力,使出了獨孤一鶴的獨創絕招。
陸小鳳:還沒見過,複制複制!
西門吹雪眼神亮了,但他最後還是出手了——而他出手,就意味着,有人要死了。
死亡的鮮血滴落,西門吹雪這個大直男歎息,“何苦,你這樣,我二十年後豈不是少了個對手?”
陸小鳳:……
她若不是了解西門吹雪,定當他是在假惺惺。
花滿樓就沒忍住,“既然如此,你何必殺了他?”
陸小鳳:完了,這倆人是做不了朋友了。
西門吹雪臉上的歎息瞬間消散,變得陰沉起來,“因為我隻會殺人的劍法。”
花滿樓無話可說,隻因為他明白,西門吹雪說得是實話。
西門吹雪扭頭去威脅閻鐵珊,“你隻要不動,我就不會出手。”
而閻鐵珊還在嘴硬,表示自己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
陸小鳳為曾經的交情歎息,“嚴立本,你這又是何苦呢?”
良久,閻鐵珊終于退讓了,“你們何必要找一個死人呢?”
“因為,大金鵬王有債需要他還。”
閻鐵珊的表情再次古怪起來,而且表情越來越複雜,陸小鳳實在想不明白,他是想到了什麼。
突然,他肥胖的身體靈活地轉動起來,珠光和劍氣朝陸小鳳他們三人激烈地襲來。
下一瞬,閻鐵珊不見了,而陸小鳳,也不見了。
而水閣裡,多了兩個連着的影子。
終于,閻鐵珊停下來了,身後緊跟着,陸小鳳也停了下來。
“你們為何要苦苦相逼?”
“因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何況,還是欠着她親人的錢。
閻鐵珊的臉色來回變換,終于承認道,“不錯,我就是嚴立本,但是……”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鮮血從他的胸膛破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