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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果子托意竹笛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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缃兒聽了掩面而笑。

夏舜卿向呂怡人行了一禮,道:“怡姐姐,你讓讓我吧!”

呂怡人笑着不去理他,而是拉起缃兒的手,道:“我還得去織繡坊一趟,你要同我去還是跟他走?”

缃兒支吾一下,這才說道:“今日出來要替大公子帶書回去。原本還怕買錯,正好二公子在,我請他幫我看看。”

呂怡人像是知道了什麼天機似的,又是驚訝,又是興奮。她指了指夏舜卿,又指了指缃兒,笑道:“好嘛,原來是我沒有眼力見兒。你和舜卿平時低頭不見擡頭見,而我好不容易才能約你出來一趟,你卻一點時間都不舍得留給我。”

缃兒拉着呂怡人的手,央求道:“姐姐我錯了,可别打趣我。”

呂怡人笑道:“不打趣你也行,但下次别指望我再喊你出來。”

缃兒感覺不好意思,隻笑着,不再回話。

呂怡人走後沒多久,方才開門的大姐追了出來,卻不見呂怡人的身影。她手裡拿着紙袋子,想必是拿給呂怡人的。

大姐看見缃兒和夏舜卿還在,上前說道:“兩位是怡姑娘的朋友吧?這果子雖然不值錢,但香着呢,嘗一嘗吧。”

夏舜卿接過一看,是街頭常見的小吃麻花。麻花炸得金黃酥脆,比世面上的小些,大概是大姐自己做的。大姐是外地人,從她對麻花的稱呼上也可以看出來。

夏舜卿謝過,見她似乎很喜歡呂怡人便又問了問緣由。

大姐一聽樂呵呵地笑了:“怡姑娘誰不喜歡呀!她好生厲害,和作坊老闆談價錢講得頭頭是道的。若不是她幫我們,我們哪能有生活保障呀。有她在,我們就吃不了虧。她心又善,又能幹,我們好多人背地裡喊她大姐兒。”

夏舜卿笑着附和,又說會托人把麻花帶給呂怡人。大姐忙點頭說好,随後回屋做工去了。

夏舜卿向畢掌櫃預訂了版印的訂單,又陪着缃兒去了書鋪一趟。從書鋪出來時,夏舜卿欲替缃兒拎書,但缃兒沒有把書遞給他,而是自己拎到馬車上了。

缃兒自出生起便是賤籍,做事一向都是親力親為,這讓她近乎本能地拒絕了夏舜卿的好意。

夏舜卿深知這一點,因此沒有為缃兒的這一冷落舉動而沮喪。放好東西的缃兒站在馬車邊問道:“公子要去哪裡寫曲子?”

“我寄賣書畫的那個鋪子。”夏舜卿笑着說。

缃兒應允了。

馬車向柳七書畫鋪駛去。因夏舜卿常來,所以掌櫃特意給他留了一個房間,到地方後兩人便徑直上二樓進了房間。

夏舜卿請缃兒坐下,缃兒起先還很拘謹,不過在夏舜卿的勸說下很快就放松下來。

缃兒從頭開始唱所作的稿本,夏舜卿邊聽邊記錄。缃兒的歌聲像那雪化後潺潺的水流,清爽動聽,夏舜卿不自覺地沉浸其中。等他回過神來,竟然已經将整首詞錄完。

“公子想要寫什麼樣的曲?這個詞和調能用嗎?”缃兒問。

夏舜卿又将詞看了一遍。詞中寫了一個京官去蘇州公幹,被蘇州當地官吏、鄉紳、社團組成的官場狠狠敲打,最後灰溜溜回京的故事。他不禁感慨無巧不成書,這個故事的大意居然與他的需求不謀而合。

詞在細節上也十分講究,比如有一句是“身着織錦過肩蟒,腰纏三尺鑲玉帶。驚問皇恩何所賜,笑答大理山上采。”

這句話的意思是:蟒紋袍服與玉帶皆為禦賜之物,私自穿着是為僭越,但僭越之風在富庶的蘇州官員士紳之中已經蔓延開來,當被人問到何時受賜時,他們雲淡風輕地指玉為石來敷衍。

缃兒幼時長在蘇州,後又輾轉到了京城,一直身處達官貴人們的聲色犬馬之中。對于這些事情,她早就司空見慣,信手拈來。

她對夏舜卿說道:“公子将來出畫冊時,請不要在署名時透露任何與奴婢有關的信息。”

夏舜卿有個私心,那就是把缃兒的名字,哪怕是筆名、化名,署在他們共同的作品上。聽到缃兒的要求時,他有一些失落。

可他轉念一想,将來畫冊定會引起風波,若因此讓缃兒陷入麻煩之中,絕非他所願。

夏舜卿知道舞姬之類的賤籍,以色藝侍人,其苦難為人言道。至今日方知,缃兒小小年紀所經曆的,遠比夏舜卿想象的多。

夏舜卿心疼不已,馬上改口道:“就依你吧,我會注意的。”

“奴婢謝過公子。”缃兒說。

缃兒還是那麼恭敬客氣。

夏舜卿覺得曲子的調沒有需要大改的地方,不過詞中故事的人物和情節設定需要為了貼合内官監太監孫信的遭遇及畫冊編制做一些修改,部分字句也需再斟酌斟酌。

關于人物和情節設定,他把初步決定修改的地方逐個講與缃兒聽,問過缃兒的想法後再做調整。

對于字句的推敲,他更在行一些。他将詞往雅緻的方向稍稍潤色了一遍,畢竟買他書畫的人大多對風雅都有特别的偏好。不過他還是大緻保留了缃兒所作詞中樸實的特征,為的是作為民間小調傳唱。

時間漸漸流逝,等夏舜卿重新謄抄詞句時,夕陽的餘晖已經灑落在紗窗上。屋裡暗了起來,缃兒起身點燃了桌上的銅油燈,暖色的光暈給周圍染上了一抹溫馨。

她又坐回去,看着火光在夏舜卿英俊的臉上輕輕晃動,像夕照在水波上浮浮沉沉,山花在晨霧裡若隐若現,那種朦胧的美好讓人入迷。

夏舜卿提筆舔墨時不經意看了缃兒一眼,居然看見缃兒正望向自己。

他十分驚訝,因為缃兒望向他的眼神,溫柔如水,情意綿綿,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

或許是身份帶來的習慣使然,缃兒往常很少直視夏舜卿的眼睛。

夏舜卿内心激動不已,他快速地收回了目光。刹那後,他又擡眼去确認那個眼神,隻見缃兒的眼神躲開了。不過夏舜卿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來一些慌亂的情緒。

夏舜卿又垂眼去謄抄詞句,心情卻久久不能平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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