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姑娘沒有受傷吧。”
貝珠一擡頭,發現說話的人,是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孩,正被另一個女孩扶着。
而貝珠自己,雖然撞了人,卻因為出神,還好端端地站着。全然沒有被和另一物體相撞後的作用力影響到。
怎麼還有功夫問我?這女孩自己沒有受傷吧?
“我沒事,你才是,你沒受傷吧,身上有沒有哪裡感覺痛,要不要我背你去看大夫?”
對面女孩聽完,愣了一下後才淺淺一笑,沒有回答她,而是蹲下了。
貝珠不解,這是怎麼了?難受暈了?蹲下方便她背?
因為沒想明白,又怕錯過最佳救治時間,所以貝珠也背過身去,跟着蹲了下來。雙手往後伸,在背後拍了一下,示意那女孩可以上來了。
貝珠等了半天,發現沒有人靠過來,就疑惑地回頭看了一下。隻看到了一片衣裙,順着往上看,是女孩俯視着她的笑臉。
好了?不用她背也不說一聲,這凡人小丫頭真文靜。
貝珠也站起身,既然大家都沒事,她準備繼續往前走。
可那女孩卻站在她跟前不動彈,隻是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怎麼了?”貝珠忍不住問她,是傷到面部肌肉了嗎?可是看她旁邊之前扶着她的那女孩,也沒有帶她去看大夫的意思。
隻見那女孩,忽然将手舉起,順帶着有一物件,跟随着她手上的動作來回晃悠。
“你的東西掉了。”
我的東西?貝珠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是郁離送個她的玉佩剛才掉在地上,被這女孩撿起來了。因為她平時換衣服都靠法術,所以一換隻換衣服,玉佩還能穩穩當當的靠着那根線挂在腰間,平時她也沒注意,就一直挂着了。
“啊!差點忘了,多謝你。”貝珠接過玉佩,對着那女孩感謝了一句。
說罷又擔心誠心不夠,在兜裡掏了半天,掏出了一枚珍珠,塞到了女孩手裡,“謝禮,送給你。”
那女孩突然手裡被塞了東西,愣了半天,打量着手裡的那枚珍珠,随後笑了一聲。
“這玉佩看來很貴吧,值得你這麼貴重的謝禮。”
貴嗎?不知道,郁離送給她的時候沒說價格。珍珠貴重嗎?好像聽邱陽說這珍珠在凡間是很值錢的,不過她身上隻有珍珠,想送别的也沒辦法。
“不知道,你不喜歡珍珠嗎?我出門走的急,沒帶别的東西。你要是想要别的,我下回帶着再給你吧。”
貝珠攤了攤手,表示這回隻有珍珠能送了。
那女孩聽完和身邊的另一個女孩對視了一眼,然後捂着帕子笑了一聲,“姑娘客氣了,隻是順手的事,哪就值得送禮相謝了。我叫蘇棠,家父是大理寺主薄,我家就住在三槐胡同。若是有緣,不知能否和姑娘交個朋友。”
語罷,又将珍珠放回到她手裡。
貝珠低頭看了眼珍珠,又看了眼面前的蘇棠,猶豫了一瞬後,很笃定的搖了搖頭。
“抱歉了蘇棠,我不能和你做朋友了,我家不住在這,我過段時間就要回家了。”貝珠認真地解釋道,說明自己拒絕的原因。
朋友之間,是會被因緣羁絆的。她已經決定離開凡間了,自然不能和凡人做朋友。況且還有一點,她最近才發現的一件事,讓她覺得她更不能和凡人産生什麼因緣牽扯。
蘇棠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這個答案,呆住了片刻,随即表情尴尬,嘴角僵硬地牽了起來。
“沒關系,姑娘不願意也沒關系。隻是,不知姑娘能否告知姓名,相識一場,也算是緣分。就算不能做朋友,能得知姑娘姓名,若有再見之時,我也好叫出姑娘的名諱。”
貝珠其實沒搞懂她說想知道她名字的理由,因為她們不會再見面了。不過貝珠轉念一想,凡人不像她們妖族,是修成人形後為了好玩,自己取的名字,凡人姓名皆由父母長輩所賜,對他們有重要的意義。蘇棠想知道她名字,估計也和這個有什麼關系?
于是貝珠老老實實地答道:“貝珠,珍珠的珠。”
蘇棠喃喃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後,就留下一個笑容轉身離開了。
貝珠隻當這是一個插曲,并沒有想過這也許是一場蓄意謀劃的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