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是顯著的,這一晚上山羊叫聲不斷,卻再沒有直立羊出現攻擊玩家,一直到雞鳴出現,難得的轉變讓安黎覺得外界一定變得有所不同了。
果不其然,這聲所謂的“山神的回應”之後,村莊就恢複了正常。
門外漸漸傳出村民活動的窸窸窣窣聲,勉強保持清醒的一部分玩家也終于放松下來。
安黎起身朝門外走,她要去貼着黃對聯的人家裡看看,見她起身,趙文靜也緊跟着她一起。
一腳踏出房門,安黎卻不經意看見門口的對聯有些不對,她停下腳步仔細觀察發現對聯的邊緣出現了分層。
趙文靜跟着看過去,直接伸手揭開了對聯:“這對聯翹邊了,裡面還有一……張。”
随着對聯底下全貌展現,趙文靜的聲音越發小。
那紅色對聯的下面是一張黃色對聯!
玩家中有死人這一認知如過電般迅速攀上她的脊梁,可怕的念頭在腦子裡不斷盤旋,她幾乎忍不住轉頭回望房間内玩家的沖動,一隻有力的手掌在這時安撫上她的肩頭。
在看見黃色對聯的那一刻安黎想了很多,但最終還是将手按在了趙文靜肩膀上,又伸出另一隻手将外面那層紅色對聯全部撕開。
“走吧。”
兩人身後,跟出來的唐瑞和周樂辭也看了被揭開真面目的對聯,兩人臉色一樣沒好看到哪去,但安黎走得頭也不回,他倆沒有時間留給自己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忙跟上前面兩人的腳步。
“我記得這次的玩家一共有十個人。”安黎腳步邁得快,唐瑞在後面攙扶着周樂辭緊趕慢趕,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玩家人數。
安黎這才想起自己忘了什麼,居然一聲不吭就往外跑了。
“少了兩個人。”她若無其事放慢腳步,假裝無事發生道。
對話間,安黎腦子裡浮現出兩個少掉的人的身影。
“奇怪。”周樂辭像是自問般開口,“我隻記得其中一個人是個女孩,叫阿鈴,另外一個完全沒印象,連是男是女都很模糊。”
經此提醒,趙文靜和唐瑞驚奇的發現自己也不記得另外一個玩家了。
“男的,叫郁帆,他出事了。”安黎脫口而出。
此話一出,幾人頓時鴉雀無聲。
對于安黎的笃定,記憶存在缺失的三人隻是稍稍驚訝了一下她居然還記得那個人,對于郁帆出事并沒有持多少懷疑态度,十個玩家記得九個,偏偏那一個沒有絲毫記憶,那麼對方出事的概率絕對高達百分之八十。
“所以那棟土樓會出現黃色對聯是因為那個叫郁帆的玩家……死了?”唐瑞語氣中帶着濃厚的不确定。
“不一定。”安黎立刻道,“那黃色對聯是貼在紅對聯底下的,我們并不确定它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也許它一直存在呢?”
安黎停頓兩秒,示意幾人安靜,她從周圍繁雜的噪音中分揀出了細微的交談聲,其中“羊”、“祭品”兩個詞引起了她的重視。
循着聲音來源找去,隻見兩三個村民圍在一起時而搖頭時而歎息,幾人凝神聽了一嘴,村民似在惋惜一頭病死的羊。
“這前天還好好的,突然就病死了,這毫無預兆的,哪有時間找新的祭品不是?”其中一個村民說話之餘不住搖頭。
“羊圈不都封死了嗎?怎麼發現的?”另一人疑惑。
他旁邊的村民攤手:“封是封了,但羊得吃東西啊,不然還沒撐到祭祀當天就死了,所以留了條口子。”
“雖然已經喂過一次了,但那些開封的羊奶不是沒讓那群學生喝下嗎?”男人撇嘴,“想着不能浪費,幹脆就倒去喂羊喽,結果喂的時候缺了一隻,老張一着急直接開了頂部入口查看,就這樣發現的。”
幾人又絮絮叨叨惋惜一陣,都是些無意義的廢話。
“我靠。”唐瑞小小的腦仁轉了半天,最中轉出來一句偏移重點的感歎,“居然拿羊奶喂羊,奢侈啊。”
安黎:?
其餘兩人:……?
唐瑞這逆天發言讓氣氛古怪了良久,安黎毫不客氣回了一句:“你在說什麼糊話?羊不喝羊奶喝……”
“什麼。”安黎猛然睜大眼睛,她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對啊。
羊不喝羊奶喝什麼?
羊要喝羊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