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所有修士趨之若鹜的頂級功法,在許攸面前卻猶如大白菜一樣,任其挑選。
她苦笑出聲,心中暗自嘀咕着,天階還是玄階,成年人才不做選擇,而是全部都要。可惜它們來的時機不對,哪怕松玖給,自己也不一定要得起。
許攸一臉凝重地盯着在靈海中肆意遊動的字符,雙手緊緊握住膝蓋,不停衡量兩個選擇的利弊,心中天平在它們之間來回偏轉,一時之間,難以抉擇。
到底是為了保住性命,選擇較為簡單的玄階功法;還是當個賭徒,铤而走險,選擇天階功法。
這該死的系統任務,倘若不是有它脅迫,許攸絕不會有絲毫猶豫,選擇天階功法,可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必須第一個到達書院,否則就會被遊戲抹殺。
她到底該怎麼選擇?
很快,許攸心中就有了決定,她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瘋狂的神色,語氣堅定有力,“我選擇天階功法天字符。”
要知道玄階功法在外也是被世人争奪的存在,領悟起來并沒有比天階功法容易到哪去,但凡她不能第一個進入書院,與考核失敗沒有任何區别。
既然同樣充滿了風險,何不利益最大化。
更何況天階功法在整個靈元大陸都寥寥無幾,這次錯過,下次不知何時才能遇上,不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對于許攸的選擇,松玖毫不意外,他就知道沒有人能抵抗天階功法的誘惑,隻是以為她會再猶豫一會,畢竟進入書院的好處并不弱于天階功法。
就算是十八歲的自己,也無法立刻做出選擇,書院和天字符都是松玖不能割舍的存在。好在他是進入書院後才獲得傳承,避開了這項艱難的選擇。
看到許攸沉着冷靜的樣子,松玖滿意地點頭,他就說天字符怎麼會随着自己逝去,從三千大道消失,一切隻因時間未到。
瞧,老天這不就給他送了一個好苗子。
松玖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胡子,心底十分得意,恨不得立刻扒到死對頭墓前,大聲炫耀他即将到手的傳人。
他怡然自得道,“那就開始接受考驗吧,小家夥,隻要你照葫蘆畫瓢使出第一個字符,就能獲得天字符的傳承,成功離開這裡。”
對于難得被巨石認可的緣者,松玖還是非常寬容,隻要她能激活傳承即可。
“使出第一個字符嗎?”許攸将考核标準牢牢記在心底,看到白色魂體單手背在身後,以一種極其潇灑的姿勢在空中揮舞手臂,寫了一個大字。
随着松玖的動作,灰色巨石上出現無數道遒勁有力的刻痕,并從中湧現出巨大的力量。
許攸睜大眼睛,恨不得360度記錄下他全部動作,深怕漏掉哪一步,導緻無法領略天字符真正的奧秘。
很快,松玖落下最後一筆,一道亮光将所有刻痕連在一起,發出耀眼的光芒。他滿意地看着面前徹底被激活的字符,不由感歎道,他已許久沒有施展天字符了,也不知道自己所剩下的魂力,還能演示幾次。
但願這是最後一次。
随着魂力使用過度,白色魂體變得愈發黯淡,他深深看了一眼許攸,牢牢記住她的模樣,然後一點點融入石壁當中,陷入沉睡。
他的時代終究已經過去,隻希望天字符的時代,可以長存于天地。
許攸沒有錯過他身上的變化,知曉對方為了給自己展示字符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她盯着松玖消失的地方,一臉鎮重地說道,“謝謝前輩教導,許攸不會讓你失望。”
她将視線挪回石壁,再次被泛着金光的字體所震撼,心髒不由砰砰跳動起來,一股奇妙的感覺在體内蔓延,似乎與眼前字符産生共振。
許攸緩緩向前伸手,試圖觸摸石壁上的刻痕,還沒靠近就感到心底發麻,渾身細胞都叫嚣着遠離,她立刻将手收回,喃喃自語道,“這就是字符嗎,好驚人的威力。”
不愧是天階功法。
龍隅将注意力拉回她的靈海,袖珍蛟龍踩在詩經上方,往半空中望去,發現之前不停滾動的小字變成和石壁上一樣的大字,怎麼看都無從下手。
他繃緊身體,一臉緊張地問道,“看起來是,這要如何開始學習,你靈海中的文字怎麼都消失了?”
“因為考核早就開始了。”許攸仔細回憶起剛剛看到的内容,因為不理解,她反複念叨了幾次,這不得不感謝自修仙以來,因過度使用而被盡情開發的大腦,讓她可以記住很多東西。
就是不知道那段文字與眼前字符有什麼關系,他們的基本原理到底是什麼,現有信息除了十六字,就隻有松九剛剛施訣的全部過程,以及眼前這個大字。
龍隅若有所思地望着石壁上的字體,他身為六階靈獸,能看出的東西自然比許攸多,倘若他能學會此等功法,對化龍肯定有好處,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得和她一起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