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夢想實現的充盈感,萦繞在心頭。
記憶中的顔色排列,隻能通過校袍兜帽内襯和領帶分辨,老生們從屬于哪個學院。
他們身邊空出來的座位,毫無疑問,是留給目前,面向老生們站立的一行人。
綴着星點微光的天花闆,甚至比城堡外的夜空更顯生動。
穿梭在四張長桌上的朦胧虛影,都在向埃拉納透露着一個事實,她是真的來到了霍格沃茨。
仿佛映證了她的想法,麥格教授往一年級新生面前放置了一個四腳凳,接着将一頂打了補丁、陳舊不堪的尖頂帽擱在上面。
那帽子迫不及待地從下端扭動着撕開了道口子,像真的擁有人的意識般吟唱了起來:
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們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們可以讓你們的圓頂禮帽烏黑油亮,
讓你們的高頂絲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的分院帽,
自然比你們的帽子高超出衆。
你們頭腦裡隐藏的任何念頭,
都躲不過分院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試一下吧,我會告訴你們,
你們應該分到哪一所學院。
你也許屬于格蘭芬多,
那裡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們的膽識、氣魄和俠義,
使格蘭芬多出類拔萃;
你也許屬于赫奇帕奇,
那裡的人正直忠誠,
赫奇帕奇的學子們堅忍誠實,
不畏懼艱辛的勞動;
如果你頭腦精明,
或許會進智慧的老拉文克勞,
那些睿智博學的人,
總會在那裡遇見他們的同道;
也許你會進斯萊特林,
在這裡交上真誠的朋友,
但那些狡詐陰險之輩會不惜一切手段,
去達到他們的目的。
來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萬不要驚慌失措!
在我的手裡(盡管我連一隻手也沒有)
你絕對安全
因為我是一頂會思想的魔帽!
其貌不揚的魔法器物從中間彎折,分别向教師席和各長桌,絡繹不絕的掌聲緻意,而後靜止不動了。
“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聽候分院。”
麥格教授不知何時手裡多了一樣東西,她看向羊皮紙上的第一個名字。
“斯坦利·艾博!”
一個圓潤可愛、毫無攻擊性的男孩走出隊列,腳步因為緊張有些磕絆,但好在沒鬧出什麼笑話。
麥格教授将分院帽戴在他的頭上,片刻停頓,“赫奇帕奇!”
最右側長桌友善地歡呼着迎接他們的學弟。之前那個最先和衆人碰面的胖修士幽靈,也親切地向他揮手緻意。
“塔諾斯·埃弗裡!”他眼神輕蔑地望向還在慶祝的小獾們,帽子才挨到男生頭發絲,就尖聲道:“斯萊特林!”。
接着那條繡有四院标志的校徽領帶,自動變成了銀綠色。埃弗裡施施然地快步走向那條熱鬧長桌的左側。
“西裡斯·布萊克!”
灰眼男孩耽誤的時間,比前兩個加在一起,都還要漫長。一番人帽交戰,最終他還是如願坐上了格蘭芬多的長桌。
與熱烈鼓掌相對的,是右數第二張桌子上一片靜默。
墨綠色絲絨桌布下,盧修斯将手掌搭在未婚妻難得失态的、扣攥着長凳的指節上。
“格利歇爾達·伯斯德!”事态總是向着不可預料的結果發展。又一個如雷貫耳的姓氏,被‘錯分’到了赫奇帕奇。
斯萊特林長桌上百無聊賴的黑發男生,眉頭皺了皺,不贊同地瞟了一眼長輩們許意的、未來的諾特夫人。她将頭壓得更低了。
瑞琪兒·克頓也蹦蹦跳跳的飛奔向最右側長桌,一路上還掉了幾顆彩色塑料膜紙包裹的糖塊。
莉莉·伊萬斯深吸了一口氣,坐到了搖搖晃晃的高腳凳上,分院帽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喊出:“格蘭芬多!”
一如埃拉納在那短暫的回憶裡看到的那樣:
莉莉在快步走向雀躍歡呼的長桌前,朝斯内普露了個不大成功的笑容。這次,還多捎帶上了埃拉納。
“潘多拉·費爾班克!”
嚴謹的女孩不急不緩地上前,似乎每邁一步,都經過了嚴密的計算似的。“拉文克勞!”
被迫擔任了一段時間觀衆的小鷹們,終于迎來了自己的同道,幾位級長紛紛起立與她握手。
利諾比利·亨特利落地走向最右側長桌,高馬尾在身後左右搖晃。
“萊姆斯·盧平!”很顯然詹姆的猜想,被分院帽喊出的“格蘭芬多”,毫不留情的否定了。
特琳薩·米勒被叫到名字時,還在左顧右盼。
麥格教授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狂熱吸納着各種消息的小女巫,吐了吐舌尖。
幾秒鐘過後,赫奇帕奇們又多了一位學妹。
蒂埃裡·穆爾塞伯低頭看着瞬間變幻的銀綠色領帶滿意的咧嘴笑了。
那個畏畏縮縮的男生,居然也被分到了格蘭芬多。
“彼得·佩迪魯”,西裡斯狀似無意地念了下他的胸牌,換來後者怯怯的點頭。
詹姆無數次埋怨起姓氏的拼寫,把他放在這麼靠後的位置——沒瞧見他的好兄弟,已經無聊到眯眼了嗎?
“格蘭芬多!”帽子還沒從亂糟糟的黑發上移開,詹姆就急不可耐地沖向好友身邊,擠走了小幅度往西裡斯身邊靠的矮小男生。
“西弗勒斯·斯内普!”埃拉納有幸見證到了,竭力壓制住渴望和激動情緒的小教授的重要時刻。
停頓了片刻後,分院帽念出了毋庸置疑的答案,“斯萊特林!”
他堅定不移地走向自己的學院,胸前的領帶變換成了他最期待的樣子。
随着阿德裡安·索斯成為今晚的第二個拉文克勞,未被歸屬的隻剩下兩人。
“埃拉納·特納·特拉弗斯!”埃拉納擰眉咬唇,她沒想到竟然還沒被修正這個錯誤。
胸口起伏了下,短發姑娘邁向那張高腳凳。
埃拉納聽到了一個細微的聲音,像伏在她耳廓處竊竊私語,“嗯······有主見、很有天分,哦不,你不是啞炮!我可以肯定,坐在這裡的都是身體裡有魔力的孩子。”
分院帽在她試探地問出,之前稱作她父親的男人,那個武斷判定的結論後,立時反駁道。
“讓我接着思考,該把你分去哪兒。熱愛文學,擅長從書本中汲取快樂。忠誠且充滿正義感——毫無疑問,赫奇帕奇!”
埃拉納對這個情理之中的結果很滿意,稍稍外擴的發尾,輕盈的起伏擺動。
友善溫和的小獾們,不遺餘力地鼓掌歡迎新加入的一員。
微笑着點頭、握手回應後,埃拉納終于能坐下觀摩即将結束的分院儀式。
但從她的名字被叫出口的那一刻起,造成的波動還在持續蔓延着。
斯萊特林長桌,起碼就有兩個‘知情人’心緒翻滾。
加裡克·特拉弗斯神色複雜的盯着他名義上的妹妹,她不是個啞炮嗎?她該在麻瓜界自生自滅,和她那個麻瓜母親。
斯内普莫名湧起了股怒氣,純血家族的惡趣味嗎?她口口聲聲說着‘希望與他們成為朋友’,卻連真實姓氏都刻意抹掉。
是怕他們恬不知恥地賴上高貴的小姐,從她身上撈取好處嗎?
她愚弄了他們,她欺騙了莉莉,欺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