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啦,我會盡快返校,訊聲公司的項目要遲點給到你咯。”徐淺故作輕松地回複。
飽餐一頓後,徐淺從衣帽間的棕色立式衣櫃取出符合自己尺碼的一套休閑裝,米色短袖POLO衫,黑色直筒長褲,精緻修身,與他常搭的白T運動褲風格迥異。瞅着穿衣鏡中人模人樣的自己,徐淺心想靳高衍瞧着冷到不可方物,還挺細心嘛,洗漱用品和衣褲都替他準備好了。
回房拉開落地窗簾的刹那,白晃晃的陽光如瀑布傾瀉入房,徐淺阖起眼眸,靜靜感受陽光的暖意,他好像許久未體會到這種溫暖了,那間封閉壓抑冰冷的金屬禁閉室差點兒讓他失去生存下去的希望。
真實觸摸這種暖意,他嘴角翹起,蒼白臉龐上展露出放松而純粹的微笑,第一次感覺到,活着真好。
他不打算等靳高衍回了,他們兩個人在不同軌道,若不是那日因為要抱大腿擺脫糾纏的無意之舉,他們絕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摸索下樓時,徐淺在旋轉樓梯旁見到一位細心擦拭樓梯欄杆的保潔大叔,他沒吭聲,徑直往下走。
走出大門,入眼是一間疏朗雅緻的院落,沒有豪門電視劇中大到誇張,開車繞幾圈才能出去的大花園,院落裡栽種着幾株珍稀樹木,種了些玫瑰、君子蘭、山茶花等,他穿行過院落後站到兩扇棕色實木門後。
徐淺抓了抓腦袋,打算折返回去求人幫忙開門時,兩扇門忽然打開,一位挑染藍發的年輕男人走進來,徐淺剛要趁機走出去,手臂蓦地拉扯住。
他擡眸打量眼前人,比他個子高點,咦,貌似有點兒眼熟,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哦,對了,是那天校園裡的那個男生,他額前挑染的兩縷藍發張揚肆意,配上白皙精緻的臉,尤其是黑鑽般的眸子,給人印象頗深。
“你是徐淺?”男生開口。
“你是?”徐淺訝異地問,他面前的兩扇門轟然關上。
“我哥金屬藏嬌啊,哈哈哈。”
徐淺完全摸不着頭腦,不知他在說什麼。
“我是靳澤風,靳高衍的親弟,你可以叫我小風。”靳澤風同樣在打量徐淺,黑曜石般的眸瞳透着光亮。
“你好啊。”徐淺嘴角上翹,聊起上回校園裡發生的事,若不是靳澤風幫他,他早被徐強帶走。
“你幹嘛呢,趕緊進來呀。”靳澤風拉着他穿過院落進屋,邊走邊說:“阿淺,我哥還是第一次帶男人回他别墅呢,真稀罕,這麼多年也沒見着他有個男朋友,我大哥都結婚了,他倒是不急,哈哈哈。”
啊?徐淺不明白靳澤風為什麼說這些,靳高衍如何似乎與他沒多少關系,他滿心思隻想返回學校,補齊這段時間落下的專業課程,還剩一個多月期末考試,他想拿獎學金。
靳澤風拉着徐淺在沙發上坐下來,讓李姨泡兩杯香草奶茶咖啡送來。他擠了擠精緻的眉眼,試探着問:“那個,阿淺,你對我哥感覺如何呢?”二哥那個木頭,二十好幾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戀愛過,反正據他這些年的情報,是沒有過的。還有那能凍死人的性格,誰受得了啊。
徐淺睜大眸子,一臉茫然。
“額,我是說,你喜歡我哥嗎?”靳澤風不再拐彎抹角,他早就想當面問了。今天他過來取一隻限量款滑闆,之前去找二哥時扔在他辦公室,讓他給帶回來了,下午約朋友玩滑闆才記起來。
“不、不是——”
“你不喜歡他?”靳澤風急着反問。
“沒、沒——”徐淺突然被問及莫名其妙的問題,腦子短路了。
“那就是喜歡咯。”靳澤風性子急,他喜歡誰向來直接表白。初次注意到徐淺是因為二哥在公開場合吻了他,他以為二哥找對象會挑剔到苛刻,畢竟多年來零绯聞,二哥的驚天帥氣有目共睹,家庭背景和個人能力自不用說,他就是豪門,眼光肯定高到容不下一粒沙子,誰知道會,拿到徐淺的信息時靳澤風簡直大跌眼鏡,B級Omega,22歲,家境貧寒,與外婆相依為命,曾經當過網絡管理員,做過便利店、餐館外賣兼職,退學後繼續回學校念大三。
但是,二哥居然一再幫徐淺,這倒挑起靳澤風的好奇。
“哎呀,你幹嘛扭扭捏捏的,喜歡就是喜歡呀。”靳澤風端起奶白色咖啡杯,輕品一口。
徐淺停頓須臾,目光飄忽,不懂靳澤風究竟何意。他被徐強坑害過多次,也曾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兩年,如果他說喜歡,他們會如何?此前靳高衍的母親開高價讓他離開。
半晌後,他才謹慎應聲:“靳總是S級Alpha,很受大家喜歡啊。”
“我是問你,不是問大家!”靳澤風急了,将咖啡杯往茶幾上重重一放,俊美臉龐上浮起微微的怒意。
果然,靳家的人都是這般性格,别人半點兒不遂他們意思就發作。徐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口感絲滑,唇齒留香,比他此前喝過的特價折扣咖啡美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