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源珍問柳慧安:“她現在在哪裡?”
“在醫院。”
金南茂趕緊攔住金源珍和闵松月,怕他們惹出什麼事來:“你們倆先冷靜一下,就算要出去也要跟公司說一聲,讓經紀人開車帶你們過去。這麼晚路上也沒有計程車。”
同時眼神示意樸燦勳,趕緊打電話。
金源珍:“沒關系,我有開車。”他回頭看了一眼闵松月:“我帶你一起過去吧。”
金南茂沖過來擋住門:“你們先等一下。”
闵松月不耐煩:“你讓開。”
金源珍好言好語:“我們快去快回。”
“我們馬上就要出道了。”金南茂終于喊出了這句話,他不是沒有感受到金源珍和闵松月之間奇怪的氛圍。他曾經也有過很多猜想很多分析,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林道英低着頭維持着剛剛的姿勢,似乎吓到了一樣。
樸燦勳也猜到了,他走到林道英旁邊。
“我不想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請你們等經紀人過來親自跟他請假吧。”金南茂堅持道。
老好人樸燦勳也站了出來:“那邊你們現在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倒不如等一下看公司要怎麼處理。”
經紀人沒有過來,來的是老闆。男孩之間的氣氛更加壓抑了。
老闆把金源珍和闵松月叫進辦公室,他問:“所以你們倆是誰在跟她交往?”
金源珍和闵松月用眼角互相對視了一眼,在老闆面前真的很難說謊。
金源珍更是對這個嚴厲的老闆有一種類似于應激的壓力。他嗫嚅了一下嘴唇,頂着他的冷漠眼神,試圖開口。
“是我。”闵松月搶先回答。
金源珍不可思議地看着闵松月。
闵松月依舊那副冷淡的樣子,仿佛剛剛說出這句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哦?”他看了眼闵松月,又看了一眼金源珍。“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她分手?”
“辦完喪事以後。”闵松月低着頭回答。
老闆微不可查地冷笑一下:“好,記住你的話,你去吧。”轉過頭又對金源珍說:“你留下。”
金源珍漲紅了臉,好久他才張嘴:“不是那樣的。”
“我知道。”老闆無所謂地伸手攔住他的話頭,問了同樣的問題:“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分手?”
“……”金源珍每一跟頭發都豎起來,試圖抵抗來自老闆的審視。
老闆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他好像從小就是這樣,什麼都做不好,不管幹什麼都不出類拔萃,不像他哥。今夜。他又變成了那個懦弱平凡的小兒子。
“我不想……”
老闆站起身:“那你就再想想,等你想好了,再出這個門。”
闵松月忘了自己是怎麼到的醫院,因為他一見到在醫院外牆繞着牆根快步走的樸寒星就什麼都忘記了。
他腦子裡記起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她被打得鼻青臉腫,到便利店買了一盒牛奶,然後繞着便利店的外圍走了一圈又一圈。沒有目的地沒有方向地走啊走啊。好像隻要一直走下去,她就能忘記所有的痛。
闵松月跟在她後面,陪着她走啊走啊走啊走啊,仿佛隻要他們願意,就可以一直走到天涯海角去。
很痛吧,樸寒星?
很痛吧,樸寒星?
這次也讓我陪你一起痛吧。
突然,樸寒星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你來啦?”她問。
“嗯,我來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