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撐着腦袋,完成着電腦裡的結課作業。
也不知道她聽信了哪個同學的謠言,說隻要考到研究生,後面的路就會輕松許多。結果真讀上研後,一節課就是一個上午,結課作業甚至一個禮拜就有一次,自主分配的時間少之又少,有一些她想考的信息化類的證書,還擱置在那邊,沒有時間去準備。
今天她給江謹昱準備的題目比較難,也把他薄弱的那一面完全暴露了出來,十道題就對了四個,其中有一個還是蒙的。
不過語法似乎有了點提升,說明在課餘時間,夏槐給他準備的語法寶典也是看進去的。
“我給你在文章劃線的句子你一個個翻譯出來,記得把主謂賓和句子的成分寫上去。”
江謹昱歎了一口氣,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正在她上網查資料的時候,餘光中,她瞥見江謹昀穿着睡衣從走廊那邊出來,左手拎着一個紅酒瓶,右手端着酒杯。
夏槐心中略有不安,本不想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但終究忍不住目光稍稍擡了擡,偷偷觀察着他。
江謹昀坐在廚房邊的吧台上,直接借住桌角的力把紅酒瓶打開,在酒杯裡倒了整整一杯,神情迷離渙散地敲打着酒杯,然後搖晃了兩下,端起來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夏槐不禁蹙眉,手指微微攥緊手心。她懷疑他是不是瘋了?昨天還高燒不退,現在卻在那裡肆意飲酒?心裡再有煩惱的事情也不應該這麼借酒消愁吧?
為什麼他還跟小時候一樣任性?
她欲站起身,想制止他這種愚蠢的行為,但剛剛擡起屁股,立馬又蹲在半空猶豫了。
她以什麼身份制止他呢?他親生弟弟的家教老師?怕是讓他覺得自己多管閑事,隻會讓他更加心生厭惡。
他沒有停歇,又倒了第二杯,依然是一口吞下。
夏槐歎了一口氣,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糟踐自己?
江謹昀似乎察覺到她在看自己,微微撇頭,目光移到她的身上,她立馬把視線轉移到電腦上,強裝鎮定地做着功課,額頭卻不斷冒出細細的汗。
兩杯下肚後,他終于不喝了,轉身走向廚房。
夏槐暗暗松了一口氣,真在喝下去,怕是要給他打一二零了。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他一直呆在廚房裡沒出來。夏槐都有點多心地想,會不會他在裡面暈倒了。
終于等到了下課,夏槐收拾好教材,背上包走向廚房,準備自行離開,但想想又不妥,這有些不禮貌,還是去跟江謹昀打聲招呼。
她走向廚房,正好跟戴着圍裙,端着兩個碗的江謹昀撞了個面。
“結束了?”
夏槐點點頭,向他道謝告别,“那我先走了,謝謝您今天送我過來。”
“等一等。”他把碗放在餐桌上,然後走到江謹昱身邊,帶着一點警告命令他,“時間不晚了,會你房間去洗澡,洗完澡直接睡覺,不準出來,聽到麼?”
江謹昱有些不情願,他還想着下了課了,去他哥房間玩一會遊戲機呢。
但礙于威嚴在這,他還是有點怕他這個哥哥的,隻好悶着頭,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
江謹昱離開後,客廳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挪開餐桌上的凳子,然後聲音低沉卻不失溫和地跟夏槐講:“坐,剛剛煮粥煮多了,便給夏小姐也煮了一份,就當陪我吃個夜宵,吃完了我送你回去。夏小姐應該會賞個臉給我吧,嗯?”
雖然是在詢問她,但他的一字一句都似乎不容她拒絕。
夏槐這會隻想着離他越遠越好,那還有什麼閑情和心思坐下來和他吃東西,于是她便硬着頭皮找了借口:“我看江謹昱學了一個晚上也挺辛苦的,你要不喊他過來吃吧,現在正是他長身體的時候,多吃一點谷物也是好的。”
江謹昀眼底閃過一絲不悅,自己先坐了下來,語氣裡帶着點傲嬌:“他不會吃,下午的時候你撞到了我的肚子,現在我的胃裡有些難受,所以才喝粥的。”
“什麼?”夏槐都害怕自己耳朵聽錯了,忍不住想笑,這個理由是不是有點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