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兩人不自然地背靠背坐着,誰也不想理誰。
鄒雨蓮手捏密信和春藥,躊躇不決。
“大勢已去,懷上皇嗣。九月十五,内有春藥。”
她冷冷地掃視密信上的幾行字。
直到她覺得頭暈目眩,渾身燥熱。
“怎麼了?”蕭景珩察覺出不對勁,假意關心道。
“陛下不覺得,母後的安神香,有問題嗎?”
雲賢竹早她一步下手。
雲賢竹怕鄒慶心疼自己女兒,不敢下手,于是往安神香中加入少許春藥。
……
翌日清晨。
蕭景珩早早起身上早朝,卻見衣物散落一地,鄒雨蓮靠在他懷裡,身上僅剩肚兜蔽體。
景象甚是□□。
蕭景珩頓時明白了些,,用力搖晃鄒雨蓮:“醒醒!”
鄒雨蓮艱難睜開眼,看着還沒有亮的天,一臉鄙夷地看向蕭景珩,眯成逢的雙眼仿佛寫着兩個大字:有病。
然後倒頭就睡,被蕭景珩再次搖醒。
他要作甚啊?本來氣得就煩。
“不知陛下有何貴幹,必須這個時候弄醒妾身,怎麼?陛下想讓妾身陪着上朝?”
語氣逐漸變得陰陽怪氣,帶着些許不耐煩。
蕭景珩長歎一聲,指向地面。
“說,你使了什麼手段?”
鄒雨蓮:?!!
她也不知曉,又不是她下的春藥,但供出雲賢竹也蹊跷,她為何堅定是雲賢竹所為?
“妾身……還想問您呢。”
蕭景珩睡意全無,披上外衣,勒令侍衛仔細搜索坤甯宮各處。
搜索片刻,一無所獲。
此時,侍衛找到一個瓶子,瓶上刻有流雲紋飾,經太醫鑒定,其内裝有粉末狀春藥。
又是流雲紋飾,與周梓玥遇害那日從山上搜尋的流雲玉佩一緻。
雲賢竹。
又是她。
蕭景珩氣得七竅生煙,取消了早朝,氣沖沖跑去慈甯宮。
而慈甯宮内,雲賢竹同樣呼呼大睡。
蕭景珩一把拽起雲賢竹,一個小巧精緻的瓶子映入雲賢竹眼簾:“母後可知,這是什麼?”
雲賢竹裝作無事發生,打了個哈欠:“母後可不知曉,陛下把母後大早晨拽起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母後好演技。”
蕭景珩收起瓶子,遣散侍衛婢女,偌大的慈甯宮隻剩他們二人。
“母後現在可以說了嗎?”
雲賢竹扯下了她賢母的皮:“阿景,母後都是為了你好,你已加冠,還沒有一兒半女,母後這不是擔心你嗎?”
“那母後有我這個不孝子,很開心嗎?”
“母後年事已高,就是想抱皇孫,母後又有何錯?”
“何錯?你串通外臣欲要奪權,這就是錯。”
轟隆——
雲賢竹心中響起驚雷。
他怎麼知道這個計劃?難不成鄒慶反水,轉頭告訴他的?
老奸巨猾,跟少時的翩翩公子漸行漸遠了。
“是不是鄒慶告訴你的?”雲賢竹變得戒備,瘋狂質問蕭景珩:“是不是?!”
“你猜?”蕭景珩輕飄飄說完,甩開雲賢竹,朝門外的青珏道:“去京城英王府,讓英王來見朕,快!”
一炷香後,蕭長清手執鐵扇,大搖大擺地進入養心殿。
“皇兄竟如此思念臣弟,這麼早就要見臣弟,臣弟甚是感動……”
“别鬧。”
蕭景珩正色幾分:“你從京城傳信,朕看到了。母後欲串通鄒慶,讓鄒雨蓮誕下皇子,再殺死你我二人,獨攬大權。”
“千真萬确。”蕭長清歎氣,輕抿一口茶水安神:“所以皇兄,是要破壞他們的計劃?”
“那是自然,否則我們都得死。”
蕭長清跷着二郎腿,看向鄒慶曾經畫的花鳥圖。
畫風清新典雅,牡丹雍容華貴,幾隻燕雀點綴,多有留白。
燕雀安知鴻鹄之志哉?
“這鄒慶,愈發猖狂了。”
蕭景珩不語。
“皇兄,鄒雨蓮也在他們的計劃之中。她誕下皇子,才可以實施下一步。”
“若是不讓她留下皇子,不就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