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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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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而然地把那句沒珍惜看做了他仍覺自己修習時偷了懶。

于是心眼不大的小狐狸理都沒理他,偏過頭去看下方的收徒了。

修仙中人耳力自是不差,不過乘鸾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還是聽不清為好。

……

“閣主又沒請來?”

回話的那人垂下腦袋,“閣主不在承澤殿,施诘仙人也不知道閣主去哪了……”

對面的人似乎皺了眉頭,揮手時顯出幾分不耐。

回話的弟子如蒙大赦。

乘鸾越瞧越覺得,瓜主就在她身邊。

承澤殿,可不就是身旁這人老呆的地方麼?

至于突然從她腦海中蹦出來的“瓜主”是何意,乘鸾自己也說不清。

她沖畫晗擠眉弄眼,“喂,他們說的那什麼‘閣主’,就是你吧?”

說完對着方才那兩人在的方向努努嘴,沒等他回話,卻自顧自笑出了聲。

她總覺得這個“喂”後頭,該跟些什麼有意思的話。

畫晗看不懂她,但她這副生動明媚的樣子,叫他有點維持不住表面的清冷。

他消化了會,“嗯哼,你倒是什麼都關心。不過你下次能不能别用一個‘喂’字指代我?”

畫晗的話,乘鸾老覺得夾槍帶刺的,她習慣後還替他找了個借口:興許人家就是生來如此呢?

“那也沒有吧,就是,有一點點關心。”

她伸出兩個手指,捏了捏表示隻有這麼點關心。

畫晗沒憋住,嗤笑出聲。

見慣了他的嘲諷和面無表情,乘鸾對這聲不參諷刺意味、隻是聽上去像嘲笑的笑接受良好。

“不叫‘喂’,那我該叫你什麼?”

“……随便你。”

“好吧好吧。不過他們叫你,你為何不下去?”

上面下面怎樣看不是看?何況在上面她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嗯,或許這位就喜歡偷着來的?

乘鸾噗嗤笑出了聲,本就想笑一會,可這時再看他這副正經人的樣子,越看越好笑。

迫不得已,她拿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被人發現。

不過一抽一抽的肩膀昭示着她并未停止笑。

畫晗隻覺莫名其妙,她笑得就像快斷氣了一樣,什麼事這麼好笑?

“别我好心帶你看戲,你待會還要訛我丹藥。”

孰不知乘鸾聽到後,笑得更起勁了——衆所周知,爆笑時,不管讓你發笑的人怎麼做,都是在進一步激起你的笑點。

畫晗無言,轉過身徹底不理她了。

他轉過身去後,乘鸾也漸漸平複下來,注意力放到了底下的大典上。

——

“你個潑皮無賴!這弟子是冰、風兩系天賦,理應拜入本尊門下!”

朝天阙上上下下都是一身白袍,乘鸾隻能從身形、外貌上區分。

瘦高個這麼一說,她在上頭看着也覺得在理。

而且這個瘦高個長得就是一副快羽化飛升的模樣,袖口烈烈,一看就是風系大能。

他對面的胖老頭卻說:“胡說八道!此子冰系天賦極好,風系不過爾爾的水平,去你那裡能練出個什麼名堂來?!孩子,你不如來老頭子我門下,你跟着我修冰系天賦,仙力絕對一日千裡!”

“你、你,跟着你他的風系天賦隻能作廢了!”

“這話說的,難道跟你?你當年修冰系,百年也修不出人家五十年的水準!跟着你,這孩子才是狼入虎口!”

乘鸾不忍直視。

兩位看上去穩重成熟的仙人,對噴時是真真切切的“對噴”。

而且,“狼入虎口”,是這麼用的麼?

畫晗這時說:“怎麼樣,有意思吧?”

這時候的他,看上去也不像什麼仙尊,倒像是一個,給了她一顆糖,眼巴巴讨誇的小孩。

乘鸾搖搖頭,她如何會這般做想?

怕這祖宗以為自己搖頭是說“不好看”,她趕緊回道:“有趣極了,朝天阙的仙人們也是,妙語連珠哈哈……”

誇到她自己都覺得離譜。

畫晗不計較,等到收徒大典快結束時說要走。

乘鸾心想,你愛走不走,還看着我做甚?

她也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索性今日看得也得趣,沒計較這許多。

——

自那次“看戲”後,她與畫晗之間的距離,在她單方面看來是縮小不少。

一日她早早揮完三萬下,好奇心驅使下,屁颠颠跑到坐在竹椅上的畫晗身前——這日畫晗心血來潮,将乘鸾趕回無極殿練劍,恰巧今日無事,他就搬了把竹椅坐在杏花樹下。

“畫晗——”

畫晗正在拭劍,說不出是漫不經心還是專心緻志,明明手上動作随意,但聽到乘鸾故意脫長音喚自己時,亦不曾擡上半分眼簾去望她一眼。

他不理自己,乘鸾也不惱,裝作才發現他手中的劍似的,表現出的驚訝十分誇張。

“咦,這是什麼!”

他手裡的劍,不單單隻有一絲不苟的白,劍柄處還流轉着赤色。目前看來,這劍算是乘鸾在朝天阙見過的唯二異色之一了。

她好奇極了,蹲在他身前眨巴着眼睛去看他,一看就在裝乖買巧。

畫晗哪見過她這個樣子?

但他這個人壞心眼得很,故意不去看她,端的是一派内心毫無波動的高人做派。

“這個?你莫非瞧不出這是個什麼?”

乘鸾聽了他帶刺的話,也依舊笑嘻嘻的,“自然看得出啦,隻是我沒見過這麼帥的劍,你就跟我說說它嘛?”

她心裡想的卻是,他哪來的這麼大的臉?!自己好聲好氣同他講話,他還要陰陽怪氣。

表面笑嘻嘻,内心早就吐槽了他八百遍。

她哪裡知道某個傲嬌怪的想法?

傲嬌怪想的卻是,她好好的、說話就說話,撒什麼嬌?

畫晗有些不自在。

此時他再開口就隐隐透着幾分沙啞了,隻不過乘鸾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也就沒察覺這點不同。

“這把劍叫‘孟春客’,是我前些日子請素衣長老打的。它的劍身用的是熔鐵所制,料想會與你相配。”畫晗把劍遞給她。

乘鸾接過後還沒反應過來,“給我的?”

她以為瞧他認真擦拭的樣子,這把劍應當是他的本命劍。

不過這劍是真不錯。乘鸾美滋滋拿着把玩,覺得他也是終于做了件人事。

哦,前些日子他還送了自己灼瞳呢,雖然也不忘吓唬吓唬她。

可他怎麼老送自己東西?難道看上自己了,就算自己沒有冰系天賦,也想曲線收自己為徒?若是這樣,算他還有幾分眼光!

“那你的劍是什麼樣的呀?”

乘鸾握着手裡的劍,說不遺憾是假的。

她愛看人間來的話本子。

那些話本裡都說,宗門弟子的劍都是要去一個叫“劍冢”的地方拿的。說不準,與你用過同樣一把劍的人,還是某個大能呢。不過聽畫晗這意思,這把叫“孟春客”的劍是一把新劍,就是不知道畫晗的劍有沒有這等淵源了。

“我沒有劍。”

他說得倒是風輕雲淡的,乘鸾聽後卻是震驚不已,“你沒有劍?”

他不是練劍的嗎,怎麼會沒有劍?

“那,你當時做人徒弟學劍的時候,你師父沒有給你嗎?”

“就像你今日給我的這樣。”她補充道。

他們雖不算正經師徒,但他教她練劍,這也勉強算半個了。

師父?畫晗望進她滿目春水之中,想到什麼,語調不明,“那你說說,我師父為何沒給我劍?”

乘鸾翻了個白眼,她上哪知道去?

她不搭理他,低頭看手中的劍。

劍身流暢,閃爍着森森寒光。乘鸾有些怕割到自己,合上劍鞘,轉而摸起圓潤的劍柄。

“這個是……杏花?!”

乘鸾摸着手心那枚杏花玉雕,它被當做了劍穗挂在劍上。

畫晗又不出聲,不過她倒是習慣了。

隻是這杏花栩栩如生,她好像看到了一朵真正嬌嫩欲滴的花。

這朵花被一雙手插在了女子的鬓發之間。

……

好似恍惚之間,回憶裡出現了一個俊逸少年,含笑折了朵開得最嬌的花——因為這朵花并不在樹的下頭,少年還運起了輕功,宛若蛟龍,風姿綽綽。

然後,笑起來比花還好看的少年輕輕把花簪在了“她”的鬓間。

少年還笑着,嗓音溫潤,如二月清泉潺潺流過山澗溪石:“哎呀,挑來挑去也沒選到一枝好看的——都怪師父實在是太好看了……”

師父?

這應當是族裡哪位前輩的傳承裡混下來的吧。

會是多久之前的呢?

十年、百年?

乘鸾看不清少年的容貌,隻是下意識覺得,他的眼神一定是熾烈而真摯的。

……

“自然是杏花,不然這把劍為何叫孟春客?”

生于孟春,做客暮春。

一個來自孟春的客人。

畫晗手指敲擊着竹椅的扶手,眸子裡不知轉過了些什麼。

乘鸾回過神,沒說話,隻是手上還無意識撫摸着那枚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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