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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八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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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姑娘,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陸秦弓凝視着清焰,聲音一如既往清越,卻不帶一絲感情,冷冰冰的,像深秋林間刮過的寒風。

清焰不動聲色将右手的手背往衣擺處磨蹭了下,深吸一口氣才道:“這藥粉的效力隻有半個時辰,時辰一到,皮膚自會恢複如初,不過是受些皮肉之苦,并無毀人容貌一說?”

曹慕雪一聽,頓時松了口氣,然而她現在這副樣子,已然無法出去見人,為了赴宴,她今兒一大早就起來梳妝,雖不至于豔壓群芳,但也足以令人眼前一亮,不曾想被清焰全毀了!叫她如何咽下這囗氣?

然而,陸秦弓似乎并不想給她報仇雪恨的機會,“既如此,來人,送曹姑娘下去歇着罷。”

此言一出,許文稚與曹慕雪都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侯爺,您真打算就此揭過?”

陸秦弓冷笑:“不然呢?曹姑娘,别怪本侯沒提醒你,一個多月前,你差點毀了本侯的生辰宴,今日,你又在本侯進宅之日大鬧,你是存心跟本侯過不去嗎?”

“不是的,明明是她、是她……”曹慕雪指着清焰,不甘地嚅嗫着。

謝恒一笑,走上前道:“曹姑娘,明明三番五次先挑事的是你,你不去招惹人家趙姑娘,她也不會為了自保灑你一身癢癢粉吧?我看此事就到此為止吧,真要鬧起來,攪了筵席不說,恐怕曹大人這輩子就真的要背上一個教女無方的污名了,我記得上次桃花宴後,禦史台就彈劾了他。”

曹慕雪聞言一震,瞪大的雙眸裡寫滿了愧疚。

謝恒劍眉微挑,故作驚愕:“怎麼,曹大人竟沒同你說起?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哪。曹姑娘有所不知,禦史台那幫酸秀才天天吃飽了沒事就愛到處打聽,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雙眼。要是這次的事被捅了出去,你們曹家,可真要淪為整個上京城的笑柄喽。”

“殿下說得輕巧,她趙清焰無法無天,意圖謀害朝廷命官之女,難道就這麼不痛不癢的放過了?”

說話的是許文稚。少女仰着尖尖的下巴,朱唇微勾,眼神輕蔑地瞥向清焰。

謝恒道:“七姑娘的意思是……”

許文稚展顔一笑:“這事哪輪得到我這個旁觀者做主啊,不過……”她轉向曹慕雪,“慕雪,無論你做何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這明晃晃的暗示曹慕雪又如何聽不懂,可謝恒與陸秦弓對清焰也是明晃晃的偏袒呀。明明許文稚說了,這醫女現在就是落單的孤雁,任人宰割的,所以她才想着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她一點教訓,哪知卻被她給反殺了。曹慕雪的父親不過一五品小官,實在經不起禦史台接二連三的折騰,而且,她真的不想再跪祠堂關禁閉了。

“就、就這樣吧!”曹慕雪咬了咬唇,有氣無力地道。為了在陸秦弓與謝恒面前維持體面,她強忍着不去抓撓覆在肌膚上的疹子,忍得整個身子抖如篩糠。

借刀殺人不成,許文稚挺失望的,但她仍舊維持着一貫的風度,對曹慕雪道:“那你下去歇着罷,曹夫人那邊,我替你去說。”

曹慕雪哆哆嗦嗦地道了聲謝,便在陸秦弓派來的侍女的攙扶下去了偏房稍歇。這時,管事又找了過來,說即将開席了,請陸秦弓幾人快快過去。

許文稚轉頭看向清焰,朱唇一勾:“趙姑娘好手段,實是令人佩服!”

陰陽怪氣的,清焰笑笑:“許姑娘過獎!我不過是兔子急紅了眼,被逼無奈,實在擔不起你的這句佩服。”

眼看又要劍拔弩張,謝恒朗聲笑道:“好了,本王在這諾大的侯府逛了一圈,正想去前院喝口茶吃塊點心,結果碰到你們幾個在這一通玩鬧,現在已餓得前胸貼後背,既然前邊有筵席等着我們,七姑娘,何不與本王一同前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許文稚總不好為了一個蝼蟻怠慢了眼前的天潢貴胄,她許家再勢大,終究是臣子,反正鬧也鬧夠了,丢臉的更不是她,便各退一步呗!

于是她朝身後的幾個貴女叮囑幾句,命她們不可将曹慕雪的糗事将揚出去,便迤迤然離去了。謝恒臨走前附到陸秦弓耳邊低聲道:“三哥,看在我幫趙小娘子說話的份上,你那破雲劍,什麼時候借我耍耍?”

陸秦弓撇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要你替她說話了?明明是你自作多情。”

謝恒俊臉上的笑容一頓,他委屈地道:“我要不是看她是三哥的紅顔知己的份上,我會自作多情?”

“行了,不就是一把劍,回頭你問衛聰要去!”陸秦弓不耐煩道。

謝恒咧嘴一笑,露出了獨屬于少年人的天真率直,親切得像尋常百姓家頗受寵愛的幺子,仿佛方才那個以勢壓人的上位者不曾存在過般。他轉身朝清焰道:“趙姐姐,我先走了!”

清焰被他一句趙姐姐唬得花容失色,謝恒卻不容她多說,長腿一邁便快步離去,瞧那歡快的背影,若不是被前呼後擁,他恐怕要一步一蹦。

“你别介意,他開心起來,沒個正形。”陸秦弓還站在那,隔着一張小小的紫檀木圓桌,兩人都略顯拘謹。

清焰搖了搖頭,屈膝一禮,“多謝侯爺仗義搭救,民女感激不盡。”

陸秦弓仍舊不鹹不淡,“我之所以這麼做,隻是不想你們幾個攪了大夥的興緻,你不要誤會。”

“是。”清焰低下頭,修長雪白的頸脖宛如池中的天鵝,“是民女魯莽了,還望侯爺見諒。”

“你倒是懂進退,方才那渾身長刺的模樣哪去了?”陸秦弓忍不住揶揄。

清焰擡起頭,門外陽光絢爛,而她對面的這人卻站在逆光處,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也不知道他道底有沒有生氣。虎口脫險,她身心俱疲,真的不想與任何人過多糾纏。

“侯爺若無其他事,民女告退。”

清焰擡腳就走,兩人擦肩而過時,卻被陸秦弓叫住:“你的手……沒事吧?”

清焰一震,擡起右手看了眼,手背上密密麻麻一片疹子,那是她方才不小心碰到藥粉所緻。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清焰搖搖頭笑道:“沒事,我也不曾抓撓,倒也沒那麼難受。”

怎麼可能沒事?陸秦弓垂眸看着她垂在身側的柔荑,原本白嫩的手背一片斑駁紅腫。他是親眼見着曹慕雪被折騰得痛哭流涕的,可都過了這麼久,她硬是像個沒事人一樣,一聲不吭。

陸秦弓長臂微擡,想去拉住那隻手,又想起她說的,現在他們已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了,于是那條手臂便再也沒有往前伸的勇氣。他歎了口氣,道:“我找個人來給你瞧瞧吧。”

清焰拒絕了,“侯爺忘了嗎,我就是醫者。真的不礙事,忍忍,過會就好了。”

陸秦弓深看她一眼,道:“那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清焰卻道:“我有幾句話想同曹姑娘說,可以嗎?”

陸秦弓略一思忖,命芙蓉将清焰帶到曹慕雪歇息的偏房中,他則回了筵息處。

清焰還未踏入房内,便聽見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夾雜着低低的咒罵:“天殺的趙清焰,蛇蠍心腸,我詛咒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姑娘姑娘,小點聲呀!”兩個侍女吓破了膽,忍着痛癢勸着,聲音都打顫。

曹慕雪頓了頓,嗚咽起來:“夠一個時辰沒有,我好難受!”

“快了快了!”小侍女哄道,也跟着哭出來。

清焰站在門外聽了一陣,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曹慕雪蜷在一張黃花梨木榻上,鬓發微散,一臉苦色。那倆侍女正将冰塊包在手帕裡,一左一右地替她往爬滿紅疹的頸上敷着,還要騰出一隻手時不時來為自己撓兩下,以求減緩痛楚。

聽見開門的聲音,三人仿佛驚弓之鳥,待看清來人,曹慕雪登時柳眉倒豎,蹭一下爬起來,正要破口大罵,目光忽然停在門口處,她怔了怔,又悻悻地坐了回去。

清焰疑惑地回頭,隻見雷炎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薄薄的衣衫下是鼓鼓囊囊的肌肉,他雙手抱臂,一雙虎目不怒自威,最重要的是,他懷裡夾着一把四尺餘長的劍。

清焰不禁失笑,她對雷炎道:“雷大人,沒關系的。”

雷炎看了眼縮在角落裡的曹慕雪,道:“我就在外頭。”

他到廊下守着去了。

“還說你與陸秦弓清清白白,瞧,他都将他的護衛撥給你了,生怕我會吃了你似的。誰不曉得你就一掃把星,蹭都沒蹭一下都能平白無故惹上一身騷!”曹慕雪身上的疹子大概是褪了不少,嘲諷起清焰來,中氣十足。

清焰不想再作無謂解釋,她心平氣和道:“曹姑娘,我與你素昧平生,你為何總與我過不去?”

曹慕雪冷冷一哼:“我有我的理由,你管不着。”

清焰:“我是管不着,但作為被讨厭的那個人,總應該有資格知道自己被讨厭的緣由吧?”

曹慕雪咬着下唇,良久才道:“她們都說,太子哥哥是你害的。”

“太子?”

“不對,現在他隻是燕王殿下。”曹慕雪低喃道。

“燕王?”清焰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曹慕雪的聲音一下子就充滿了恨意:“你還不知道吧?就在昨日,他的儲君之位被陛下廢黜,端午後,他便要前往西京就藩,非诏不得回京。”

這倒是清焰始料未及的,一時間,她心中五味雜陳。那個曾差點陷她于萬劫不複的人終于沒了起複的可能,她終于不必終日提心吊膽了。清焰長舒一口氣。

“你很高興?”曹慕雪盯着她,目光像要吃人。

清焰是挺高興的,畢竟她真的很怕将來坐上龍椅的是謝嘉,隻怕那時,她便是俎上魚肉,任人宰割了。可她又怎麼可能當着曹慕雪的面承認她見不得人的小心思呢。

清焰搖頭正色道:“我隻是高興,王爺一家保全了性命,終于能遠離京城的事事非非。”

這話說得半真半假,曹慕雪卻不疑有他,她神色憤恨地道:“你可知道,去歲在平昌伯爵府的壽宴上,燕王殿下許諾我,要迎我入東宮為側妃,将來,我便是皇貴妃。可他見了你,轉頭就将我抛諸腦後,若不是你,我早已常伴君側,何需在這兒對着許七娘奴顔婢膝?都是你,是你!”

這便是曹慕雪處處針對她的理由?清焰有些好笑,為她的天真。

“民間有句俗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燕王這話也就隻能哄騙你這種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

“你懂什麼?!”曹慕雪咆哮,“我與燕王哥哥青梅竹馬,他說我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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