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麼……”宋予靜卡了一下,思索片刻,改換成含蓄點的說法,“如此盛裝打扮?”
“沒有吧?”容珩擡起衣袖看了看,“我還是穿的和往常一樣。”
她多看了幾眼。
“難道說我今日看上去很醜?”容珩疑問,“這身打扮很醜?”
宋予靜驚了,他怎麼能夠如此坦然地睜眼說瞎話,醜這個字壓根就和他不搭邊。
“沒有,很好看。”她給出肯定的答複,盡力控制目光不要凝在他的臉上,轉移話題,“你在信上說想讓我陪你去玉石鋪子,是最近又打算做扇墜嗎?”
“暫時還沒确定做什麼,我想先去挑選玉石。”
“嗯,那我們走吧。”
之前與他一起挑選過玉石,也講過要點,見他在夥計的陪同下,熟練地觀察挑選,宋予靜不再多插嘴,在鋪子裡随意閑逛。
“姑娘。”店裡的夥計迎上來,“您要是不喜歡看那些玉石,咱這兒還有雕琢好的美玉,您長得如此漂亮,但少了首飾裝扮,打幾件玉簪、玉镯、玉耳墜,保證您是人群裡最亮眼的一個……”
這夥計可真能說。
宋予靜一下子沒能阻止,也沒有打斷,畢竟這是對方的差事。
趁着對方歇口氣的工夫,她捏捏光秃秃的耳垂,說:“帶我去看看。”
夥計立即應聲:“哎,姑娘,請往這邊走。”
鋪子占地寬闊,左邊擺着各樣未經雕琢的玉石,右邊則擺着各色的玉,青白黃綠,琳琅滿目,還有一些制成了首飾,樣式看着還不錯。
一名女夥計快走過來,開始介紹櫃面上的美玉首飾。
“姑娘,您看看這青玉,您的膚色白皙,打一對青玉耳墜,垂在耳側,保準顯得您更白了……”
宋予靜不缺首飾,隻是嫌麻煩,除了出席宮宴、重要宴會外,她習慣随意地拿根簪子紮起頭發,極少佩戴耳墜、手镯。
現在聽女夥計說了半天,她看了眼面前的耳墜,依舊笑着拒絕:“不了,這些首飾都很好,隻是不适合我。”
女夥計秉持良好的素質,沒有任何不厭煩,依舊笑容滿面。
“哎呀,沒能入姑娘的眼,看來我們這店裡的玉石、首飾做得不夠好,姑娘下次再來,保證您能挑到合心意的。”
宋予靜忍俊不禁,瞧見容珩似乎還在挑選玉石,走過去問:“選的怎麼樣了?”
“還沒有選好。”容珩指着面前的兩塊玉石,“我在想選哪塊更好。”
她仔細觀察一番,委婉道:“你今天帶了多少銀子?”
“不是這個原因。”容珩聽出她的弦外之音,無奈地笑笑,“我隻是想選一塊最适合的。”
宋予靜摸摸鼻尖,低頭不語,又聽見他問:“你喜歡哪一塊?”
“嗯?”她心念一動,撚緊指尖,反問道,“為什麼要問我喜不喜歡?”
“在挑選玉石上,你比我有經驗。”容珩溫聲回答,“我想,你肯定能挑到最好的玉石。”
他隻是單純地在詢問她的意見,沒有任何深意,應該是她想多了。
宋予靜壓下心裡莫名出現的異樣,再次認真看過兩塊玉石,指着左邊塊獨山玉。
“兩塊的材質不相上下,如果是我的話,會選這塊,雖然不是最佳的碧綠色,但純白色也不錯,大約能做成透水白玉。”
她剛說完,容珩立即開口:“麻煩将這塊獨山玉裝好。”
夥計笑着應聲,又問:“公子,要不要我們送到貴府?”
“不用。”
等着夥計結賬裝玉石的工夫,又有兩人攜手走進鋪子裡。
宋予靜定睛一看,居然還是熟人。
“徐姐姐。”她笑着打招呼,“你也是來買玉的嗎?”
徐婉柔聲回答:“夫君陪我出來走走,瞧見這家玉石鋪子,就說進來看看。”
宋予靜看向站在徐婉旁邊的男子,客氣地同對方見禮,随後不再多看對方一眼。
“宋妹妹,你來這裡……”話未說完,徐婉看見走過來的容珩,先行問候,“見過容公子。”
容珩禮儀周全地緻意,同徐婉的丈夫寒暄兩句後,站在宋予靜的身邊,不再多說。
對上徐婉疑惑不解的目光,宋予靜撓撓手心,解釋道:“我在幫容公子挑選玉石。”
“原來如此。”
“我們已經選好了,就先走了。”她不想打擾這對新婚夫婦,“徐姐姐,你們慢慢選,這家店裡的玉石都還不錯。”
徐婉笑着應好。
離開鋪子,見容珩手裡還提着錦盒,宋予靜問:“你要一直提着這個?”
容珩搖頭,直接将錦盒交給守在鋪外的小厮,吩咐他拿回國公府,解釋道:“我提前讓人來這裡等。”
她“哦”了一聲,問:“接下來去哪裡?”
“都可以,随你喜歡。”他頓了頓,狀似不經意地問,“你最近還會去平遠侯府嗎?”
“重陽節前跟母親去過一次,我現在就算要去找徐姐姐,也應該去光祿寺少卿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