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和薛家姐妹分别在各自的廂房裡休息了一會兒,便打算回家。
薛硯懷不見溫晚的身影,便問道:
“晚晚還在睡麼?”
薛芙上前一步,道:
“我去看看晚姐姐。”
溫晴笑着攔住她,說道:
“姐姐剛才已經過來找我了,正在我的房内更衣,恐怕需要些時間,薛大哥哥,你們先走吧。我會送姐姐回莊子。”
薛家兄妹不疑其他,薛硯懷本想與溫晚說一聲,但想到自己剛才情急之下當着溫晴的面抱了她一路,現在不便再與她過多接觸,便拉着薛荞和薛芙二人與溫晴道别。
薛芙沒看見夏以安的身影,又道:
“咱們去和安姐姐說一聲吧。”
溫晴道:
“剛剛,我看見夏姑娘往馬場去了,要不你們先走,我左右要在此等姐姐,正好待夏姑娘過來,跟她告辭。”
薛硯懷道:
“也好,有勞溫二妹妹。”
他們與夏以安一起玩鬧慣了,也不會講究太多,便先走了。
溫晴算着他們的馬車應該已經出了莊子,便招呼婢女入夏和無雲。
無雲在她耳畔低聲說道:
“姑娘,已經好了。”
溫晴環顧四周:
“她沒認出你來?”
無雲道:
“沒有,大姑娘在家中時,奴婢并未與她打過照面。”
溫晴點點頭:
“那就好,剛才從那回來時,沒有人看見你吧?”
無雲道:
“姑娘放心,沒有。那地方又遠又偏僻,附近一個人都沒有,我看了許久,沒有什麼人會經過那裡。”
“好,咱們走。”
溫晴帶着入夏和無雲,正準備從大門出去上馬車,卻碰見了夏以安,她有些詫異地問道:
“你姐姐呢?怎的沒見她?”
溫晴沒料到她馬上回來了,竭力掩飾住慌亂,情急之下,指了指已經遠去的薛家馬車,說道:
“薛大哥哥說怕我回去太晚,他替我送姐姐回莊子了。”
夏以安并未懷疑地點點頭,說道:
“既如此,我就不虛送了,慢走。”
說完,她也招呼婢女小厮準備馬車回家,平日裡,她們多數在園子裡玩了就回,此刻剩她一人在這園子,更不會打算在此留宿。
溫晴有些心虛地快速上了馬車,催着小厮早些回家。
回到溫府時,秦氏正在叫人擺飯,等着她回來,溫從和也難得沒有出去應酬,溫晴有些神色不自然地給二人見了個禮。
秦氏迎上去,上下打量了片刻,見她的裙擺沾了些泥,笑着問道:
“晴兒,今日,玩得還開心麼?怎麼,莫不是打馬球,打輸了?”
“是,不,不是……”
秦氏見她不同往日與薛家人見了後滿面春風的模樣,今日倒有些心不在焉,一臉沮喪,有些詫異:
“怎麼了?”
溫晚看了一眼端坐看書的溫從和,猶豫着說道:
“今日,姐姐也來了。”
秦氏一驚,目光從放下書冊的溫從和臉上瞥過,問道:
“你姐姐?大姑娘,不是在莊子裡麼?她怎麼會到……”
見溫從和并未發話,隻是略有所思,溫晴裝作不經意地說道:
“姐姐說,她從莊子裡出來走走,誰知迷了路,正好被薛大哥哥碰見,就……”
秦氏笑道:
“真是巧,聽說淮安侯府的園子離咱們莊子有十好幾裡路呢,難為大姑娘走了這許久。”
溫從和聞言,隻是搖頭歎了口氣:
“這孩子,心性還是調皮了些。”
他這幾日對溫晚早已消了氣,念及已逝的萬氏,畢竟是與他有相攜之情的發妻,她留下的唯一的女兒自幼沒有養在自己身邊,終是有些對不起她。
那日,他發了大火,火氣消了後,已經覺得有些愧對這個長女,況且,讓她去莊子裡反省,他并沒有打算苛待了她。今日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小孩子家的貪玩,玩了一日就玩了一日吧,他不想追究。
秦氏見溫從和繼續拿起了書,便知他的意思,忙對溫晴使了使眼色,笑道:
“看看你這一身,小髒貓似的,我先陪你去換身衣裳,再叫上弟弟們過來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