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瑾看着夏糖泛紅的指尖,心底升騰起不知名的情緒,他以為,夏糖稱自己不善女紅,是推脫之言,不曾想,她竟傷成這樣。
可自己得來的情報絕不會有誤,為何真實的夏糖與自己調查來的消息相差如此之大?
許久,蕭長瑾艱難地開口:“本…本王不知你不善女紅,不是有意為難。”
夏糖:“殿下乃真君子,自是不會故意為難臣女,殿下前些日子的相助之恩一直是臣女心上的一樁事,如今親手制一香囊,贈予殿下,全當是還了殿下當日的相助之恩。”
蕭長瑾聽了這話,微微皺眉:“報恩?”
夏糖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蕭長瑾有些不甘心地問道:“你為我做香囊,隻是因為要報恩?”
夏糖再次點了點頭:“是啊,殿下萬人之上,吃穿用度皆是上等,臣女之前一直苦于無法報答殿下之恩,殿下要臣女繡香囊,既是殿下所需,也算是還了恩。”
蕭長瑾突然有些後悔,為何提出那樣的要求?
若自己一直對報恩之事保持沉默,他們二人之間,就會一直有所牽扯。
蕭長瑾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他本孑然一身,不願意和任何人有所牽扯,為何,會對眼前之人産生這樣的情緒。
他想,大概是因為他的糕點深得他心。
蕭長瑾雖依舊保持沉默,可夏糖卻察覺到了蕭長瑾突然低落的情緒。
試探地問道:“殿下?你怎麼了?”
蕭長瑾搖了搖頭:“沒什麼。”
似是想到了什麼,和夏糖說道:“你提的建議很好,元州興建學堂之事已圓滿解決,正如你所說,那些商人聽說隻要出錢就可以子孫後代謀取入仕機會,都紛紛表示,願意配合朝廷興建學堂。”
夏糖:“如此一來,孩子們有了接受教育的機會,寒門子弟有了建功立業的機會,官員選拔的質量也會有所提升。”
蕭長瑾的神色難得放松:“而且,那些商人聽說隻要為建設做出貢獻,就可有參加科舉的機會,不僅紛紛出錢建設學堂,而且錯過參與興建學堂的不少商人,自發組織在當地興建一所托孤院,這樣,可以收留那些被遺棄的孩子,讓他們幼有所養。”
夏糖:“所以說,官商絕非對立,若正确利用,他們定然是國家建設所必不可少的助力。”
蕭長瑾:“多虧你的建議。”
夏糖::“臣女能力有限,做不到兼善天下,隻能提出一些粗淺的建議。”
回了院子後,夏糖照例将銀錢放好,可今日的夏糖卻十分激動,她如今的積蓄,已經足以盤下一家地段不錯的鋪子。
她今日收攤後,已經去看了幾家正在出兌的店鋪,她已經聯系了負責人,加上裝潢等一系列的事如果順利的話,不出半月,她就可以有自己的店鋪了。
到時候,她也算是一個小老闆了。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夏糖開門,見來人是柳娘,有些驚訝:“娘,這麼晚了您還沒睡。”
柳娘:“人上了年歲,睡不着,看你房間燭火未滅,過來看看你。”
夏糖看柳娘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拉住她的手:“娘是有什麼心事嗎?若是不開心,不妨和女兒說說。”
柳娘:“你現如今,對那宴王殿下是什麼心思?”
夏糖:“?”
她對蕭長瑾能有什麼心思?
雖說,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他并沒有傳聞中那般駭人,可周身的冰冷和肅殺之氣讓人無法忽視。
夏糖:“女兒對殿下,隻有感激,并無其他。”
柳娘似乎松了口氣:“那你今日在廳内…”剩下的話,柳娘沒說出口,夏糖卻是懂了。
夏糖:“隻是做給父親看罷了,如若不然,父親定要催促女兒。”
柳娘松了口氣,她雖然希望她的女兒可以嫁一個好人家,可卻不希望她對人用情太深。像她一樣因情所困,一輩子在這後宅畫地為牢。
柳娘:“可是這樣并非長久之計。”
夏糖此刻心中已經有了其他的打算,可這想法在現在看來,太過離譜,柳娘定然不能接受,夏糖想,還是不要過早提及。
夏糖:“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以後總會有其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