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月:“老爺,妾身是為瑤兒婚事而來。”
夏恒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所以今日之事,是你一手安排。”
察覺到夏恒的不喜,蘇月月有些發怵,卻有些不解。
瑤兒嫁到皇家,是光耀門楣的喜事,為何夏恒這副模樣倒像是興師問罪?
蘇月月扯出一抹笑容:“這樣的事,妾身哪裡能安排,這都是……”
夏恒:“蘇月月,你當我是傻子?”
“你知不知,你這愚蠢的舉動會将整個夏府處于被動。”
“若是被宴王視作逆黨,到那時,你叫我如何自處?”
“你真以為大皇子能夠護住夏府?”
明明夏恒是在怪蘇月月行事半點不為夏府考慮,可聽在蘇月月耳中,卻是另一種意思。
蘇月月冷笑:“夏恒,我沒想到,你是這般薄情寡義之人,為了成全夏糖,竟然可以犧牲瑤兒的幸福。”
夏恒:“?”
為了夏糖?
犧牲瑤兒的幸福?
這女人在說什麼瘋話?
夏恒也不欲争辯:“瑤兒的婚事我自有考量,你莫要惹是生非。”
蘇月月怒極反笑,連說了三個“好好好”便甩袖離去。
真是諷刺?
她想過夏糖或許會因為嫉妒從中作梗。
夏瑤或許會拒不配合。
倒是沒想到,她的絆腳石竟會是夏恒。
蘇州,孫府
袁渠:“嚴大人已經查到朱進财那裡,很快便會查到大人頭上。”
孫遜:“如今,如今怎麼辦,我與朱進财之間沒有利益牽扯,他定會将一切和盤托出。”
袁渠:“大人,為今之計,隻有……”剩下的話袁渠附在孫遜耳邊說完。
孫遜:“這…這…這是一條人命。”
袁渠隻覺諷刺。
他貪贓枉法,為保全自己,殺害多少無辜百姓?
如今,竟還在乎一條人命。
袁渠:“大人,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孫遜想了想,眼神變得逐漸堅定。
袁渠微微勾了勾嘴角。
蕭長瑾已經收到消息,吩咐阿七:“讓我們的人準備好。”
這是蕭長瑾與袁渠的計劃。
朱進财被抓,孫遜定會自亂陣腳,袁渠借機慫恿孫遜殺害朱進财,孫遜為求自保,定會應下。
到時,朱進财惱羞成怒,為求自保,定然願意将一切和盤托出。
孫遜的官運,大抵是止步于此了。
朱進财剛剛回府,殺手從四面八方前來。
朱進财經商多年,向來人稱“笑面虎”,從不曾得罪人,自然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陣仗。
一個黑衣人持劍直直向朱進财刺過來,近乎本能的朱進财迅速趴下,才險些躲過。
朱府的護院全力與殺手纏鬥,每時每刻都有人倒下。
朱進财不會武功,隻得躺在地面不斷翻滾才能勉強躲避。
朱進财:“你們究竟是誰派來的人?”
阿七見時機成熟,稍稍擡手,阿七身後之人訓練有素,不多時,将殺手悉數解決。
卻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刻意放走幾個
朱進财此刻,衣服被劃了好幾道口子,臉上沾染的血迹和泥土。
用以束發的玉冠也已掉落。
如今的朱進财看起來十分狼狽。
阿七一言不發,抓起朱進财的衣角,帶他離開了朱府。
朱進财滿臉戒備:“你要帶我去哪裡。”
阿七:“帶你去看真相,朱老闆難道不想知道是誰要殺你嗎?”
阿七尾随兩個殺手,來到了一個朱進财1再熟悉不過的地方——孫府。
朱進财雖然唯利是圖,是非不分,但絕不是蠢笨之人。
在親眼見到兩個刺客進入孫府時,朱進财就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
阿七适當補刀:“朱老闆可想聽聽他們說什麼?”
“朱老闆想知道他們說些什麼,在下可以帶朱老闆去聽牆角。”
朱進财木然地搖了搖頭。
還有何聽的必要?
他與那殺手的談話無非就是刺殺失敗的事情。
朱進财:“兄台為何救我?”
阿七:“受袁大人之托。”
“大人得知,孫遜欲殺人滅口,特派屬下前來保護朱老闆。”
阿七一句話解答了朱進财的疑惑。
袁渠。
竟是他救了自己。
阿七:“大人今日有公務在身,有句話讓屬下帶給朱老闆。”
“他希望朱老闆好好想一想,何去何從,如今,京城中那位大人已經知曉你們之間的勾當。”
朱進财并不意外。
孫遜急于撇清關系,殺人滅口,定然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交易洩露。
後悔嗎?
自然是後悔。
他長安米行,走的是“精品”路線,做生意的對于皆是高門大戶。
若他沒有利欲熏心,仍然是蘇州城風生水起的朱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