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卻被裴霁出言打斷:“幕後之人,本君自會查清,本君需要許大人可以在百官面前擺明自己的态度。”
許赫:“!”
這是要逼迫自己明确表明立場!
裴霁自然清楚。自己是這場結盟的最強烈反對者。
可以說,如今朝野上下反對之聲愈烈,少不了自己在背後推波助瀾。
裴霁此舉,是逼着他打自己的臉。
若真是這樣,他的聲譽定會大為受損。
堂堂首輔,竟是個出爾反爾,媚上取醜的小人!
不得不說,裴霁夠狠。
裴霁最是清楚自己最在意的是什麼,如今卻用最溫柔的方式毀掉了他最在意的東西。
這次是他沖動了。
以為裴霁還是從前那個任他拿捏的少年。
裴霁難得有耐心地沒有出聲,心情愉悅的欣賞許赫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
過了片刻,才似是關心地詢問道:“首輔大人這是怎麼了?”
許赫回了回神:“君上贖罪,老臣失儀。”
裴霁:“可是本君的要求讓首輔大人為難了?”
許赫定了定神:“老臣知曉該如何做了。”
說着逃似的離開了正事廳。
裴霁目光幽幽地盯着許赫離開的方向。
安排許赫來當這個出頭鳥,一方面對許赫及其他身後的勢力是個不小的威懾。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讓那幫老家夥徹底明白,誰才是這紫祥國的主。
另一方面,他現在還不能确定究竟是誰将這個消息傳了出來。
姜翎離開紫祥國的第二日,消息就傳了出去。
這定是宮中之人所為。
他一直都知道許赫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可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一直裝作不知。
究竟是不是許赫所為,依舊有待查驗。
大獻
今日早朝,蕭伯言宣布了任命李鑫挂帥出征的消息。
一時間,衆人皆驚。
本以為,甯昭侯帶兵出征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不曾想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反轉。
這李鑫究竟是何許人也,竟能得到陛下如此信任?
直至見到李登上前領旨。
衆人心中不自覺地有了猜測。
李家的人。
那定是與淑貴妃的枕邊風脫不得幹系。
鎮國公連忙出列跪下,聲音铿锵有力:“陛下,臣以為,與赤目族交戰這等重要的戰役應當派作戰經驗豐富之人前去,方有勝算。”
蕭伯言:“鎮國公,朕了解你心中所想,和赤目族的戰事,朕比任何人都看重,怎會草率決定,朕選為主帥之人,自是經過千挑萬選,國公不必憂心。”
鎮國公沉默地退回了自己的位子。
他不再出聲,并非是認同了蕭伯言的觀點,而是明白蕭伯言的态度再無轉換的餘地,他自是不會自讨沒趣,觸怒盛宴。
他盡忠,卻不愚忠。
而且他清楚地感知到,這些年蕭伯言愈發暴戾多疑,當年的親信,貶的貶,殺的殺。
他老了,無力應對君心猜測,朝堂争鬥,隻要不涉及危害江山社稷,他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蕭伯言一直對鎮國公的懂得進退十分滿意。
蕭伯言看向白聞璟,看着他一言不發卻嘴角緊繃,心中很是得意。
他此舉,就是要告訴甯昭侯府,他蕭伯言多的是可用之人,也并非事事都需要甯昭侯府,他們也該收斂些,不要如此張揚。
思及此,竟還開口詢問:“聞璟以為,朕的決策如何?”
白聞璟将心中思緒壓下,對上蕭伯言審視的目光,一字一句:“回陛下,臣對此人不慎了解,不敢妄下定論。”